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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加拿大广播电视中的女性形象(2)

另一项CBC(1990)研究发现,报道中存在类似的结构性编排。被采访人性别比例相差尤为悬殊,新闻中被采访的女性增长速度远低于女性新闻工作者(播音主持人、记者)的增长速度。在地区英语节目中,女性受访者比例要高出在全国新闻中的比例,但即使如此,在地区英语和法语电视台被采访人中女性比例分别只占25%和26%,与男性相比,同比分别少了50%和48%。在全国新闻中,女性受访者比例更分别降至21%(英语)和17%(法语),性别差异扩大。

这种采访模式也许可以解释为什么广播新闻节目是性别差异最明显的领域。广播节目中,被采访人指的是声音可以听见,在演播室或通过电话和播音员对话,或播放磁带录音中出现了声音的人士。根据CRTC(1990)报告,1988年英法广播新闻中,被采访人中女性比例仅为12%左右。新闻类无论是女性相关人物还是女性被采访人的比例都远远少于同类男性比例。鉴于广播节目性质,其大部分节目都是关于政治、经济、体育的新闻。新闻记者在选择被采访人就时政经济发表评论时往往忽略了女性的声音。

同样原因可以解释女性新闻人物在地区和国际新闻中的比例差异。CBC(1990)研究发现,女性新闻人数在地区新闻中的增长速度高于在全国新闻中的增长速度。国际新闻大多是关于政治、经济和军事的硬新闻。大多数报道对象、被采访人士和专家还局限于传统男性。而地方新闻包括社区新闻、娱乐等软新闻,所以报道对象中女性出现比例增加。

在上述对1994冬季奥林匹克运动会的体育报道中,女性接受采访的机会也远远小于男性。CTV报道共包括806名运动员、观众和其他接受采访人士。被采访人中,女性人数比例(32%)远远少于男性比例(68%)。加拿大运动员和教练是CTV体育新闻报道的重点。他们占所有被采访人的71%。和其他国家横向比较,加拿大女运动员和教练接受采访的比例低于其他国家。所有加拿大运动员中,接受采访的女运动员比例为28%,而其他国家接受采访的女运动员占所在国所有运动员的41%。此外,在采访时间上也分配不均衡,女性接受采访时间的比例(27%)远远短于男性接受采访时间的比例(73%)。

在体育新闻中,女播音员、女评论员和女画外音几乎完全消失。画外音指未指明的、为各种类别影像提供解说的声音。以节目中自然中断为分析单位,在共计148小时的冬奥会相关新闻的播出时间中,CTV职员和评论员出现在1800个节目段中。其中,有单独女职员或女评论员的只占9%,有单独男职员或男评论员的占70%,男女都出现的占21%。此外,也仅有17%的画外音来自女性,而有83%的画外音来自男性。

综上所述,广播电视节目中女性角色具有下列几种倾向:

·以播音员身份而非记者身份出现,作为被采访人的几率更少;

·与男性相比,女性很少出现在“硬新闻”、尤其是全国和国际新闻中;

·女性出现在非新闻节目的比例明显高于在新闻节目中的比例;

·当女性被采访时,很少作为专家或故事中心人物接受采访,通常是作为事件发生现场目击者接受采访。

这说明,尽管自20世纪60年代以来,随着女性运动的发展和社会女性意识的普遍提高,媒体开始有意识地在报道中平衡性别比例,但是在很大程度上,传统男权观念使记者和编辑习惯性地依赖传统男性网络。媒介仍然以旧的方式对信息进行选择和编排,除了在视觉上较多依赖女性外貌和形象外,女性意见和评论被结构性地忽略。

第二节广播电视剧

(电视把女性表现为)愚蠢、毫无吸引力、没有安全感的干家务的苦工,每天靠编织爱情的美梦和谋划对丈夫的恶意报复打发痛苦、盲目、乏味的日子。

加拿大人民通过电视剧参与到国家文化和社会价值的演变中,体会人类激情故事。戏剧能够而且应该反映各个背景和文化的加拿大人。

上述两段话反映了对电视剧期待和审视结果之间的矛盾。考虑到艺术创作和市场考虑的需要,广播电视剧来源于现实但不是现实的镜子。尽管如此,广播电视剧对形象的塑造却深入到千家万户。据统计,2004年至2005年度,平均每周人均收看时间为25.1小时。加拿大电视收视率保持增长态势。2005年,加拿大电视吸引了79.9%的电视观众。各省(除魁北克省之外)传统加拿大私营的英语电视节目占总收视率的29.4%。根据加拿大广播标准局(BBM,Bureau of Broadcast Measurement)受众收视率行业协会计量数据,2004至2005年度,戏剧和喜剧仍然是最受欢迎的电视节目,占总收视率的44%。其中,CBC播放的戏剧和喜剧节目占收看该台节目的35%。

一、女性角色比例

与其他电视节目相比,女性角色在戏剧类节目中出现的比例有明显上升,突破普及点33%,但仍远不及女性实际人口比例(52%)。据CRTC(1990)对所有1988年播放的加拿大电视剧节目的研究,在儿童剧和成人剧中,女演员的比例都是接近40%。MediaWatch(1994)对1992年秋季播放的四部加拿大自产的电视连续剧的分析也显示,在1275个戏剧角色中,女性只占33.3%,54.92%的男性角色是主角。此外,TVontario(1990)对其1988年度至1999年度节目多元化的调查也表明,女性角色总体比例为38%。但在动画角色中,女性只占24%。

二、女性角色作用

典型女性角色与家庭、孩子、恋爱和服务等符号相联系,而典型男性角色与工作、车辆、上级和暴力相联系,这说明戏剧角色普遍加强刻板印象。

CRTC(1990)报告显示,从节目时段角度衡量,女性角色在黄金时段节目出现的比例(34%)不如白天节目(43%)。从戏剧类型角度衡量,女性角色在暴力剧中比例最低,通常只占30%或者更低;而在情节剧,肥皂剧和爱情剧中比例最高,一般45%左右。从表3-2可见,女性角色倾向于与婚姻,孩子和恋爱有关;而男性角色倾向于与付薪、工作、车辆和暴力联系。而且这一趋势在1984至1988年间没有发生显著改变。

同一时期,CBC(1990)对其1989年法语剧中有工作的成年角色进行研究,发现英法节目中性别描绘总体趋势一致。虽然电视剧中的角色从事各种职业,但除了在艺术/创造性工作中男女比例接近外,从事其他工作的性别角色差异显著。典型女性角色是办公人员/职员/服务行业人员,而男性角色大都是政治军事人物、专业人员和商业人士。

此外,MediaWatch(1994)的研究也证实女性在社会经济生活中的多样性在电视剧中普遍被忽视。女性角色大部分反映了刻板印象(51.03%),如秘书和护士(18.37%),或者以妻子、女儿、母亲等家庭角色(18.37%)出现,其次是扮演受害者或者难民(14.29%),而以非传统、刻板印象出现的角色总共只占38.79%。

另外,从主配角角度来看,无论是在主角还是在配角中,女性比例都低于男性比例。作为故事发展中心人物,主角对观众感知影响更深。同时,主角因为获得比配角更高的报酬和地位,也反映了社会现实中的区别。MediaWatch(1994)显示,在所有的主角中,女性占33.63%,只是男性比例的一半(54.92%)。即使在小角色中,女性角色(31%)仍只是男性(66.9%)的一半。可见,不管是主角、配角还是小角色,角色分配都呈现出这样一个等级层次:男性、女性。女性不仅出现率非常低,而且扮演的多为小角色。

鉴于幼儿时期的经历对人一生成长的关键作用和现代儿童对电视的依赖,我们来看一下儿童剧中的女性形象。儿童剧和成人剧表现出惊人的相似。上文提到,女演员在儿童剧和成人剧中的比例都接近40%,少于男性角色。在儿童卡通片中,性别比例最为失衡。据调查,在1988年加拿大全国电视节目儿童卡通和儿童剧1500个角色中,只有不到四分之一(英语节目24%,法语节目22%)的角色为女性。并且,女性角色普遍比男性年轻,更多地被描绘为已婚,处在一个家庭背景中,和孩子在一起,照料孩子,参与家务管理的一些活动;男性角色通常有一份工作或者是实施暴力者。可见,不论在数量上还是角色类型上,儿童剧中存在着与成人剧类似的对女性的架构。通过儿童剧再现出来的女性在社会中处于劣势,处在附属地位,活动范围经常局限在与家庭有关的事务中。

第三节广播电视商业广告

一、女性角色

纵观加拿大电视商业广告,尽管自20世纪70年代起女性思潮兴起,电视广告中的性别角色定型并没有明显减弱。无论是多伦多女性媒介委员会在1973年对电视商业广告研究还是CRTC对1984和1988年广播电视商业广告性别角色的分析都发现,在英语电视广告中,男性角色和画外音占绝大多数。电视节目中的许多性别差异同样出现在电视广告中,表现在出现比例(男性更多),年龄失衡(很少有女性大于35岁),女性与家务和家庭联系在一起等等。这种倾向具有长久的持续性,虽然在近年来有一些改变。

根据CRTC(1990)报告,电视广告中女性角色占41%,而广播广告中比例仅为24%。女性角色最经常出现在非食品包装类的产品(如清洁剂、塑料袋)广告中,比例达67%,在健康和美容广告中,女性占56%。在另一方面,发表政治言论的广告中仅有18%为女性(当联邦选举正在进行时),汽车生产商的广告中仅有20%的女性。

女性相对来说较少出现在高价产品(高于1000美元)的广告中。在英语电视中,9%的女性和18%的男性角色出现在高价产品广告中。在法语节目中6%的女性和13%的男性角色出现在同类产品中。

广告角色主要分为两大类:一类是使用某种产品的“消费者”,另一类是推销员、名人和背景人物、和其他赞同使用该产品的人士。注意后者才是权威的代表者。与男性比较,女性通常作为消费者而不是推销者或名人出现。在英语广告中,50%的女性和26%的男性被描绘为消费者,50%的女性和74%的男性被描绘为推销员/名人。

从广告描绘人物可清晰看出广告的针对对象。一项针对在加拿大电视台播放的2000个酒类广告的研究发现,32%的广告角色处在18岁到24岁的年龄段中。与实际人口结构比较,这类广告中成人角色总体上仅占5%,而实际人口中加拿大成年男性占总人口的16%。

报道1994年冬奥会时,CTV插播的商业广告中男性角色占大多数。与女性角色相比,大多数具有工作,而且年龄普遍大于女性角色。但是,与传统模式不一样的是,相近比例(约20%)的男女角色具有发言机会。此外,男女角色在与高价产品的联系程度上大致相等。而20世纪80年代,广告中诸如车之类的高价产品主要是和男性联系起来,这反映了媒体和社会意识的进步。然而,女性在广告中的作用仍大都定位在“花瓶”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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