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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黑娃与白妞

故事要从1935年的深冬说起,一场大雪,覆盖了整座千山山脉,白茫茫的一片,仿佛铺上了厚厚的棉被,盖的严严实实。

在卢云山(化名)的红花谷里,生活着三户猎人,由于山里被大雪封的厉害,猎户的生活异常艰苦,每次进山都要冒着生命危险,可是为了生存,本能还是经得起上天的考验。

根叔姓李,全名李欧南,中等身材,样貌和蔼,为人朴实,年龄五十二岁,是一名非常优秀的猎手,年轻时,曾用一己之力,猎杀黑熊,绝对的单挑,过程无比精彩和惨烈,也就是在那场搏斗中,黑熊在根叔的后背,狠狠的留下了抹不去的痕迹。

根叔有一个儿子,叫李金鹏,三十岁,因家里生活的太过艰苦,便留下了十岁的女儿和重病的妻子,进了青马寨,做起了绺子,每天虽然有酒有肉,可是干的是杀人越货的买卖,保不齐哪天就送了命。

根叔的儿媳妇病态加重,不久后,就离开了人世,剩下根叔和他的孙女(李月仙)相依为命,日子还勉强过的去。

李月仙虽然只有十岁,可是家里的家务活,她都会做的很好,即乖巧,又懂事,长的又讨人喜欢,所以左邻右舍的叔叔和哥哥都很喜欢她,根叔对这个小孙女的疼爱,也就不用言表了。

其实李月仙还有一个惊人的本领,就是能听懂动物的语言,而且能和动物交流,如此神奇的她,只有根叔知道。

这天早上!

“小月仙,你在家多烧些热水,爷爷和金子(猎狗)进山打猎!”根叔简单的叮嘱小月仙。

“好的爷爷,多注意安全,要早点回来!”小月仙很懂事的回道,接着看向金子说道:“金子,照顾好爷爷!”

金子冲小月仙叫了一声,便和根叔进了山。

翻过崖背岭,就是黑土坡,这地方经常有狍子和野兔出没。当然,狼群也是常客。根叔观察了雪地里的足迹,准确的判断,猎到了三只野兔,这其中也有不少金子的功劳。

正当根叔和爱犬颇有收获的时候,一个声音随着寒风飘过来,根叔和金子都望向声音的来源,天啊!一只凶神恶煞的斑斓猛虎,靠了过来,若不是雪的厚度,根叔与金子可能已经成了它的盘中餐。

“不好!”根叔轻吼了一声,紧接着举起猎枪,“碰!”的一声,没有命中,打在了松树上,猎枪太过老旧,装一次枪药很费时间,猛虎的动作开始加速,显然已来不及,金子见主人有危险,狂叫了两声,迎了过去。

根叔也拔出柴刀,硬着头皮,只能应战,因为逃跑,只会死的更快。金子很通灵性,也很忠诚,它回头冲根叔叫了几声,根叔明白,金子是想拖延时间,让自己逃命。可是金子陪伴根叔三年多,不仅一次救过他,他怎么忍心扔下金子。

根叔摇摇头,咬牙说道:“金子,不用担心我,今天咱们爷俩就会会这只老虎!”

说完,便走向金子身后,金子见主人没有逃脱的意思,只好先打头阵,说时迟,那时快,金子勇敢的站在凶虎面前,发出呼吼,压低前身,后腿用力,跃起扑向老虎脖子,这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较量,实力差的太过悬殊,斑斓兽豪不留情扬起两只前爪,狠狠的扑倒金子,血盆大口,咬住金子的脖子,一个回合,就一个回合,金子的喉咙被咬断,鲜血染红了白雪。

根叔见到此景,心疼的厉害,此时也容不得多想,举起柴刀,就要冲过去,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还没等根叔迈开腿,身后就像有一阵风似的,飞驰而过,这也许就是传说中,见证奇迹的时刻。

根叔见一群影子从身后杀了过去,他先是一愣,然后才看清,是五只狼围攻上去,根叔顿时傻了眼,虽然自己从没猎杀过狼,可是和狼群,也没什么交情,这个场面,也太出乎意料了。

群狼战猛虎,似乎很有看点,可是身在其中的根叔,却没有轻松欣赏的机会。天!这般寒冷,而根叔却出了一身的汗,也许是紧张,也许是害怕。

狼群的围攻,猛虎的厮杀,战况异常激烈,根叔看的出,这头猛虎非等闲之辈,狼群已处于下风,他想加入战场,可又不知从哪下手,心急火燎!

转眼间,群狼就被老虎干掉了三只,而老虎也没有那么好过,后腿、脖子、前爪,也都受了伤,可是对抗并没有因这些而停止,狼的精神,自古就被很多族人供奉和信仰,它们的战略、耐力和勇气,一直让都人们臣服与钦佩,可是今天这个局面,也就只能体现狼群的勇气了。

一声惊悚的惨叫,狼群的勇士,就只剩下一只还站着,根叔决定,不能再做旁观者了,提着刀走了过去。

根叔的伸手,不是鼓吹出来的,经验丰富,动作迅速,刀法不能说是精妙,但是也够狠够准,虽然没有砍伤老虎,可是斑斓兽明显有些顶不住,毕竟和群狼恶斗一番,消耗太多体力和能量。

“啪!”一虎爪击倒了仅剩的一只狼,同时,犹如钢鞭似得的尾巴抽向根叔,根叔手疾眼快,将刀刃向外,就听见一例锋声,老虎的尾巴断了,凶虎知道此刻没什么优势,只好跃进森林深处,逃之夭夭!

根叔见老虎已无踪迹,他试探着靠近最后倒下的那只狼,伤的太重,已然奄奄一息,根叔刚要附身蹲下,就听见在一棵松树后面,传来弱小的声音,随后跑出两只小幼仔,根叔这才明白,群狼为什么会救自己,原来它们是拼死保护幼狼。根叔看着这满地血迹的尸体,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竟然阴差阳错的和这几只狼做了并肩抗敌的战友。

两只幼仔跑向就剩下半口气的狼的身边,叫声略显悲凉,一旁的根叔,也不忍流下眼泪,倒在雪地上的狼,舔了舔舌头,眸中湿润,它看向根叔,貌似再示意什么,根叔也好像读懂了什么。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狼群的首领,但你放心,我不会让这两个小家伙儿饿死,我会把它们养大!”根叔真诚的许下承诺,同时抱起这两只小幼仔。

狼听完根叔的许诺,轻轻的闭上眼睛,再也没有睁开,根叔擦了擦眼泪,将这五只勇士掩埋,回头看向已经僵硬的爱犬金子,心痛如刀割,(这种心情,我想很多养过狗的人,都会深有同感!)根叔把幼仔放进怀里,挂好柴刀,扛起金子,一手捡起猎枪,一手拿起猎物,返回红花谷。

根叔负载有点多,又很疲惫,再加上积雪过厚,山路难走,所以刚进谷,天就黑洞洞的。

小月仙在家非常着急和担心,因为爷爷和金子从没这么晚,还不见回来,坐立不安的她,时不时的就跑到篱笆门口张望,也去过隔壁的叔叔家打听消息。

小月仙刚进屋,就听见篱笆门口有动静,急忙的跑出去,看见一个黑影走了进来,“爷爷,你可算回来了,都急死我了!”小月仙心急的迎上去。

根叔没有过多的回应,只是答应一声,直接进了屋子,小月仙紧跟在后面,刚一进屋,借着微弱的灯光,小月仙看傻了眼,只见爷爷身上有不少的血印,肩膀上是一动不动的金子,如此狼狈的爷爷,她是第一次见。

“爷爷,发生了什么?”小月仙颤抖的声音问道。

根叔把猎枪挂在墙上,将手里的野兔扔在地上,然后轻轻的把金子放下来:“我和金子今天遇见了老虎,金子为了救我,被老虎咬死了。”低沉的声音刚落,小月仙就走到金子身边,蹲下抱住这毛色黄金般的猎狗,放声痛哭!

根叔没有阻拦孙女儿的哭泣,默默的坐在旁边,一句话也不说,好像忘记了怀里还有两只小生命,这两只小家伙儿不满意的哼唧起来,小月仙听见声音,止住了眼泪,看向根叔“爷爷,你怀里有什么?”

根叔如梦初醒,这才想起怀里还有两只幼仔,伸手将怀里的幼狼放在火炉旁,小月仙不解的问:“爷爷,这是…?”

根叔:“这是幼狼,要不是它们的父母勇敢与老虎厮杀,我就和金子一样了!”

小月仙:“那它们的父母呢?”

根叔:“都战死了!”

小月仙起身走到两只幼狼旁边,抱起一只,轻抚背毛:“好可怜的小家伙儿!”

根叔表情凝重:“以后这两只狼仔就住这,千万不要和你天叔、明叔说这两只是狼仔!”

小月仙点头答应!

……!……!

不知不觉,一周过去了,幼狼在小月仙的精心照料下,显得的特别活泼,打闹不分场合,调皮不分时间,要不是小月仙有足够耐心,还真就吃不消。

日头刚落,小月仙喂完两个捣蛋鬼,就和爷爷坐在木桌旁吃饭,小月仙边吃边说道:“爷爷,是不是该给它们俩取个名字!”

根叔看了看地上闲不住的两只幼狼,一只黑的发亮,一只白的无暇,黑色的幼狼是雄性,白色的幼狼是雌性:“就叫黑娃和白妞吧!”

小月仙一听,放下筷子,高兴的抱起它们俩:“你们俩有名字啦!黑娃、白妞,多好听的名字!”

“呵呵!呵呵!”根叔也开心的乐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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