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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有凤求凰

【一】

“兰若,当我的皇后可好?”於然本来就不抱什么希望,果然,在听到兰若说“不”后,就开始计划下一轮的诱拐计划。

说起来,这件事还要追溯到三年前。

衍狩一年——

“南离莫。”

“干嘛?”南离莫下意识地回应。

“你说,牧兰若真的是晴岚的转世吗?”

南离莫白了一个眼,“我南离莫好歹也是司命仙君最骄傲的徒弟,认错人这种事怎么可能会发生在我身上?”

呵,信你才怪!我说:“但愿吧。”

“安常乐,我敬你是仙帝赐封的安定公主,不要太过分了。”南离莫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既然你南离莫敢给我下马威,那就不要怕我安常乐威胁。“过分?你就不怕我抢你饭碗?”

“安常乐,你敢威胁我?”

“有何不敢?”按照尊卑,我安常乐的身份大你好几阶;按照道行,我比你高了好几千年;按照血统,我就不信我天生的神仙身份比不过你仙兽化形。“我饿了,给你两条路走,一,把钱给我,我自己去买;二,帮我买回来。”

“我又不是你仆人,再说第一条路不好,万一你私吞了怎么办?当然,这不指钱。算了,我去帮你买。”

嘻嘻,就等你这句话。我清了清嗓子:“我要烧花鸭,烧雏鸡,烧子鹅,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白水鸭,卤鸡卤鸭卤蛋,对了,还有卤豆腐。”

“你是猪吗?吃那么多!”

“我话还没说完呢!这些我都不要,那子儿来。”

“去哪?”南离莫被我的“烧花鸭,烧雏鸡,烧子鹅,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吓着了。

“酒楼!”

“可是……”

“可是什么?姑奶奶我有分寸!”对于南离莫的婆婆妈妈,我十分不满。看着我的执着样,南离莫知道再讲下去一定会被我鄙视的,所以不打算跟我唱反调,“好好好,依你依你,都听你的。”

【二】

南离莫看着吃着正欢的我,终于见识到了我的厉害:“姑奶奶,算我求你了,能别再吃了行吗?”

“……”我看着南离莫,然后长天一哮:“嗝——”这声音大得巴不得全世界都听得见。南离莫捂脸,“姑奶奶,你也太……”

“太什么?是不是觉得我太丢人了?没事,我的脸八百年前就丢了个干净,现在丢的是我爹妈的脸。”听了我的一番话,南离莫终于知道什么叫家门不幸了。

“吃饱喝足,该付账了。”

“多少钱?”虽然南离莫看着眼前这一堆满汉全席的废墟不抱任何我能不大出血的希望,但是还是忍不住要问。

“※※两银子。”

南离莫想哭了,仙帝啊,为什么要把这小祖宗赐给我?!没错,付账几乎用去了一大半的钱币。“小祖宗,现在咱们快没钱了,该怎么办?”

“没事,剩下的够付住行了。还有,谢谢啊,我又有一个别人对我的称呼了。”

“那食呢?”

“我们是神仙,可以辟谷啊。”我说。

“什么?!”南离莫崩溃了,老天,不带这样的!虽然我确实可以不用吃东西,但是你不能夺走我的幸福!却说那天,南离莫得知因为可以辟谷,饿不死,所以失去了味觉的享受之后,生平第一次羡慕以前不屑一顾的凡人。

“喂,南离莫,你怎么了?”

“……”怎么了?你还好意思问我怎么了!南离莫看着我,眼神先是幽怨无比,接着,变得犀利,然后:“小祖宗,姑奶奶,求你放过我吧!该祸害谁就去祸害谁!”

“诶?”我被他搞得有些不明所以然。

“自从跟了您,我们基本上都是吃一顿饿一顿。”虽然饿不死是真的。

原来是这破事,早说嘛。“那是自然,宁做饱死鬼,不做饥饿汉。”

南离莫听了我的话,直接气晕了。

“喂喂,南离莫,起来!”我摇了他半天,自己累得虚脱,,他倒好,直接睡着了,奶奶的,我要让仙帝扣你工资!

【三】

“小若,你真的要嫁给他吗?”

牧兰若瞥了牧云缈一眼,举起琉璃杯,沉默。

“咚——”牧云缈左手握拳重重地砸在桌子上,一股痛意刺激着牧云缈的神经。明明很痛却不能叫。也是,活该自己装斯文。“於然那个贱biao子!”光天化日之下,能明目张胆地骂凌朝国君,也就牧云缈有胆。

“额,稍微纠正一下,他是个男的。”

“哦,这个贱小受!”

“……”牧兰若表示自己不认识牧云缈。

另一边——

“皇兄,帝倾城的事你搞定了没有啊?”

“帝倾城?呵,自然不负所托。”

“那太好了。”说起帝倾城,於秀就怕得要命。想起那件事他就怕。那件事就是全京城都知道的饭后笑谈——四皇子遭qiang案。帝倾城出生于北方彦国,乃彦国的公主。由于从小就受到了彦国彪悍民风的熏陶,在帝倾城十四岁的时候,遇见了於秀,然后,於秀差点清白不保。

“哈哈。”阳光下,凌朝国君於然英气逼人,“朕还记得臣弟你是如何哭着向朕求保护的你的。”

“皇,皇兄,过,过去的事就,就别再提了!”於秀都无法直视当年的黑历史了。“呵,对了,皇弟,朕还有个惊喜要给你。”

“何物?”

“於秀,本公主来了!”没错,这个“惊喜”就是彦国长公主、凌朝安亲王的克星——帝倾城。於秀脸上大变,“皇兄,臣弟,有事,先告辞了。”

“朕准了,回去吧。”

“是。”一溜烟,於秀再不顾亲王的身份和形象,以比非洲飞人百米冲刺速度还快的速度狂奔回府。一回府就慌慌张张地收拾行李,“付管家,如果彦国长公主来了,就说我不在!”

“可是,王爷——”

於秀急得大汗淋漓:“可是?还可是什么呀?!再晚一点我都清白不保了!”就在这时,“你就这么讨厌我么?”

於秀下意识地寻声望去,站在门口的正是帝倾城——彦国长公主。

帝倾城本来是满心欢喜,以为可以见到於秀了,但是刚到狩肆王府就看见於秀在慌慌张张地收拾行李,起初她还在奇怪,接着,於秀的那一声“如果彦国长公主来了就说我不在”直接把帝倾城的少女心劈成了灰烬。难怪见不着他,原来,人家压根就不想见她。“於秀,既然你不想见我,今天的这一面就当做最后一面吧!再也不见!”帝倾城拂袖而去。

【四】

“哎!公主,别走啊!”付管家想要叫住帝倾城,奈何帝倾城已经听不到了。“王爷,你闯祸啦!!”

“何祸之有?”

“王爷,其实你喜欢长公主的对吧。”

被付管家的这句话吓到了,“怎,怎么可能!”“怎么不可能?就算你不喜欢她你也要为国家考虑啊。即使长公主身份高贵,可她也只是个小女孩而已,你,唉,硬生生地把长公主逼成了李莫愁。现在好了因为您,长公主成了李莫愁,两国也要因为您的任性而发愁了。还有,王爷,我想问,这些年,你真的做到了问心无愧、对得起自己,没有欺骗自己的真心吗?”对于於秀和帝倾城的感情,作为旁观者,付管家付博看得一清二楚。其实於秀也喜欢帝倾城,只是因为两国地域不同、文化的差异,一个敢爱敢恨,一个言不由衷、情非得已。在这场爱情的斗争中,如果於秀的言不由衷、情非得已赢了,那么这一桩姻缘也就作废了。想要成就这一段姻缘,帝倾城就必须赢。於秀这个受虐狂!

“是吗?我真的喜欢帝倾城吗?”於秀喃喃自语。问心无愧、对得起自己、没有欺骗自己真心么……

另一边,酒楼——

帝倾城生于北方,因为气候原因,比一般男子还能喝。可今天,帝倾城却拉着洛墨来到酒楼把自己灌了个叮咚大醉。

“好啦好啦,快别喝了,熏死了。”

“不!我就要喝!你说,为什么於秀不肯娶我?难道是因为当年的那件事吗?可我已经道过歉了,可他为什么还是要躲着我?”

“……”洛墨看着帝倾城不停地给自己灌酒,不知为什么,有些心疼这个大气直肠、敢爱敢恨的异国公主。除去身份,帝倾城不过是一届敢于追爱的异国女子,可恨於秀这个男人。要不是身份的不允许,他早就到亲王府去揍於秀一顿了。

【五】

於秀,你若负了倾城,那么她就由我来守护吧。那一天,凌朝少将军为了一个异国公主,许下了用尽一生去兑现的诺言。

之后,所有人都在感叹,彦国长公主不去缠着亲王,一定是因为要变天了。其实根本就不是。主要是因为帝倾城在天香楼把自己灌醉的那天喜欢上了那里的“白蒲蒂”(天香楼的特色酒,绝对不外传)。帝倾城是解脱了,凌朝的安亲王倒不好了。

“为什么?难道她真的放下了吗?”

额……我说,亲王大人,你是脑子发育不完全呢还是大脑缺根弦?当初,公主缠着你的时候你唯恐避之不及;现在,人家不鸟你了,你却准备热脸贴上人家的冷屁股了,等等,搞错了,是根本没有。别人失去了,好歹还是厚着脸皮去挽留,你呢?屁都没有,完全就是不作为!作为您的管家长辈,我付博第一个鄙视你。还有,亲王大人,我记得你以前的封号是狩肆对吧?还是皇上英明,知道您是个小受。我看,狩肆狩肆,亲王是假,小受是真,狩肆,可不就是“受肆”吗?

就在付管家鄙视安亲王的时候,南离莫和我迷路了。

“南离莫,不是号称绝对不会迷路的吗?”

“额,呵呵呵……”南离莫看着我,尴尬无比,“我就知道和你在一起准没好事。”此话一出,南离莫就后悔说错话了。

【六】

正当我和南离莫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咕——”的一声直接让我们无比尴尬、鸦雀无声。是肚子在叫。“呃……不是我!”我和南离莫异口同声。

“这下,怎么办?”

“不,不知道诶……”

“不知道?”我青筋暴起,“你丫你居然说你不知道!不是你带的路吗?你不是号称绝对不会迷路的吗!”

听了我的一席话,南离莫也不能淡定了,靠,太欺负人了!于是,“就算是我的错,要不是你自私,我怎么会迷路!”

“呦,听你说的这话,什么叫我自私?你自己不是一向瞧不起凡人吗?还要以凡人的食物饱肚,这话说起来你也不嫌丢人!”

就这样,你一句我一言,最后还是因为词穷了才停嘴。至于是怎么获救的,还是靠了当年老龙王为了感谢我而赠送的、专门用来指路的“随侯夜明珠”。

“就说你那破玩意没用吧,最后还不是靠了我的宝贝夜明珠!”

“谁叫你给我的马喂食了发酵的水果!”

“你自己不也吃了吗!还好意思说我,没听说过:‘骑马不喝酒,喝酒不骑马’交通规则吗?”“你!”南离莫素“温和少仙”之称,但是,短短几日,被本公主气到的次数不下十余次。

边疆——

“姑娘,你真的不是细作?”

“你才是细作,你全家都是细作!”云谣鄙视并还击。她后悔出发时没看黄历。不就是想要会会那个所谓的未婚夫凌朝郑王吗?至于被这群家伙绑成粽子吗?

“算了,这妮子嘴硬,还是本王来吧。”

“你想干甚?”

“你说呢?”

“你是想给我上刑呢?还是上刑呢?还是,上刑呢?”原谅云谣,她都被绑成一个前不见凸、后不见翘的粽子,怎么还可能想歪呢?

“你想得也太美了”

“……”纯洁的云谣妹纸终于开窍了,“难道你——”

“没错。”

“我靠!你这个【哔——】!我都这样了,你还【哔——】,真是个【哔——】!”

咱们可爱的郑王爷即使见多识广也无法忍受云谣说的这些粗话了。诶,搞错了,云谣说的这些话已经不能用粗话两个字授名了。

“韩统领,不论你用什么法子,都要把这个女人的嘴巴封上!现在开始,她要是再让本王听到一些难听的话,本王就扣你工资!”(呃,郑王爷,你真的不是女主角的兄弟吗?)

“扣,扣工资?”

“没错,只要这个女人多讲一句难听的话,本王就扣你一成工资,讲两句扣两成,就这样,快去执行!不得有误!”

韩韧暗骂了一声郑扒皮,接着,可怜的云谣就惨了。

【七】

“呃,你想干什么?表冲动!help!”

“海尔拍?什么鬼?”

“那个你别管,千万不要封住我的嘴巴!我保证,一定不会再讲这种话了,保证!”

“真滴?”

“没错!”

“那好吧,万一本统领被王爷扣了工资,你就等着用最脏最臭的袜子封嘴巴吧。”云谣赶紧点头。感谢上帝,赐予我一个可爱的韩统领。

次日——

“韩统领,为什么这个女人的嘴巴依然没被封上!”幽远的大漠里传来了郑王爷的抓狂声。“封不封上不管他的事,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我留下来,绝不多嘴;二,我留下来,天天跟你骂人不吐脏字地吵。”说起这些话,云谣又想起了前世的前世。

上海,一九二六年,顾家——

“笙儿,爷爷他,昨天在美国因心脏病突发抢救无效,去了。”顾离看着顾笙,生怕这个同父异母的小小自寻短见。

“……”顾笙打开一个抽屉,“哥,我知道了。放心吧,我不会去寻短见的。”老爷子这十八年一直在明里暗里地保护着我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让我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顾家和风雨飘摇的乱世存活下去。我若死了,爷爷做的这些事还有什么意义?

顾离依然不放心:“那你——”

顾笙吸了一口气,继续说:“我没事,放心吧。你安心地去去德国吧。这大上海顾家我一定会好好守护的。”说话间,顾笙将刚刚从抽屉里拿出来的东西递交给顾离。

顾离看了一眼手中的东西,不禁脸色大变:“你……”

顾笙毫不意外顾离的表现,对顾离说了几句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得到的悄悄话后,接着又说:“有你在,顾家就不会没落,只要有它在,顾家的那群老家伙就不敢那你怎样。”

当顾离再次来到上海、回到顾家后,终于明白了顾笙这番话的意思。只是,佳人已经不复存在,只留下了一个大好根基的顾家证明她曾来过。

想起前世的顾家,云谣就想哭。顾离、顾衍,顾家、顾老爷子……我云谣(顾笙)好想你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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