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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半个青苹果

出现了这种骇人听闻的诡异血腥事件,整个小镇一片恐慌。教皇特意召见了镇长和被救下的酒庄老板,表示圣域一定会查明真相,保护全镇民众的安全。

据说,圣域已经派出大批暗探,四处调查僵尸的来历。

圣域方面,由于星辰此次的英勇表现,奖励了一套金属护甲给他,而且做工精良,都快赶上青铜圣衣的质感了。当然,仅仅是看上去的视觉质感,护甲就是护甲,人类打造出的无生命气息的护甲,和圣衣之间永远存在着天壤之别,就算和圣域自行打造的“精铁圣衣”都没法比。啊?什么是精铁圣衣?这个我们以后再细说。

虽然星辰得到了嘉奖,但是他看上去显得挺抑郁,弟兄们都安慰他,说阿里的死不是星辰的错,而且星辰还替阿里和那十几个镇民报了仇。

圣域给星辰放了一天假,顺带安排了一个小任务给他。阿里有个远房婶婶就住在镇子上,那是阿里唯一的亲人。圣域发了笔抚恤金,由星辰转交给阿里的婶婶。

一番悲戚的交谈后,星辰走出阿里婶婶家。

不知道是对阿里的兄弟情义,还是那种兔死狐悲的情结,亦或是预想到将来要面对的圣战,星辰只觉得心中一片晦暗,就像今天的阴雨天一样。

“真羡慕你啊,阿里……你至少还有个亲人,她会长久地记得你,那是你曾经生活在这片大地上的印记……可我呢……等我哪天战死了,大概,很快就不会有人记得我了吧……”

穿街走巷,镇子上少了以往的那股祥和之气,意料之中的多了几分狐疑和恐惧。诡异的僵尸事件,对于那十几户死了亲人的家庭来说,固然是天大的不幸,然而,对于其他镇民来说,也势必陷入极大的恐慌之中。谁知道还有没有僵尸呢……谁知道下一个死的是不是自己家人,甚至,就是自己呢……

“唉,不要再想这些深重的话题了”,星辰这么对自己说。

圣域的决斗场上也经常死人,俗世的各种事故更是天天都在死人,这种事,不要再想了。再想,就是钻牛角尖了,空耗心神,还于事无补。

还是到处走走,好好散散心吧。

星辰徜徉于小镇的各条街巷,这是他难得的假期,可惜不允许去更远的地方,也没有足够的时间,不然,他一定会去世界各地游历一番,至少,去一趟希腊以外的地方。人生在世,除了为大地而战,除了守护雅典娜,应该,还有些别的念想……

不知道就这么走了多久,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恍惚间,星辰闻到了淡淡的苹果芬芳,沁人心脾,不由得下意识咽了口吐沫。

“哎?这里有家水果店?”这条街他以前来过,没看见有水果店啊,是新开的吧。

他走过去,几排货架上整齐地码放着翠绿鲜活的青色苹果,每一个都像是拥有生命一般。

“这种季节能有这么新鲜的苹果,真是……”星辰突然语塞,他被货架旁的那个人惊住了。

那是个有着淡金色长发,天蓝色双眸的女孩子,大概十五六岁的样子。如果说姣好的容颜,是上天对这个女孩子的恩赐,那么,她那在俗世中很难找寻的静谧气息,就是众神对她的眷顾了。

恩,是的……

静谧……优雅……

就像从天而降的霜雾,近在眼前,却又触不可及;和打在肩头的雨滴这种俗世之物,决然不同。

这个女孩看着呆立的星辰,淡淡地微笑了一下,以示礼数。

“姑,姑,姑,姑娘……你,你,你……”

女孩点头示意,又微笑一下,很礼貌很客气的神情。

“我,我,我,我叫星,星,星,星辰,咳!我,叫,星,辰。”我们的星辰不结巴,只是太紧张,有点语塞,而已。深吸了一口气,那种紧张局促感稍微舒缓了一些。

“我叫多多,你好。”女孩轻轻吐出了这句话。

只是简单的几个字,却在刹那间,滤去了星辰思绪中所有的杂质。这一刻,他仿佛看到了阳光从雨云中射出柔和的光芒,耳畔,尽是鸟语花香。

一刻,万年

万年,就在这一刻

“给,很好吃。”

大概是星辰幸福得走了神,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个名叫多多的女孩子,已经走到他面前,还拿着一个青苹果递给他。

星辰赶忙掏钱给她,但多多却不收,只是把青苹果递得更近了。

“啊……不可以,我是圣域的武者,不能白拿圣域外的一针一线。”一针一线这种俚语说法,据说来自身居中国五老峰的童虎老师。由于他老人家地位崇高,他说过的话,自然也就被圣域里的人广为引用。

“这是苹果,不是针线。”恬淡的声线中,此时略带一些疑惑。

原来,多多不是本地人,他来自法国,虽然会几种语言,但对于一些俚语的含义,还是听得不大明白。但多多很聪明,转念一想,就明白了星辰的意思。

“这不是白吃白拿,这叫试吃,是我们店推销水果的方法。”多多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很清新。

“不行,一定要付钱。”星辰还是很坚持,一个苹果事小,坏了圣域武者的名声事大,特别是在这么可爱的姑娘面前。

不过,多多似乎也很坚持,她掏出一把水果刀,把青苹果一分为二,自己先吃了一口她的那一半,然后,把另一半递给了星辰。

“这个苹果是我吃的,只是分了一点给你,这样可以吧。”

星辰的大脑几乎短路了,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接过了这半个苹果,怎么和多多道别,又怎么走回了圣域。

他只记得,淅淅沥沥的小雨中,浅嚼着青苹果的多多,还有她那恬淡静谧的笑容。

夜晚,星辰独自坐在石阶上,盯着手中的半个青苹果,脑中却还在不断重复和多多的那场邂逅。

“嘎嘣”,星辰终于咬下一口,一股清新甘甜中,略带柠檬酸的味道,充斥着整个口腔。他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苹果,简单像是天神享用的贡品。

也许,这个味道,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突然,一股强大的黄金小宇宙从十二宫的方向传来

“那是……白羊宫……穆”

星辰想起了穆说过的话,起身向白羊宫跑去,

“太好了,穆终于取得黄金圣衣了!”穆是星辰的发小,他当然为穆高兴啦。取得黄金圣衣这么大的喜事,该好好庆贺一番。

白羊宫

穆收敛了小宇宙,他看到星辰挂着开心的笑容,跑进了宫殿。

“哇,这就是白羊座黄金圣衣啊,真好看,恭喜你,穆!”星辰忍不住伸手抚摸这件闪耀着金色光芒,代表着决高力量的圣衣。

两人是从小认识的发小,虽然分别了很多年,但曾经的记忆还是那么清晰,所以两人之间没有那些生份的礼节。穆也不介意星辰攥着小半个苹果的手,在他的圣衣上沾沾喜气。

两人在白羊宫的偏殿里,吃了顿牛排就红酒,就像当年的孩童时代那样。不过今天的红酒,不是两人一起从教皇的地窖里偷来的,而是教皇赠送给穆的。

两人聊了很久,开心的,伤心的,曾经的,现在的,

不过,以穆的缜密,还是察觉出些许不对劲的细节,

“星辰,你……恋爱了吗?是哪位女战士啊?”

穆突然的一句话,羞得星辰差点被葡萄酒呛着,缓了缓心神,这才说,

“我今天,在镇子上,遇到了一个女孩,她……叫多多……”

此时的圣民镇,

那家水果店二楼,多多的房间里,

美丽的女孩正轻抚着一把精致的竖琴,

琴声,典雅优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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