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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从电视到新媒介:一种实证参与的视角(3)

以后,很可能一个公司什么都不提供,它的品牌它自己不提供,由它的消费者给它提供。例如,在中国,曾经一度在网上有很多所谓日本车被撞得没样的照片,日本车如本田、丰田被撞得鸡零狗碎,很烂。开始我觉得很有趣,后来我慢慢接触这个领域、接触这些人之后,我知道这个东西不是偶然的。当时有些人买了宝来汽车,那是一款德国产的汽车,小小的,20万左右,他们买完以后,发现广本、雅阁也是20万一部,那么大的车也20万,于是他们很生气。根据意见统一原则,他们觉得既然选择了宝来,“我们需要向别人证明我们是聪明的人、我们是优秀的人”。所以他们在网上自发性地形成了一个组织,专门在网上张贴各种日本车被撞烂的图片;而且他们在开宝来车的时候,经常会发现宝来车厂的人自己都没发现的细节和好处,比如说加速性、超速性啊,他们会主动去挖掘这部车的好处。那么,一个宝来品牌的管理者,他所做的事是什么呢?就是把这些意见收集起来,作为行销的要点。这就是说,我们连产品品牌管理这么核心的东西,都可以外包给我们的消费者,更何况我们的创意设计。包括诺基亚的手机,它设计几款之后,交给消费者PK;甚至IPod的很多设计都是由苹果的粉丝自己设计,然后张贴出来的。连百度这样的公司,都会经常收到消费者的提案,比如他们会说我有一个关于旅游公司的搜索引擎的方案,你要不要投资给我,我想来百度工作,你要不要看一下,等等。

为什么会有这些现象呢?就是因为我们的消费者当中,存在着绝大部分的价值。对于我们未来成为一个好的电视从业者来说,这些例子给我们所带来的最直接的帮助就是,在企划任何一档电视节目时,首先应该想到的是如何让更多的电视观众参与进来。无论是短信投票、节目创意,还是演员或是导演、发行、宣传,或是定位,或是衍生性产品,等等。所有的东西都可以交给消费者,这样你就可以战无不胜了。毛主席说,只有人民战争才是不可摧毁的战争。为什么这样说?这是因为毛主席在很多年前就认识到了这一点。我建议大家没事的时候可以看一下《论人民战争》,你把“人民”这两个字换成“网民”,你就可以成为很好的互联网职业者。

我在过去三年负责百度品牌的过程当中,我们不断地面对来自全球的大公司的挑战,他们手头上有数倍于我们市值的现金。我进百度的时候,它的市场占有率是38%,上个月我提出辞职的时候是68%。为什么会有30个点的增长?我和我的同事一起,做的最重要的一件事情,就是让百度的产品与中国人的生活更紧密地联系在一起,让一个人要摘除百度就像摘离自己的生活一样。为什么我们有这样的信心和这样的指导思想?很大程度上跟我天天在家里读《毛选》有关。《毛泽东选集》四卷,我们同事在淘宝上买了送给我,他们告诉我淘宝老总马云是一个研究《毛选》的人。还有另外一个人,这个人以前干脑白金干得很成功,现在干互联网也照样成功,他就是史玉柱。有一个传说——没有得到证实,说史玉柱当年盖巨人大厦失败了以后,自己拿个马甲,带了本《毛选》,进了深山老林,读了三个月没出来。他现在做《征途》做得相当的不错。

这个由T到I再到C的过程,就是新媒体。一个新媒体公司必须符合三个原则:第一,它必须要有不断的技术革新作为驱动力;第二,它必须要有海量的信息;第三,它必须通过它的海量的信息去整合它的消费者,与它的消费者形成稳固的社区。在这个稳固的社区当中,除了community,还包含了一个意思叫consumer,就是消费。在这种社区关系里面形成所谓的消费行为,那么这个才叫做新媒体。

新媒体公司之所以比传统的传媒公司具有更大的影响力,有更好的发展前景,主要原因是,它与人民的生活更紧密了。它不是更新、更远离人民了,而是更贴近人民,它成为人民生活的一部分,这才是整个新媒体公司不断获得价值的原因。所以,新媒体公司的估值往往是从它的用户数量以及每一个用户可以贡献给它多少钱来做评估的。因此,我认为,中国当前有两个最重要的新媒体公司是被大家忽略掉的,第一个公司是中国电信,第二个公司是中国移动。中国移动符合新媒体公司的所有特点,它有不断更新的技术,它有海量信息,是消费者给它提供内容。它的品牌,它的“我的地盘听我的”,它的客户关系等。大家有没有留意到,中国移动的口号,已经由“移动通信专家”改为“移动信息专家”,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信号。它表明,中国移动将会成为未来中国媒体界的垄断者和操盘者,它才会决定整个产业的上下与沉浮。无论你是干电视的、干报纸的、干网站什么的,全部都是中国移动的产业链上的一环而已,都是在为中国移动打工。所以中国移动的市值已经几乎接近微软,而我认为这个公司还会成长。

另外一家公司是中国电信,我个人认为,大家要去买它的股票,不是因为这个公司好,而是因为它实在太便宜了。现在中国电信的市值是中国移动的1/300。我现在讲中国电信,因为大家毕业的时候可能会去中国移动工作,帮他们拍小短片。中国电信现在在做什么样的事情呢?在做“号码百事通”。这个“号码百事通”更像一个百度公司的“电话版”。你看它的口号就是:有什么问题打号码百事通,这跟“有问题百度一下”有什么区别?它由一个简单的网络通讯商变成了一个信息提供者。所以大家注意观察一下,中国电信的广告里已经提到,它是一个综合信息的提供者,它是这样讲自己的。为什么我们常常要看这种大公司的报告,看它们的广告,因为可以从这里面看到它的产业变革、它的定位、它的产业链的定位的变化。所以如果大家毕业以后,中国移动找你,去不去?我告诉大家,一定要去。道理很简单,因为中国移动符合T、I、C三个原则。有一年我在广东的时候,那时候我还在帮广东移动做品牌管理,其中就是在做动感地带和UP新势力的品牌。当时呢,都在打价格战。其实中国移动是有条件把联通掐死的,因为它有利润。它降价,降价,降到和联通一样,而联通本来利润不高,所以就会生生地被拖死。但国资委不容许它们降价,所以这两家公司都在用各种变相的方式降价。那么降价的过程中就会遇到问题。因为所有的价格都和品牌形成反向的张力,就是越便宜的东西常常品牌越差。奔驰之所以著名,除了品质好以外,还有个特点就是贵。不买好的,只买贵的。价格本来就可以成为品牌的一个很重要的支撑点。所以各位女同学不要轻易让人追到手,原因是:你越难被追到手,你的价值越高。

所以,中国移动在打这个品牌战的时候我们就说,虽然这两家公司都在打折,话费都很便宜,但这两家公司到底有什么不一样?我们强调的就是中国移动的动感地带是为未来全球通做接班人的,所以我们广东省规划的项目是“梦想动起来”,而不是我们的品牌,因为我们不占优势。“梦想动起来”的主题就是说现在我们就要准备掌班接权。我们是未来的市长,我们是未来的企业家。在这样的一个策略之下,我们才规划了丁磊啊,还规划了其他一些知名人士,到学校去讲“我的人生梦想”,告诉大家他们是如何成长的,激励大家成为未来的成功者,成为未来的社会栋梁。那么这个问题就是说这个品牌已经慢慢地建立了它的社区关系。社区最重要的特点就是,在这个社区背后要有一个价值观作为特征。就如这个宿舍和另外一个宿舍的区别在于,这个宿舍有宿舍文化。以前我们那边,该结婚的,一个宿舍一个宿舍地结婚;该离婚的,一个宿舍一个宿舍地离婚;该创业的,一个宿舍一个宿舍地创业;该打工的,一个宿舍一个宿舍地打工。很奇怪,某个宿舍的人如果混得好,最差的也是一个副台长。C的背后是社区,社区的本质是共同的价值观。基于共同的价值观所形成的一种社会关系,因为大家道相同,价值观一样,所以才稳固。

一个好的新闻媒体公司,一定要在三个层面上发出它的变化。比如说在技术上,它要不断地创新,不断地降低成本。比如说现在在美国硅谷发明了一种新的技术,这种新的技术能让传统的电话线所承载的信息扩大十倍、百倍,甚至两百倍。这种技术只是诸多技术中的一种,还有些其他的技术。就是说,技术的发展能让信息更加丰富和多元化。信息不仅仅是简单的语言、文字、图片、音响,以后会包括更多,甚至是情感——情感指的是价值观的认同。比如说订餐的饭统网,有一个对餐厅的评价,再比如说对很多书,书有几颗星,这就是价值评定。这个信息超越了文字——这个书本身的信息。价值评定也是一种新的信息。

C包括两个,一个是社区的C,一个是消费的C。那怎么在这个社区里面产生消费行为,让大家都肯花钱?中国是一个人口众多的国家,所以如果你能从中国的每一个人身上挣到一块钱,那就是一个非常好的生意。在中国为什么很多SP公司,名不见经传的SP公司突然冒了出来,在深圳有一家公司,做了短短两年的时间,突然被新浪以几亿美金收购。为什么?就因为SP这个行业,它能完成让每个人出五毛钱、一块钱。其实,你听一首歌掏一块钱是很容易的,但你会觉得很麻烦,所以把这个解决的话,会是一个很好的生意。因此,未来的新媒体公司,它一定会在T、I、C方面解决这个问题。而我们作为电视人、电视从业者,当我们出来工作的时候,怎么样以新媒体人的姿态出现,而不是以一个传统的媒体人出现,就在于今天这堂课,在于你是否真正理解了怎么利用我们现在掌握的电视节目资源、电视节目的工作来发现更多的信息,不断发展社区关系。

不要认为这个I是不可能完成的。我曾经喜欢上一档电视节目,这个电视节目是在电视平台上操作的,我当时几乎没有资源去拍这些节目,去做访问啊、剪辑啊,都有成本问题。所以当时我想在凤凰上做一档节目,我们给全球的电视公司发一封信,说我们准备在亚太区做介绍你们公司的创新节目,请把样片寄过来。这样我就做了一个节目——全球创新电视节目大连播。但是我可能不叫这个名字,会取另外一个名字,比如叫“影响”。第二个节目,由于这些人都到处向别人寄他们的电视节目,反正是免费的,这样呢,我们就可以把它们收集过来。每周介绍五个节目,这就已经很饱满了。为了降低成本,广告给你3000万左右,制作成本大概100万,30倍的回馈,相当不错。只是当时我不想做电视了,所以没做这个节目。各位同学如果想做的话,随时可以,甚至还可以拿这个做一个亚太地区的电视节目展,让观众投票,最后颁一个奖给它。50年、100年以后就变成了一个具有影响力的奖,就和戛纳是一样的。以中国的发展速度,用不了50年,到2020年,中国的经济发展规模会和美国一样。所以北京国贸现在一套300万的房子,到2020年,起码是300万美金,因为现在在曼哈顿,一套同样的房子,就值300万美金。很多人在考虑买房子到底值不值,如果你有钱,肯定是应该买房子的,因为人民币在贬值,而房产是最能升值的。

下面说一下新媒体公司和电视媒体的结合。电视系不应该仅仅是培养电视人才的系,电视学院不应该仅仅是培养电视人才的学院,而应该是具有新媒体意识的流媒体创作人才和流媒体管理者。是不是学习电视出身的人就做不了新媒体?答案是否定的,现在百度主管贴吧社区所有产品运营的年轻人就是广播学院电视系毕业的。电视系的一个同学,2003年作为实习生进入百度开始做贴吧这个产品,结果贴吧成为单一流量最大的网站社区。这个叫做李明远的同学在他毕业的时候进入百度,开始他管70人,现在他主管200人。这是一个典型的电视系毕业进入新媒体的例子。当然,我也是一个例子。

现在没有一个学校开设新媒体的课程,但是这么多的人进入新媒体工作,说明了什么?说明了新媒体的工作的技术和方法不是学校教给你的。珠江三角洲一个流水线的女工她会装电视,电视系的同学可能都不会安装电视,说明这只是一个环节的工作技术,不是我们学习的重点,我们要学的是什么呢?就是上面说过的:超越不确定性,学会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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