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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退徒

陆羽与青雨走回家中,见大厅内乌央央的挤满了人,既有族中的年轻子弟、骨干精英,也有枫林城一些势力头脑,陆羽一来,他们便齐刷刷地将目光投向陆羽,神情复杂,眼中充满怜悯但更多是鄙夷。

陆羽淡漠的一瞥众人,不理会他们投来的眼神,心里却暗暗打鼓,“这样的场面只有在族内的周年庆典上才会出现,而今天并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族人都聚在一起干什么?而那些势力头目有所为何事?真是奇怪。”

他径直的走向主席座,向在坐的中年人行礼道:“爹,我会来了。”

那位神态威猛,一举一动都充满威严的中年人就是陆家的族长,陆羽的父亲,灵玄后期冥师,陆风!

陆羽行完礼后抬头一瞥,瞧见陆风头上有新添了几根白发,脸上的皱纹又加深了不少,这让陆羽深感歉疚,父亲不仅要支撑起整个家族,还要经常想自己输送冥气,帮助自己成为冥师,这样的工作量可不是常人所能承受的,只有深爱自己的父亲才会这样无私奉献。

“若我能强一点,能成为一名冥师,那么父亲就不会那么累,不会受到别人的非议了吧。”陆羽心中暗想。

“嗯,这里没你什么事,下去吧。”陆风挥挥手对陆羽道,眼神甚是急切,似乎希望陆羽赶紧走。

“等等!”一位坐在客座上的身着红色衣服的少女喝道。

陆羽寻声看去,看到与自己年纪差不多大小的女孩,她肤白貌美,身材姣好,面容相比于青雨少了几分稚气多了几分妩媚,虽谈不上倾国倾城但也能妖艳众人。她轻颦一笑引得在场所有青年男子花痴连连,都目不转睛的盯着她。

而陆羽却从她娇媚的眼神中看到一丝一丝阴狠,这种来自内心深处的狠毒着实让陆羽感到厌恶。他轻蔑一笑,也凝视少女,似乎想看透少女的灵魂。

少女扫视四周见所有男子都流着口水偷偷看她,心中不免有些得意,瞧见陆羽也和其他人一样,少女心中更是乐开了花。女孩嘛,总是很虚荣的,总希望所有人都喜欢她。

少女无意之间与陆羽对视,忽见陆羽那双如黑夜星空般深邃的眸子,她一下来了兴致细细瞧看,却猛地看见一丝火光从陆羽眼瞳中冒出,直击自己灵魂深处。少女骇然惊异,急忙撤出目光,那种使她灵魂阵阵发颤的恐怖才渐渐消失。

“羽儿不得无礼,还不快回房去。”陆风话虽如此,但语境之中却无半点责备,有的只是浓浓的关切和爱。

“慢着,陆公子既然来了,老夫就好办事了。”坐在少女一旁的一位仙风道骨的老者停止闭目深思,缓缓睁眼,缓缓开口道。

他从包裹里拿出三件物品,道:“这是家主给陆公子的一点心意,望陆公子不要嫌弃,赏脸收下。”

少女柳眉一横,道:“这些东西都是宝贝,你愿意给他,这姓陆的穷小子跪着谢你还来不及,怎么可能拒绝你。”

老者听后哈哈大笑,笑意之中竟有些赞同的意味,他拿出一个黄色的卷轴,道:“这是一卷星阶上品冥决,紫月鬼斩!”

听此,众人骇然,显然是吃惊无比,纷纷看向陆羽眼神中流露出浓浓的羡慕,几个长老更是为老不尊,推开陆羽抢步跑到老者面前,贪婪的盯着卷轴。

“这冥决居然是星阶上品冥决,这可是神物啊!”

“对啊,咱们枫林城的冥决最好的当属周家族长周林的苍狼神枪和咱们族长的焚海佛掌,可这紫月鬼斩比他们的还有高一个品阶!”

“······”

陆羽面色淡然地看着这般小丑,他不是不知道星阶上品的冥决对他们陆家意味着什么,若陆风能修炼这紫月鬼斩,那他对战枫林城第一势力周家的族长周林时,将大大占据上风,也许这样就能打败周林,夺取他们周家枫林城第一势力的宝座。这诱惑对正处于发展阶段的陆家来说不可谓不大。

老者得意的笑笑,似乎很满意众人看见宝物的神情。他又拿出一个药瓶,打开盖子,一股浓郁的药香冲鼻而来,长老们细闻之后欣喜的喊道:“这是什么丹药,味道竟会如此好闻!”

“呵呵,这是六品丹药冲冥香,对冥层停滞不前的冥师有奇效,服用它之后冲层成功的机率将大幅度提高,运气好的话将达到百分之百!”

“哇哦!”

老者此言一出,整个大厅都沸腾了,毕竟修炼高级冥决需要一定的冥层基础,所以它对一些低级冥师吸引力不大,而冲冥香却对所有冥师都有致命的吸引力。

要知道突破一层冥层实力将会飞涨,与之想必比简直是云泥之别,而冲冥香能大大的提高冲冥层的成功率,这对所有需要提高冥层的冥师的吸引力都是不可想象的。

众人纷纷离开原地,向老者靠拢,都想一睹冲冥香的芳容。连一向以冷静著称的陆风也站起身来,眼神中带着狂热的渴望盯着冲冥香。

在大厅内唯一保持冷静的恐怕也只有陆羽了,他双手抱胸,冷眼旁观,他知道自己的父亲陆风已在灵玄后期呆滞多年,若得到这冲冥香,冲破灵玄后期达到巅峰应该会是易如反掌。

但事情真的会有这么简单,天上真的会掉馅饼?十二年来的屈辱生活早使陆羽明白世间冷暖,使他的性格变得坚毅,宁静。众人皆醉我独醒,举世皆浊我独清。这也许是那些欺辱他的人带给他的唯一好处吧。

陆羽徐徐开口道:“老人家,有什么事您就直说,别拿糖衣炮弹引诱我们,真正的冥师是不会被您这低劣手段给诱惑的。”

老者微微点头,赞许的看着他心想:“好小子,说话不卑不亢,不要宝贝所迷惑,真是个人才,若不是天赋不高的话想必长大之后也是个名震雨翼的人啊”

老者道:“呵呵,陆公子莫急,容老夫慢慢说来。老夫名叫客炎,是洪夜宫夜琅宫主的手下。”

此言一出,众人又一次哗然,陆风也有些神色紧张,急忙下位招呼客炎。客炎摆摆手继续道:“老夫与叶红雪姑娘此次前来,是遵循夜琅大人的命令,找陆羽陆公子商讨一些事情。”

陆羽面色有些凝重,他实在想不出自己除了与夜琅有一段有名无实的师徒之名之外,还和雨翼帝国第一势力洪夜宫有什么关系。

那年陆羽还才三岁,和爷爷在路上玩耍时,偶遇当时还是洪夜宫长老的夜琅。夜琅见陆羽骨骼惊奇,血脉奇特,惊为天才,毫不犹豫的所作徒弟。

但之后陆羽在修炼上差强人意,夜琅也诸事繁忙,师徒之间已互不往来有十二年之久。陆羽早已忘了这个师父,偶尔提起也是别人的笑柄。今日客炎突然到访,想必绝无好事。

陆羽道:“夜琅恩师派你来所为何事?”陆羽虽与夜琅的师徒之情有名无实,但在这众人面前也要对他表达尊重。

“这个······不好说。”客炎面色为难道。

“有什么不好说的!刚才让你说,你就支支吾吾的讲要等到陆羽回来才能说,现在他回来了你又不好意思说,你不说那就让我来说!”红衣女子极不耐烦,暴跳如雷的道。

她指着陆羽的鼻子道:“你,陆羽,从现在开始已经被我师父夜琅给逐出师门了。”她从怀里掏出一张写满字的信封,道:“在这张信上签字,夜琅宫主就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了,这台上的所有东西就都是你的了。”

“啪!”陆风身边的一张石桌骤然断裂,眼神中充满着悲愤。

众人听后先是一愣,后数百双目光投向陆羽,目光之中还夹杂着许多名叫嘲笑、讥讽,鄙夷的东西。

陆羽怒目圆睁,全身发抖,青郁郁的一张脸上泛起黑气,他猛地伸出双手扑向红衣女子,却被身边的青雨紧紧地抱住,动弹不得。话说青雨虽身为女子但力气可不比男子小,这就是修炼冥气的好处。

陆羽喊道:“你知道被师父赶出师门在冥界是多大是耻辱吗!?我不能修炼,被人嘲笑,这些都能在以后找回场子,而被师父逐出师门这个耻辱将一辈子跟着我,永远也摆脱不掉!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少女冷笑道:“你没做错什么,弱就是你最大的错!”

陆羽双眼血红,恶狠狠的盯着少女,双手紧握青雨的纤纤玉手将她的手抓出五道深深地印痕。而陆羽却对这些一无所知,青雨也不吭声,咬着嘴唇暗暗隐忍,任由他发泄心中怒火。

但青雨实在忍不住了,嘤咛一声,吓得陆羽如梦方醒,面带愧色的看着青雨,随后嘴角一翘露出丝丝微笑。

有一位陆家长老看到这微笑不禁摇了摇头,认为陆羽已经被气得神经失常了。但青雨不这样认为,她知道愤怒的陆羽不可怕,沉默的陆羽才可怕,就如同暴露在人们视野之内的鳄鱼不如隐藏在水里的鳄鱼那般有杀伤力。

陆羽恢复了往日的淡漠,面色冷峻的道:“我师、师父夜琅即使嫌我无能也大可不必理我,让我自生自灭,虽然这十二年来他就是这样做的。那又何必多此一举将我驱逐出门,将弟子赶出门,他的脸上也不好看吧。还有,你是谁,凭什么管我师徒的事!”

陆羽瞬间找到红衣女子言语中的漏洞,进行反击。红衣女子一时也哑口无言,双脸涨的通红,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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