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曦点了点头,与他一起找了一家酒馆住了进去。因为月城之事,徐城几乎人满为患,他们找了半个多时辰才找到一间上房,好在地方不小,里面收拾也很干净。
君临渊帮她叫了热水,见她依旧沉默不言,紫眸中涌出些许担心,随后冷然道:“如今我们已经快到地方了,你若还是这般魂不守舍的,那就赶快回去吧。你如今这状态,别说是救人,只怕还会将自己搭进去,我可不想被你连累!”自从那日告诉她可能会有强国或者那里的人参与时,眼前之人便有些慌张,他虽然明白越是在乎,便越是害怕,可这样的状态实在不适合救人!
云曦脸色一变,这才惊觉自己心中居然起了惧意,好在被对方点醒,否则只怕要畏手畏脚的了。见她神色已经恢复正常,君临渊赞赏的看了她一眼,将她推进了屏风后面。现在到天黑至少还有两三个时辰,刚好洗漱一番,吃点东西,眼前之人的眉宇间满是疲态,还是休息一下比较好。
让人又送些水来,君临渊简单的清洗一番,便命人送来一些食物,等云曦洗完澡之后食用。时间慢慢过去,等到彩霞满天之时,屏风后面依旧没有半点声息,即便她叫了几声,也没有半点回应。
君临渊神色一凝,紫眸里满是担心,沉吟了一番,走到屏风后面,只见到水已经冷却,而其中之人依旧沉沉睡着,没有半点反应。看着她这番模样,君临渊的神色一柔,随后用浴巾将她裹了起来,放置在被子里。沉睡中的云曦一惊,双眼猛然睁大,半响才反应过来。
“水凉了,再睡一会会着凉的!”君临渊的脸色有着淡淡的红色,略微有些心虚的别过脸去,他有些不忍心叫醒对方,这才如此的。
“谢谢!”云曦静静的看向她,十年了,自从前世她的父母去世之后,她从未睡过一场安稳觉,穿越过来之后,也日日保持着警惕的状态,可是今天却睡着了,毫无防备,甚至被对方从水中捞起,都没有半点感觉,若不是被子的凉意刺激,只怕她还没反应过来呢。
君临渊微微愣了愣,紫色的眸子里带着一丝好笑道:“你还真是与众不同,若是平常女子,早该尖叫了,你居然丝毫不介意!”随后盯着她道:“我既然已经看到,便会负责,等你安排好云轩,便和我一起走吧!”
云曦这才想起自己在水中时全身裸露,那个样子竟然被对方看了一个遍,面色不由一红,不过很快便恢复正常,摇头道:“我已经嫁人了,不需要你负责!再说只是看上一眼,便不管喜不喜欢,就要娶回去,这才是真正的不负责任!”她虽然不是暴露狂,却也不会因为这一点就非得嫁给眼前之人不可,若是等到一切安定,她或许会学一学那些江湖侠女,劫富济贫,闯荡江湖。或者挑选一个有山有水的地方隐居下来,再也不去管那些凡尘俗世,至于嫁人,她并没有太多想法,一切顺其自然!
“若是喜欢呢?”旁边之人似乎有些受不了对方的轻描淡写,略带怒气的别过脸去,良久,吐出了一句话来。
云曦心中惊异,随后将脑中思绪全部赶了出去,对方的身份神秘,想来大有来头,断然不可能娶一个已经嫁过人的人,想来也不过是随便问问,当下略带轻挑的道:“作为男宠,喜欢主人可不是什么好事,再说本宫是吴国的皇后娘娘,国师莫非忘记了!”在这样保守的古代,皇后和国师应该很难凑到一起吧!再说这个男人真的会喜欢她吗?
君临渊神色微变,随后挑眉笑了笑,略带戏虐的道:“随口说说而已,皇后娘娘可要用膳?”随后在对方尚未反应过来时,直接将她压在床下,紫色的眸子里带着淡淡的光芒:“若是我看中了一个人,便不会给她逃跑的机会,绝不!”
云曦眼中闪过一丝震惊,这样清风朗月般的男人居然会有如此强势的一面,再看到那紫色眸子中的慢慢溢出的火光,她的心不由乱了起来。一直以来她并未多想,相比于眼前之人,她更愿意选择轩辕辰昊,一则是因为她对轩辕辰昊更了解,也因为她有种同病相怜之感,至于眼前之人,就好似高空中的明月,和他站在一起便会有种亵渎的感觉,以致于她从未多想过。
见她神情变化,君临渊的脸上露出些许嘲弄,原来一直以来都是他自作多情了,对方从未将他放在心里过。他还以为至少对她而言,他会是不同的存在呢!
云曦的心中微微有些不是味,随后用力将他推开,这才平静的道:“你太神秘,我看不透,对于你,我一向敬而远之,我们可以做朋友,仅此而已!”直觉告诉她,眼前之人必然来自那个地方,不仅如此,他的地位怕是还不低。若是爱上了他,那必然是件万分凶险的事,以她的个性,若是爱上,定然不会逃避,可如今既然尚没有感觉,那又何必飞蛾扑火。
君临渊的眸子中闪过一丝受伤,随后自嘲的笑了笑,转身走了出去,“我在外面等你,换好衣服就出发!”不知道为何,听到对方那决绝的话,他的心没来由的烦躁起来,只想在外面吹吹风,不想其他。
等到天边最后一道光亮消失之后,两人出现在城墙旁边,君临渊依旧是一身白袍,不沾染半点尘埃,而云曦则是一身黑衣,脸上蒙着一个黑巾,只露出两只眼睛,她的身份不能让人随便知道,自然不得不小心。
两人挑选了一处把守之人较少之处,直接翻了过去,然后快速的向月城赶去。天地间一片漆黑,连月亮和星星也完全掩盖起来,天空透着一份森然。从接近月城开始,路上到处都是死尸,还有一些人在痛苦的叫着,声音越来越小,随后慢慢没了声息。
“这不是瘟疫,这是毒!”要说对毒的了解程度,她虽然不敢自称第一第二,却断然是佼佼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