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少东……”洛桑榆看着聂少东渐渐远去的背影,被钉在原地一样不能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牵着那个女人离开。
“聂少东,不要走……”
她哭,她哀求,可是聂少东仍然无动于衷,头也不回地扔下她离开。
她甚至来不及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还不知道聂少东为什么要离开她。
聂少东和那个女人快要离开她的视线范围时,洛桑榆忽然看清楚了那个女人的脸,丹凤眼,薄唇,锥子一样的脸,肤白堪比牛奶,美得惊心动魄。
就是这样一个女人,带走了聂少东,留她一个人。
“聂少东……”眼泪终于从洛桑榆的眼角溢出来,她伸出手去却拉不回聂少东,只能哀声求,“你不要走……”
实际上,聂少东就躺在洛桑榆的身边,他拍了拍洛桑榆的肩头:“桑桑,醒醒,你做噩梦了。”
洛桑榆还沉浸在聂少东离开她的噩梦中,手紧紧攥着聂少东的衣服,叫着不让他离开。
“桑桑,我没走。”聂少东把洛桑榆紧紧搂在怀里,在她耳边低声说,“你在做噩梦,快醒醒。”
梦中,洛桑榆看见那个带着聂少东离开的女人朝着她绽开了胜利的笑容,她撕心裂肺地喊出聂少东的名字:“聂少东!”然后,一身冷汗地从噩梦中睁开了眼睛。
然而,聂少东就在她的眼前。
看着眼前的聂少东和窗前明晃晃的阳光,洛桑榆有那么一刹那反应不过来,喘着气,眼角挂着泪茫茫然看着聂少东。
聂少东撩开洛桑榆散落下来的黑发,抚了抚她的脸颊:“你做噩梦了。”
洛桑榆这才反应过来,是,她做了噩梦,还是一个极度恐怖的噩梦——她居然梦见聂少东被别的女人拐跑了,那个女人还漂亮得不可思议。
“别怕。”聂少东把洛桑榆揽入怀里
洛桑榆被噩梦吓过之后,变得格外乖巧,听话地窝进了聂少东怀里,还没完全回过神来。
“你梦见什么了?”聂少东问,“为什么一直在叫我的名字。”
“我……”洛桑榆下意识的就要实话实说,却又想到,实说会不会被聂少东取笑。最后,她选择了胡诌,“哎,我梦见你在吃好吃的,还独食。我就叫你让我一起吃啊。”
“真的?”聂少东的语气里噙着笑,“那为什么还一直叫我不要走?”
洛桑榆对答如流:“后来我梦见你抱着吃的跑了呀。”
聂少东无奈失笑,片刻后,认认真真地问:“你是不是梦见我走了?”
“……”洛桑榆抿了抿唇,不说话了。
聂少东知道自己猜对了,叹了口气,把洛桑榆抱得更紧了点:“桑桑。”
“嗯。”
“我只说一次,你听好。”聂少东的声音很低,却也很认真,“我不会离开你,永远。”
洛桑榆曾听人说,这世界上最动听的语言是承诺。
她想,聂少东这句话,应该算承诺吧?
她心脏微妙的加速,心底无声地滋生出来的喜悦,说明聂少东的承诺对她是受用的吧?
聂少东虽然从来没有说过喜欢她,但是他给出这样的承诺,说明,他其实不仅仅把她当替身吧?
晨光中,洛桑榆的眼睛慢慢亮了起来,她抬起头看聂少东,忽然觉得这个男人比以往的任何时刻都要好看,他好像真的是她可以依赖一辈子的人。
聂少东清楚地看见洛桑榆眼中的变化,知道小宠物心安了,低头吻向她……
洛桑榆看着聂少东的五官在自己的面前放大,却没有抗拒的感觉,反而是配合地闭上眼睛,任由聂少东在她的双唇上汲取。
聂少东吻得格外温柔,好像要让洛桑榆彻底融化在他的吻里一样。
洛桑榆被蛊惑了,双手像藤蔓一样缠上了聂少东的后颈,微微启唇,打开牙关,给聂少东一个攻城掠池的机会。
聂少东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抱着洛桑榆,吻得越来越用力。
窗边的晨光很浅,像一层薄薄的碎金洒在窗前,就在这样的晨光中,有什么最原始的东西被唤醒。
洛桑榆察觉到聂少东并不是浅尝辄止的时候,推了推他:“要起床了……不要,会迟到……”
“笨蛋。”聂少东不轻不重的在洛桑榆的锁骨上留下一个齿痕,“今天是周六。”
洛桑榆被咬得迷迷糊糊的:“哦,那……唔……”
聂少东替洛桑榆说完了她想说的话:“我们可以继续。”
洛桑榆身上的力气正在一点一点地流失,无力反抗,只能……继续了。
可是她没想到,这一继续,就继续了好久。
……
十一点整。
言言忘了这是自己玩这个游戏的第几轮了,而他也已经放弃了等聂少东和洛桑榆下来了,很自觉地一个人自娱自乐。
不一会,一阵脚步声从门口那边传过来,言言看过去,意外了一下:“承屿叔叔。”
宋承屿走过来,亲了小家伙一口:“你爹地呢?”
小家伙一脸郁闷:“爹地还没醒。”顿了顿,又幽怨地补上一句,“妈咪也还没醒!”
宋承屿“咳”了一声,明智地终结了这个话题,“我陪你玩?”
言言早就无聊了,乐得有个人陪他一起玩,“嗯”了一声,把另一个游戏手柄交给宋承屿。
两人玩了没多久,聂少东就神清气爽地从楼上下来,看见宋承屿坐在客厅里陪着言言,拧了拧眉:“你怎么在我家?”
“打你电话一个早上没人听,所以过来找你了。”宋承屿从沙发上站起来,“下午陈柏川在海边烧烤,你带言言和桑榆过去?”
“他又搞什么?”聂少东给自己倒了半杯水,不太在意的样子。
“回国后忙了这么久,那小子想放松一下而已。”宋承屿说,“怎么样,去不去?”
“我问问桑桑。”聂少东放下水杯,走到言言身边,“下午给你电话。”
“没问题。”宋承屿顿了顿,又说,“咳咳,你告诉桑榆,如果她想叫她朋友一起去的话,也可以。”
聂少东看向宋承屿:“你想说的是她朋友,还是她‘某个’朋友?”
“去!”宋承屿辩解,“我只是怕到时候你们家桑桑会闷。”他知道聂少东口中的“某个朋友”指的是唐邵昕。但是实际上,唐邵昕去或者不去,他关系都不大,只不过……去更好。然而,他自认为这样的心理说明不了什么。
正说着,洛桑榆就从楼上下来了,看见宋承屿,洛桑榆意外了一下:“早。”
宋承屿看了看表:“可不早了。都快要十二点了。”
“呃……”洛桑榆咳嗽了一声,“那该吃中午饭了。吃了没有?留下来一起吃?”
宋承屿看了看聂少东的脸色,深深觉得自己不宜留下,明智地闪人了,走前叮嘱言言下午一定要去海边。
洛桑榆边喝水边纳闷:“什么海边?宋承屿他们要干嘛?”
“下午他们在海边烧烤。”聂少东问,“你想不想去?”
洛桑榆本来就是爱热闹的人,一听说有烧烤已经蠢蠢欲动:“都有些什么人啊?”
聂少东知道洛桑榆不喜欢一无谓的陌生人,于是说:“都是你认识的,不会有不相干的陌生人。”
“唔,那我们去!”洛桑榆兴致勃勃地问,“什么时候出发?”
“下午四点左右再过去。”聂少东看着洛桑榆的目光近乎宠溺,“吃完饭你收拾一下东西,今晚要在那边过夜。”
“好!”
“还有,”聂少东想起宋承屿的话,又说,“你可以叫你朋友一起过去。”
洛桑榆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夏岑溪和唐邵昕。夏岑溪和她一样喜欢凑热闹,肯定是会去的。但是唐邵昕要顾着店里,就不一定会去了。
打过电话后,结果就如洛桑榆所料,夏岑溪尖叫着加入了,唐邵昕说周末店里很忙,就不凑这个热闹了,让她们好好玩,下次可以去她店里聚聚。
下午,洛桑榆收拾好她和聂少东以及言言三个人的行李,出发先去接夏岑溪。
夏岑溪和父母住在一起,在市中心的一个小区,接到她后,聂少东将车子开往海边。
“言言!”夏岑溪一上来就抱住了后座的言言,“你想不想干妈?”
言言被抱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只能乖乖说:“想。”
夏岑溪激动地在言言的脸颊上亲了一下:“今天晚上干妈陪你玩好不好?”
“嗯。”言言听话地点点头。
不用等到晚上,言言和夏岑溪在车上就已经能玩得很开心了。洛桑榆坐在副驾驶座上,听着后座传来的欢声笑语,唇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
聂少东看见洛桑榆唇角的笑意,心情自然也不错。
一行人到海边的时候,已经是傍晚。
一下车,夏岑溪就尖叫了,洛桑榆看见眼前的景象,也愣了一下。
傍晚时分,太阳已经开始西斜。而此刻,太阳像一个巨大的蛋黄挂在海平线那边,散出金灿灿的光茫茫染黄了海水。海面上金光粼粼,飞鸟掠过,也不小心沾染上了阳光的颜色。
海边的不远处,一幢乳白色的别墅伫立在那儿,没有花园,也没有围墙,朝西的墙面也被阳光染成了金色,和旁边的乳白色形成了强烈对比,格外的好看。
海风迎面吹过来,洛桑榆感觉,身上的压力好像被卸了下来,浑身轻松。
言言来过这儿,熟门熟路地奔向别墅,边喊着:“柏川叔叔!”
陈柏川从屋内走出来,一把抱起了冲向他的小家伙:“好久不见。”说着,他看向聂少东那边,失望地“唉”的叹了口气,随后又狠狠“靠”了一声。
言言看着陈柏川:“柏川叔叔,你怎么了?”
不问还好,一问,陈柏川就咬牙切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