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庭,你在我眼里从来就不是一个需要人施舍的可怜虫,你是我的儿子,是我的亲人。如果我一点都不在乎你,当初也不会将你们母子接回席家。”
“你妈那样的身份,本来是连席家的大门都迈不进的,当初接你们回来,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说着说着,又觉得现在提起这些事情也没什么意义了。
在他这个思想偏执的儿子眼里,他说什么都是在辩解而已。
他不会相信他的话。
他也累了,从他的身体到他的心,都很疲惫,没有再多的精力继续折腾下去。
长长叹了口气,他苦笑一声,狠下心说道:“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犯下的错误付出代价,你犯下的错误太大,我没办法给你改过的机会,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席盛庭面色不改,神情十分冷漠,声音也极冷,没半点温度:“错还是对,从来都是由强大的一方定论,如果今天换成是你们落在我手里,错的人就不是我。”
“我不需要你假惺惺的给我什么改过的机会,我没错。如果时间可以倒流,能够再重新选择一次,我的决定还是不会改变。”
席荣添用一种悲哀又无可救药的眼神看着他,摇摇头,不想再说什么:“既然这样,我也没说什么好说的,带他下去吧。”
席凌南看了看两个保镖,点了下头,说:“把人带下去,好好看着。”
流了那么多血,席盛庭早已经体力不支。
保镖架着他走出客厅的时候,他连半点挣扎的力气都没有,如同一只被放在案板上的鱼,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等他走后,空气里还残留着淡淡的血腥气。
佣人很快便拿了清洗工具过来将地上的血都拖干净了,还燃了一支香,用以驱散空气中的血腥味。
大厅里有个年代很久的熏香的鼎炉,是之前一次拍卖会上拍卖的。
一般人拍卖到了这种古董都是作为观赏物好好存放着,也只有席家才会真的拿来熏香。
“凌南,你真的要将他送到警察局?”席荣添一直看着席盛庭离开的方向,等人走了,才收回目光,叹声问道。
席凌南点头,没有犹豫过:“嗯,爸不忍心了?”
席荣添犹豫了下,轻声叹气:“我是不是真的没做对,太过偏心了?”
席凌南还没开口,杜岚青便冷笑一声回道:“偏心了又怎么样?一个外面不三不四的女人生下来的孩子,还想跟凌南享受一样的待遇?是他自己贪心不足,不满于现状,怪得了谁?”
“你是一心将他当儿子疼,可他呢?下手这么狠毒,可见从小心肠就歹毒,他和他那个妈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要是再心软放过他,迟早会真的死在他手里。”
席荣添沉默下来,没有再说什么。
刚才他是有过一瞬间的心软,但考虑到一旦放走人的后果,那点心软很快便不见了。
“爸,不能放走他。”
席凌南冷静的分析:“不管他之前怎么想,是不是真的想致席家的人于死地,但这次他既然在我手里吃了不少苦,放走他的话,他会真的起了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