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为之魔?心是魔心,道是魔道便为魔。
魔从何出?天道劫难,秩序沦丧,妄图以力建立秩序,且手段为世所不容者,便谓成魔。
魔有骂名,为何人不选择正道,为何有能力建立秩序的人不走正道,偏偏要成魔?
这就引出了一个问题?何为正道,正道之中大多数人还是走正路的,否则就是他们有偷天换月之术,也欺瞒不了世道人心,但所谓正道也是相对的,他们维护了大多数人的利益,却难保伤害了一些人,而且伤的很深,导致这些人想要复仇,但正道之人实力强劲,要如何复仇呢?于是他们开始勾结串联,形成魔教,他们中相当一部分是天下大势的牺牲品,他们想要复仇固然没有错,错的是魔教当中还有另一部分并没有遭遇什么不公平,单单的是想把自己的欲望强加在别人之上,即便一生之中只有那么一次,也就是魔无疑,为了能复仇,和这样的人苟合,也就成为了魔。
无论正道还是邪魔,他们都只是充当了世间力量的一种存在,他们扮演着国之统治者的社会角色,他们的正事就是以武力维护世界的平稳运行,他们不种五谷,却可食佳肴,他们不纺不织,却有华服锦缎,他们避开了世间繁琐,就要为世界提供秩序,即便是邪魔,也有一套属于它的秩序。
魔教的白羽郎是为自称三流魔教的“凡仙客”的末流角色和创始人,“凡仙客”是魔教的新秀,他们不同于别的魔教,他们喜欢帮扶弱小,能救人于水火之中,但是他们也公开宣称,他们不图虚名实利,只是想要天下女子成为一家亲,换言之,他们大言不惭到想要把天下女人据为己有,事实上他们也在这条路上行进着,他们无所不用其极,在世人心中,其可恨程度早已超越了那些主导天下大势的一流魔教,因为那些,和常人的生活,暂时无关。
但是天下正道每次派人来剪除邪魔,他们都不在被剪除之列,原因实也简单,白羽郎对于明哲保身之术运用的炉火纯青,他从来不和正道人士正面为敌,但是每次他又能以他自己的方式支援邪魔,久而久之,大家也都明白,这个“凡仙客”与很多明敌不同,他们永远躲在暗处,笑看他人厮杀,默默壮大自己的势力,还自认三流,每年都给那些一流魔头们奉上一些潜质极佳门徒,魔头们非傻瓜,他们考验这些由他人送来的门徒的时候,是极其残酷的,但他们还是全部通过了考验,这让魔头们不得不相信,这个“凡仙客”是永远不会威胁到自己地位的。
“凡仙客”和好多高来高去的得道之人不同,他们自认生于凡间,就只能在凡间好好生存,于是他们把他们用劫富济贫的方法公然和人世间的为富不仁者为敌,是得罪了很多人的,这些富人之所以能成为富人,他们的背景都是非常复杂的,能力自然是多重而雄厚的。
对于负心之人,凡仙客人总是那么一致,处理的方法充满了人情味,尽管具体方法不同,实际上都是让负心之人追悔莫及,不管负心人为了什么而负心,他们总是能戳中痛点,将他们的身边人打造成他们梦中那样,然后才带走,告诉他们一个深刻的道理,身边人是什么样子,跟一个家的家主有直接关系,他在责备身边人拖累了他的时候,已经是失败的不如狗的一个人了。
对于面对比自己强大的对手犯下的错,凡仙客人依旧是那么以理对待,尽管那种坚持会给自己带来难以承受的痛楚,但是他们身先士卒,勇于和错误的强大做斗争,代价自然是惨烈的。
凡仙客人不仅喜欢当世根本的武道,更加以勤生存,他们主要养花,用以换一壶浊酒、半碗薄粥,每朝夕食二餐,岁岁如此。
凡仙客人多精通乐理,月圆夜一曲笛音,和风轻拂面,腰刀黯然失色,留下一江春水自顾怜,江水中有一个世界,那世界中没有形单影只,也少了刀光剑影。
凡人需要管制,仙人更多的是自制,制约的目的是长久生存,凡仙客人有不自制的理由,也有不自制的能力,却从来没有一个人有过一次小小的不自制的行为,于是他们那江边风流公子的形象中,更添了一份俗气,一种自我管制的俗气。
白羽郎本人看起来那么的平凡,这并没有错,他是一个三流邪派的末流角色,他就该是这样平庸,但是他也是一个新生一派的掌门,每当他回去那个身份的时候,他就有了一切他存在这个世界中所需要的个性。
于是白羽郎无数次在想,自己这个末流角色应该是一个什么人?让这个角色更好的帮助那个在面具下发号施令的自己,当他在一个小镇看到了一个痴儿的时候他终于想通了这问题,应该什么都不懂,是白纸一样单纯的人。
白羽郎是个游学的小郎中,他说他并不能给人看小病,只给无药可救的人看病,其中十有八九还是病死了,只有那么一些延长了生命。
于是他开始变得有些痴呆,因为这样说话做事就会发生逻辑不通的情况,这样每当他的这个身份有什么逻辑不通的时候,他都能混过去。
当他开始潜入正道人士所控制的地方时,他开始变的极为兴奋,行为却愈发的收敛,他这次的目的是来探究正道人士是如何修炼的,他们是如何成为一个那样强悍的存在的,他所做的第一步,就是入门,这和别人的第一步虽然一样,但心情怎会相同呢?他来到山门下,不知那青松绿柏下是怎样一个神秘世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