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坛时间与地点:2009年10月10日 北京金帝雅宾馆
论坛主持人:西南财经大学副校长马骁教授
北京师范大学校学术委员会副主任李晓西教授
论坛特邀嘉宾1
郑京平 国家统计局总工程师
李伏安 中国银监会业务创新监管协作部主任
王宇 中国人民银行研究局副局长
贾康 国家财政部财政科学研究所所长
曹文炼 国家发展与改革委员会财经司副司长
吴义国 国家工业与信息化部中小企业司非国有经济处处长
夏光 国家环境保护部环境与经济政策研究中心主任
杨正位 国家商务部政策研究室政策处处长
王忠明 工商联副秘书长,中国民私营经济研究会常务副会长
赵长保 国家农业部农村经济研究中心副主任
张昌彩 国务院研究室信息研究司副司长
樊纲治 西南财经大学经济管理研究院副教授
李晓西:欢迎大家参加金帝雅论坛,这是根据宾馆名字定的。今天是第一次。首先请马校长介绍一下举办论坛的背景吧。
马骁:尊敬的各位专家、各位领导,最近我们学校在建设学科特区的过程中,成立了一个发展研究院,聘请李晓西先生作为该院院长,所以今天的论坛应该说是由北京师范大学经济与资源管理研究院和西南财经大学发展研究院共同主办的,这是第一次。我谨代表西南财经大学向论坛的召开表示热烈地祝贺,并和边校长一起,向各位到会的专家、领导表示衷心地感谢。虽然西南财经大学地处西南,但是愿意参与国家经济建设,我们想搭建一些平台,广泛向各界专家讨教,共同促进中国经济学和管理学科的发展。
西南财经大学是教育部直属的“211”工程的重点大学。学校可追溯到上海的光华大学。1952、1953年院系调整的时候,由西南地区的17所财经院校、综合大学的部分系科合并组建。1980年归人民银行管理,而上海财经大学、中南财经大学和东北财经大学是归财政部管理。1995年我们进入国家“211”重点建设序列。2000年学校划归教育部管理。经过半个多世纪的发展,学校已经形成了以经济学、管理学为主体,以金融学为重点,多学科协调发展的格局。现有全日制在校生2.2万多人,其中本科生1.6万人、研究生6000人、博士研究生998人,此外我们还有一些海外留学生。我们培养的13万毕业生当中,有4万多人在金融系统工作,被誉为中国的金融人才库。学校拥有金融学、政治经济学、会计学和统计学4个国家重点学科,12个省部级重点学科,3个博士学位授权一级学科,6个硕士学位授权一级学科,拥有37个博士点,64个硕士点,34个本科专业。学校建有国家经济学基础人才培养基地,国家大学生文化素质教育基地和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重点建设基地——中国金融研究中心。我们现在坚持走特色化、个性化的发展道路。2005年,我们建立了年薪制和聘用制相结合的人才引进机制,到目前为止共引进250余名海内外优秀人才,其中引进长江学者4名,特聘海外院长5名,引进斯坦福大学等世界著名大学的全职海归博士近80名,引进海外讲座讲授和课程教授50多名,我们为海归博士搭建了一个经济管理研究院的平台。下一步我们还将组建金融研究院和政治经济学研究院。前不久我们组建了发展研究院,并在成都成功地举办了首次中国农民论坛,这都是李晓西教授策划组织的,今天他又策划了金帝雅论坛,所以对他表示衷心地感谢。
受封书记和赵校长的委托,诚挚地邀请各位专家到成都出差的时候,或者是专程到我们的光华讲坛做一些讲座,能够把阳光普照到西南成都草堂边的西南财大,让我们的学生、老师能够分享大家的真知灼见,谢谢各位!
李晓西:马校长已经把西南财大的情况做了介绍,我想把组织金帝雅论坛的想法给大家做一个简单汇报。社会各界要求老师们讲课要联系实际,要为国家建设进行科研,这就促成我们办这个论坛,重点是与政府部门结合。通过这样建立一个交流的平台,一方面听取政府部门的专家对现实问题的理解,提高我们科学研究的针对性;另一方面,也希望能够把学校里面的研究成果和政府的专家们交流,发挥高校参与国家建设的作用。
刚才马校长说了两校合作,我现在也是西南财大的学术顾问和发展研究院院长,我愿意为家乡做点事。我服务北师大,服务西财,也服务在座的各位老朋友。我们最近出版了一本书,题目是《国际金融危机下的中国经济发展》,由大百科全书出版社出版,国外是由美国纽约的NOVA出版社出版。这是我们北京师范大学和西南财经大学的实质性合作。全书共有十二章,北京师范大学老师们承担各章写作,而西财青年海归教师们承担写各章评论。
今天讨论的题目是夏汛鸽老师建议,一是讨论如何判断我们经济企稳向好,有没有合适的指标?具体讲,4万亿的刺激计划,在企稳向好中发挥了什么作用?
下面请各位专家发言,每位发言时间控制在15分钟左右。
郑京平:今天的金帝雅论坛是首次,官产学交流的一种尝试。论坛的这个定位非常好。
经济企稳向好的边界应该有两层意思:一是经济企稳,就是说下滑已经到底了,不会在往下走,就稳了。二是向好,即还继续往上走。这个分析当然需要有一些指标体系,而且做出一些量化的判断可能会更好。
经济增长速度是量化分析的重要指标,增速多少比较合适?涉及增长的动力问题。这样才能判断经济是否企稳向好。我们研究过正常情况下潜在的经济增长能力,在金融危机背景下中国经济的潜在经济增长能力大概是多少?这是一个值得研究的问题。我们回溯一下近几年的经济增长速度是10%—11%,其中有外需的贡献。2005—2008年外需平均贡献度是20%左右,2008年,降为9.7%,今年可能是一个负值,上半年贡献率是负的41%。可以看到,国际金融危机和国际贸易的萎缩,对中国经济增长带来了很大的冲击。
在这种背景下,经济增长速度或者说中国潜在的经济增长速度到底多少比较合适?如果经济增长速度平均前五年是11%或12%,按20%的外需贡献率可折合为两个点,或者说,GDP增速9%左右就是没有外需,就主要靠内需增长拉动,这样应该算是一个边界。
至于增长的质量,关键还是自主增长,长期的还可以考虑可持续问题。因为现在经济形势的企稳向好更多来自两个方面:一是积极的财政政策,还有一个是适度宽松的货币政策。“适度”两个字,银监会和央行的同志也都在,可能看适度、还是不适度,适度宽松、还是过于宽松的问题。这样一来,真正经济自身的自主增长的动力是不是已经恢复了,就是包括8%、9%的速度还是值得考虑得问题。
下面,我想讲讲关于当前形势的判断和一些简要的展望。总的来讲,在逆风的情况下,2009年中国经济还是稳健的,形势还是不错的。从数字看,大家已经都清楚的看到,全球领先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即使外需减掉两个点,即使是8%、9%的发展速度,还是不错的。之所以形势还可以,我觉得主要是三个方面:一个方面就是世界经济的金融危机还没有形成第二波,实体经济的二次探底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形成,外需虽然弱了,外部环境带来的冲击和去杠杆化,以及大家心理的阴影比预期好一点,这样使经济向好发展;第二个原因就是积极的财政政策和适度宽松的货币政策发挥了作用。还有振兴产业、振兴行业、自主创新、改善民生、刺激经济、扩大内需等等措施,一揽子的宏观调控政策,也起到了很重要的作用;第三个方面是惯性,中国经济发展的惯性。表现为三个方面,一是经济增长本身具有惯性,高增长、高投资、高消费,想一下停下来不太容易,除非有特别强的外部冲击。第二个就是体制的关系,县、乡政府在竞争,有一点阳光就灿烂、撒点雨露就发芽。现在给的阳光和雨露都不是一点了,1.18万亿,政策宽松。第三个原因是发展阶段的惯性,工业化、信息化、市场化、城镇化,这几“化”也都促进了增长。这个趋势没有扭转的时候,你要想让中国经济停下来或者是大幅度降低都是不可能的;还有就是像上海世博会、国庆阅兵、建国60周年庆典这样一些大型活动的刺激作用还是明显的。在这样背景下,中国经济能够保持8%以上的增长速度,领跑世界各国是情理之中的。
当然,在这个过程中,我们能看到隐藏着明年经济增长或者说长期发展中还不够稳的因素。经济现在虽然企稳了,也开始向好,但是若内在的经济增长动力还没有跟上,还是靠惯性的话,靠货币政策和财政政策支持的话,在新的一年里如何延续下去就是一个问题了。第二个就是结构,世界经济衰退的一些失衡的结构问题,或者国内的结构问题,现在虽然有所改善,但根本的问题还没有解决。需要改善的地方就是外需,这是强制性的改善,不改没有办法,因为不是你说了算。那么内需里面投资和消费的结构还存在失衡。信贷规模,我个人认为还是过大。投资规模、信贷规模、外汇储备,2007年提出来的一些问题,到现在没有根本改变。外需在外力的作用下有所改善,但是能不能持续改善还存在问题。从体制、机制上,考虑得比较多的,就是动力到底来自哪里?有的说政策刺激以后,民营经济的发展跟的还不够快,甚至还有一些“国”和“民”之间比例的变化,值得考虑。第三个就是确定积极的财政政策和适度宽松的货币政策要调整的时候,什么时机退?采取什么方式退?也会对人们进一步投资的心理产生影响,这样的话,经济到底怎么发展还是值得研究的。总的思路还是继续是稳健的,不要追求太快。因为11%减掉2%-3%,8%还是不错的。我就讲这些,主要是来学习的。
李伏安:西财大和北师大联合搞这样一个官产学结合的研讨会很好,中国的教育和实际结合得还是不够的,希望有更多的学校、更多的老师参与。
今天的题目挺好,最近一段时间都在研讨中国信贷市场发展的边界和控制力,借此机会谈谈我的看法,主要从金融资源和经济资源的角度,从长时间跨度来看一看当前我国经济运行的状态和环境。谈三个点:第一,如何看中国经济资源的瓶颈和市场的边界。改革开放30年来,中国宏观经济运行多次遇到瓶颈,但是这一次市场运行的大环境跟以前相比,有个很大的变化,即市场的边界已经全球化,是可以触及的。过去30年中国从来没有这样彻底的利用的全球化资源,所以,中国市场的边界是全球化的。第二,全球化中的不可控。国际市场的价格,原材料的价格,无论是金融资源,包括各种汇市、股市的价值、销售、运行我们控制不了。第三,各种商品我们都可以用,但是又不可控。所以,整个中国经济的市场边界应该是可触及不可控,这是一个很大的特点。
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面临一个问题,怎样去把这个市场管好。要想可触及,一个很重要的前提是有钱,资金流能到,才能去买别的东西。第二个是物流也能到,才能把人家的东西运回来或者把自己的东西卖出去,现在中国有这么多的外汇储备和民间企业的购买力,在全球市场上资金流是有。我们的物流,虽然中国有自己的远洋船队,在全世界商品的物流中,我们也可以不受影响,但问题是什么?是物流价格。包括波罗的海的商品运过来,价格我们不可控。这样的话,今年你可能一船运回来的货钱,明年三船都拿不回来,反过来,今年一船运回来的,明年可能花三船的钱,这就是我们的问题。资金流没问题,物流没问题,但对全球金融的控制能力和我们经济的控制能力不匹配。无论是叫制造大国,还是慢慢变成制造强国,都有一个对世界经济资源的支配和控制能力。美国的金融控制能力和经济控制能力比较平稳,英国是典型的金融控制能力大于经济资源控制能力,我们中国现在是经济资源多一些,但是金融能力相对来说弱一些,这就是我们市场边界划定的问题。明确这个边界划定有一个好处,只要我们运行得好,我们的经济发展还是可持续的。那就不同于八十年代、九十年代几次国内经济政策的调整,这是第一个,即市场经济边界的划定和判断跟过去30年是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