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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清心居中,今夕何夕

自那日听琴被发现以后,清怿便好几日未曾出现在蔺华如的屋外,他回到了自己的清心居,“也许是很长时间没有出去走动了,听琴的机会少了,所以才会有这般做法,其实那琴声也无甚特别之处,毕竟琴声又不是日常的饭菜,不听也不会饿得慌。罢了罢了,我还是在清心居待着吧,好好休息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也算是寻了个清净。”清怿这样宽慰着自己,让自己尽量不去想那人那琴。

清怿的住处宛若一个难寻的桃花源,其间风花雪月暗涌,倒是少了一些世俗繁华的浸染,美哉妙哉!但是这并不同于普通的桃花源,因为它并不是与世隔绝的,更不是信息不通达的。相反的,这里比任何地方都适合观望天下,桃花源也许更多的只是一种致命的错觉。清怿有专属于自己的情报机构,情报机构的下属情报人员众多,且男女老少不限,精确的人数难以猜测,这些人多数曾受助于清怿,重情重义,而那情报人员中的核心人物,更是神秘至极。这些人有着多重身份,他们有的是商贾,有的是摊贩,有的是书生……但共同的身份就是为清怿搜集情报的人。平时他们以自己的寻常身份活动于炎城,亦活动于其他地方,他们窥探着每一个藏有秘密和重要消息的地方,施展自己的长处,搜集打探情报消息,再汇集给情报人员中的核心人物,由其汇报给清怿。这些消息中既有宫廷秘闻、政权时局,又有普通人家的家长里短……清怿设立这个情报机构,没有表现出什么明显的意图,所以没人知道他要做什么,只当他是闲得无聊,需要听些各地的奇闻异事来打发时间罢了。

又是一个寂静的夜晚,明月当空,蟾光皎洁,如许清朗。清怿在清心居内,独自饮酒倾殇,妖娆的眼眸中掺杂了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说不上来的感觉。脸颊因为饮了酒的缘故,多了两抹绯色,让人不禁为之倾倒。独酌一壶酒总是无趣的,不一会便放开了手中的杯盏,推开了房门,邀了一尺清凉光辉,换来些许清新释然。这时,一个熟悉的影子不知从哪里出现,绕到了他的面前。清怿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好像对这样的情景已经熟稔并习以为常了。

“你来了。”清怿缓慢的开口,嘴中残留的酒香带着令人迷醉的味道。

“你又喝酒了?”是很平淡的语气,却隐隐透露着担忧。

“如此美景,自然是要饮酒的,也不负这天上的好月。”清怿笑着说道,眼中看不清悲喜。

“你总是有这般浪漫的情怀,让我等总是自叹不如。”

“哪里哪里?”清怿的脸上虽然是不变的笑容,但眼角的弧度掩不住他暗自的得意。

“对了,上次你交代的事情已经查出一些眉目了,相信不日便可知道你想要的东西了。”来人慢条斯理地说道。

清怿眸光一亮,“如此自然是极好的,做得好,你的功劳又多了一件。有你在,似乎我的身边不会有什么难事。”话语之中满是赞赏。

来人似乎对此并不在意,又说道:“不知为何要查这事情,难道说……?”然而还没等那个人说完整句话,清怿就制止了他,不让他有说下去的机会。

“你难道忘了规矩和自己的本分了么?我吩咐过的事,你尽管去做便是,知道太多,对你来说未必是什么好事。”清怿冷冷地说。

“主上,属下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担心主上罢了,属下会好好反省的,还请主上宽心。”

“好了,我知道了,还有,我很好,所以请收起你不必要的担忧,专心为我办事。你已经说过了我想知道的事,现在你可以走了。”清怿有些不耐烦地说,随即把目光移到了别的地方。

像是得到了不容抗拒的命令一般,来人迅速离开了,飞檐走壁,消失在夜空中,那藏青色的衣衫在风中猎猎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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