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凤影是谁？
洛晨想，莫不是上一任火神位的战神吧？
遥远的宇宙深处，阴阳无极二位圣尊再次睁开了眼眸，眸中的苍老和疲惫不言而喻。
“没想到这次连凤祖慕容白都现身了。”其中一位叹息道。
另一位点点头，“他毕竟不是战神宫的人，又有大功德在身，饶是我们，在一定程度上都难以制约他。”
“也好也好，他的出现，应该可以加快火神的成长，总算没有坏处。”
“不过我也是到今天才知道，这一任的火神竟然是……”
两个老头深深地对视了一眼，再次陷入沉寂。
“敢问前辈可是……上一任战神？”洛晨问道。
“战神……呵呵。”凤影意味深长地一笑，却没有答话反而是将目光转向了君末阳，问道：
“是你吗？”
君末阳此时完全是魂不守舍的状态，双眼无神，思想游离天际，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被凤影目光直视，他整个人颤了一下，回过神来，对这一句没头没尾的问句答道：“是我，还请前辈告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君末阳也是聪慧之人，他自然知道自己和这凤影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只是他所知晓的东西到底还是太少，思索良久，也是一片茫然，毫无头绪。
“其实你我都不是人……”凤影说道，“本座乃混沌初开时，远古灵兽三祖之一，凤凰之祖慕容白。”
“凤祖……”君末阳道。
“不是人……？”南宫琳笑道。
凤影点点头，“本座乃凤祖，我身上燃着的涅槃之火，便是战神位的战神元素。”
天地元素存在于天地的每一个角落所有修习元灵之力的人皆可取之用之，但天地元素对战神认可而产生共鸣的战神元素却是实体存在的，它们都有着各自的称呼和封号，例如雨元素的独孤天雨，风元素的天翼神风，再来就是火元素的涅槃之火。
它们都是肉眼可见的，有着真实形态的物质，也是成为战神的最直接的证明。
“当年的火神位战神为了成神，便同我打了一个赌，我们相约一战，若是她胜了，我化身涅槃之火，助她成神，若是我胜了，她为我铺路，助我成神。”凤影缓缓说道，感慨万千，眼中的空洞，似乎回想起了当年那一战的种种细节，每一招每一式都历历在目。
他甚至看到他们，为了一个神位而甘愿牺牲的壮阔胸襟。
“那一战，我一招惜败，自愿化身涅槃之火，成为战神位的一个元素，助她一步登天，从此平步青云，最终成为战神。”
“可如今，就连成神的人都已经殒灭，而我这没有生命的天地元素，却因与自然同化，又受过战神宫的洗礼，还堪堪保留下了一丝神魂。真是……可笑啊，可笑。”
在场的莫说是南宫琳和白子沫这两位对大位面的事一无所知的人，就连君末阳这个战神转世，都是一头雾水，满眼都是不可置信的惊骇之色。
也唯有洛晨少许还知道些，但此时听来也是大开了眼界，原来涅槃之火，竟是凤祖化身，那君末阳又和这凤祖有什么关系呢？
众人虽然各自想法迥异，但是面对着上古凤祖，都十分有默契地纷纷保持了沉默，只是安静地听着这凤影倾诉着他的故事。
凤影似乎也是太久没有说话了，万年的缄默，使得这样一个原本沉默寡言的人，也像打开了话匣子一般。
“当日战败后本座才得知自己已有子嗣，我便同她说，这火神位，将永远是我凤族的。”凤祖慕容白露出了欣慰的目光，而这目光，自然是看向君末阳的。
“我？”君末阳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道，“我是……您的后人？”
虽然对于慕容白的叙述，大家伙都听得云里雾里，但是最后一句话，君末阳算是听明白了。
慕容白点点头，“没错，凤凰之后，凤祖血脉。”
就因为君末阳是凤族后裔，所以他的火焰才会天生这这般与众不同，所以他才会对月霜麒麟产生血脉威压，所以他才莫名地学会凤啼……
这一切的谜团就在此刻彻底揭开。
“那君家……？”君末阳疑惑地问道，如果他是凤族后裔，那整个君家不也是凤族后裔吗？
“与君家无关，你的血脉力量是战神转世而来，所以严格意义上，你的前世，战神慕容云才是真正的凤族后裔，而你的血脉，是神赐的，是慕容云身灭之后，赋予到你身上的。”
听慕容白这么一说，本就满脑子一团乱麻的君末阳此时更是觉得头疼无比。这期间的复杂程度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他甚至已经搞不清楚现在的自己，到底是君末阳，还是慕容云，亦或是慕容云的灵魂，君末阳的躯壳。
“无需执着于此。”慕容白看着面露难色的君末阳，似是猜中了他的想法，“万物皆有形，然终归于虚，所以不管你是君末阳也好，慕容云也好，你就是你。”
君末阳豁然开朗，没错，不管自己的躯壳和灵魂从何而来，也不管自己是人还是神，自己就是自己。
“那先辈，我能不能像您一样，在人形和凤形之间转换？”君末阳也很想知道，自己如果可以幻化凤凰真身，那会是怎么一副模样。
“暂时还不行。”慕容白摇摇头。
“暂时？也就是说以后可以？”君末阳问道。
“或许吧，现在的你本身还是人类，受到肉身桎梏，想要幻化真身是不太可能的，但等你的实力足够，达到可以挣脱肉身桎梏的时候，也许你就可以幻化凤凰真身了。”
君末阳点了点头，双腿一屈，就跪在了船板上，对方既然是自己的老祖宗，那么该有的礼数总归还是要的，“多谢先辈提点，但末阳如今身负荼灵苍生，实力却这般微末，还望先辈多告知些许关于战神传承之事。”
慕容白叹了口气，“我虽有创世功德在身，不受天道制衡，但我此时毕竟还是一朵战神元素，关于战神的事，我也不便多说，你只要知道你乃战神转世，日后是必定要重回火神宫的战神。”
“但幸而你是我凤族后裔，我作为涅槃之火战神元素，此时倒是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还请先辈指教。”君末阳沉声道。
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这种超出荼灵位面的指点实在太过重要，任何的信息线索，些许的实力提升，对他们来说都有可能是扭转局面的关键性因素。
因此不管是君末阳也好，还是洛晨也好，都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机会。
当日面对冥王的洛晨是这样，如今面对凤祖的君末阳也是如此。
“在这之前，我想问问那位是……？她好像一直有话要说。”慕容白没有回答君末阳的话，反而将目光转向了白子沫。
“子沫？”君末阳诧异道，白子沫此时想说什么？
白子沫也跟着跪了下来，下跪的位置比君末阳要后一个身位，她开口道：“晚辈白子沫，是君末阳的妻子。”
“哦……”慕容白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你是不是想问些什么？问吧。”
“多谢前辈。”白子沫磕了个头，行了晚辈礼，随即立直了上半身，问道：“传言凤族生五神鸟，那为何凤族后裔还是凤凰之身。”
慕容白笑了笑，“传言倒是不假，只是有些误差，确切来说，是凤祖化五鸟，那五只神鸟，是本座神魂化身战神元素后，肉身遗留荼灵，才得以幻化成了那五只神鸟。”
“所以你大可放心……凤族后裔，依然是凤凰，况且……”慕容白说到一半，突然顿住，似乎不知该如何措辞。
君末阳略带疑惑地看向白子沫，“如今这时候了，你怎么还问这些无关紧要的事？”
白子沫咬了咬嘴唇，却不作声。
“无关紧要？我倒觉得这十分地重要。”慕容白说道，如若是无关紧要的事，他也不会在这种时候突然地将话语权交给一直欲言又止的白子沫了。
“重要？怎么重要？”君末阳十分不解，看了看慕容白，又看向白子沫。
他真觉得自己的脑子完全不够用了，如果单单只是为了求证这个传言，白子沫绝不会在这种万分危急的时刻来打断他加以求证，他也知道白子沫绝非如此不分轻重的人，更加不敢怀疑自己先祖所说的话。
所以到底为什么重要？
凤族后裔和五神鸟之间的关系，对现在的他们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
“哦？看来你不知道……”慕容白说道。
“前辈……”白子沫出声打断慕容白的话。
慕容白笑了笑，并未因为白子沫的无礼而恼怒，“既是夫妻，又为何要隐瞒？”
“我……”白子沫不知该如何说。
“隐瞒？子沫，你瞒着我什么？”君末阳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