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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恶鬼不哭所以他桀骜不驯的大笑

生活远比小说来的精彩,前一刻风平浪静,下一刻危机重重,韩宇和白皇后的争执表面看似是一个意外,其实是两人间矛盾的爆发。

世上没有绝对的滥好人,人总是会有自己的脾气。作为另一个世界的韩宇讲究的是平等,哪怕只是表面的,白皇后则没有这个概念,她眼里只有对错,弱者听从强者。所以她对韩宇的态度算不上客气,往往以一个主人命令仆人的口吻,即便韩宇知道对方说的话是对的,可还是心生厌恶。

原本来到异界感到无助,这时遇到一个“老乡”,当然是很高兴的事情,可好景不长,韩宇很快发现这哪是“老乡”,明明是姑奶奶。还太年轻的自己背对方坑的不轻。态度恶劣先不提了,皮肉苦哪有受过?不满的情绪早已存在,直到今晚,韩宇感觉白皇后的话异常刺耳,心中的无名火不断燃烧,最终上演了眼前的一幕,韩宇和对方翻脸了。

“哎!亲手断送了自己的后路应该是感到懊悔才对,可心情却格外的舒坦。是因为自己总算可以任性一回了吗?”韩宇看着陷入混乱的局面,再次感慨。

“哼,我也是死过一回的人,还有什么看不透,是再做一个平凡的自己吗?不,那不是我愿意的。”

这一刻,韩宇不再压抑自己的内心,这一刻,韩宇把所有的烦恼顾虑抛到脑后。

“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难道又要畏手畏脚下瞎活一辈子吗?”

“不,我不要。”

韩宇一声大吼也冲进了魔群中,加入一场早已注定的混战。起初白皇后没有躲藏进韩宇的身体里,被韩宇逮住,再次化为一件魔间凶器,进可当板砖拍魔,退可做盾挡攻击,可谓攻守兼备,除了不够长以外堪称是现场最完美的兵器。

白皇后怎么能容忍这种行为,刷的一下重新钻入韩宇体内消失不见。

“咦,我开着无双好好的,兵器怎么不见了,是哪个魂淡干的好事?”

越来越多的恶魔加入到混战中,白皇后重新钻入韩宇体内,是打定主意不出手相助,虽然韩宇有预料到这种情况,可真正遇到心里不免感到伤心。但正是因为白皇后的消失,她没机会注意到韩宇的小动作。

此时韩宇手里多了一张皮纸,属于哪种皮,韩宇不得而知,只知道此物多半不会是件凡物。表面看上去脏兮兮,却未受到任何损坏。东西自然是从白皇后所在的书的最后一页里抽出来的,作为当事人白皇后似乎并不清楚有这张皮纸夹藏在她的书内。之前一直拿不出来,直到白皇后和韩宇闹翻时,它自己掉落出来。

摊开皮纸,上面除了四个勉强能辨认出来的四个字“伏魔乱辰”外,再也找其他内容。

“该死,以为是技能书,结果上面是空白的。”

尽管知道自己的幻想不切实际,可韩宇还是忍不住希望这是一份技能书。现在幻想破灭了韩宇也不恼,匆匆将皮纸系在左手腕上,迎接接下来的挑战。

在韩宇心里,他相信这张“纸”绝非凡物。白皇后既然被封印在书里,困住她的人想必会留有一手,料到有一天白皇后或许会被人误打误撞放了出来,同时料到白皇后高傲的性格很难与人相处,二者闹翻是迟早的事情,所以对方在封印白皇后时冒了一个险。赌放出白皇后的人一定会和她闹翻,然后只需要不经意间让对方看到技能书,一切便顺理成章了。

试想,难道自己身上被人放了一个显眼的东西,自己会察觉不到?(一张折叠起来的“纸”对于一本书来说不算小)除非是有人偷偷在你背后贴上一张字条这类情况才说得通。

显然放皮纸的“人”并不想让白皇后知道,如同字条贴在你身后,明明有,当事人却很难通过自己察觉到。

“一定是缺少什么开启条件,我不相信有人无聊到放一个没用的东西夹在白皇后书页后面。”

由于四周太过危险,韩语没时间多想,随意将皮纸系在手腕上,加入眼下的“盛宴”。韩宇感觉自己心烦意乱,呆在原地就会感到心痒难耐,非要干点什么才能消除心中的焦躁。不自觉中,韩宇回忆起鲜血沾湿全身的舒坦,利爪割破血管的畅快。

大混战异常凶残,所有人都是敌人。韩宇由于率先踏入水晶花,被众恶魔默认成为公敌,哪怕不是在场的每一个恶魔都清楚他刚刚做了什么,光凭他离水晶花最近这一点就足够了。

尽管韩宇算不上弱者,尽管他表现十分勇猛,尽管他已经抱着悍不畏死的决心……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很多时候看的是运气不是实力,往往表现最突出者容易成为众矢之的,没坚持多久倒在血波之中。

身上是敌人的鲜血?还是自己的鲜血?韩宇已经分辨不出。身上的每一处都在作痛。

“又要死了?真让人不甘心!”

无力的倚靠在尸体堆上,两眼无神的仰望星空。

“真是漂亮的夜晚,还想在多看几眼。”

不知为何,眼泪不争气的从眼里溢出,不,是鲜血流进了眼里。韩宇默默地低下头,吃力的抬起手想要拭去鲜血,然而手已经抬不动了。此时四周的鲜血如小溪合拢般从四面八方涌向韩宇,低沉的声音在招呼着韩宇,沙沙的细语在蛊惑着内心。

“是让鲜血侵蚀我,然后变成大恶魔吗?由此换来拥有不死的能力?永恒的青春?炫目的魔法?从今以后以血为币,交换灵魂和生命?”

“与他人生命的结合,与他人生命的融合,与他人精神的统合,就是恶魔的本质吗?”

“哈哈!多棒啊!那一定很棒,那一定很令人兴奋。”

鲜血正一步步逼近,韩宇的脸上露出平静的笑容,但鲜血即将抵达他的身躯时,韩宇的眼睛猛的一瞪,低吼一声:“给我滚!别开玩笑了,我的心、我的灵魂都是属于我自己。休想夺走,我的就是我的,哪怕是一滴血、一根毛都是,我就是我,即使我变得再弱小我依然是我自己。”

如一道无形的气墙阻隔了来至四面八方的鲜血,它们骤然退溅,归于平静。

“或许我这样平静的度过直至死亡……挺好的,可我为何泪流不止。”

身上带着的皮纸挣脱了束缚飘了起来,一个高昂威严的声音回响在韩宇的耳畔。

“恶鬼就不要哭了,正是因为不想再哭泣才变成恶鬼不是吗?哭干眼泪之后,变成了恶鬼,变成了怪物,然后就这样一直到死,那样的话你愿意仰天大笑吗?用狂傲的笑声震动天地,像恶鬼一样,像一个王一样?”

“我愿意。”

“那让一切都开始吧,王不相信泪水,谁想让你落泪,定叫他人头落地。”

那一刻韩宇感觉自己似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路,一个哪怕是颠覆整个世界,只是为了摆正自己的倒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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