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庄认得此人是石狮城的李半仙,当初正是他将虚灵子和一众弟子带到石城城,自己才能与灵剑宫的诸人相识,没想到他现在竟成了灵剑宫的外门门主。
“原净,场地都安排妥当了吗?”玉灵子问道。
原净道:“都妥当了,在广场的东南角,那里地势高,方便观看。宫主,请跟我来。”
玉灵子点点头,带领灵剑宫的众人往广场的东南角走去。
原净这一行人大多数都是附属灵剑宫的外派首脑人物,人情极为练达,很快就和灵剑宫的一众长老们攀熟起来。
从他们的交谈中,卞庄得知这些门派并非道门,而是一些武林门派或者商人帮会,他们每年都向灵剑宫提供大量的香火油钱,支撑着灵剑宫的绝大部分开销,作为回报,灵剑宫会传授一些剑术秘法给他们。
有了这些香火油钱,灵剑宫这些年来过的极为滋润,几千名道士不事生产不说,住的道观一座比一座气派,主道观更是像宫殿一样辉煌。
只是这些门派跟灵剑宫的联系纽带不强,他们大都是上次沾仙会后跟风过来的,若这次沾仙会灵剑宫赢不了,这些门派大概会走掉大半。
原净三番两次的回头看卞庄,眼中带着迷茫之色,卞庄笑道:“李半仙,你不认识我了?”
原净眼前一亮,欣喜若狂:“大仙,真的是你!你怎么穿上我派的道服啦?”
卞庄笑道:“此事说来话长,你只需知道我也会参加沾仙大会即可。”
“哦——”原净作惊讶状,道:“是代表我派么?那我派必胜啊。”
玉灵子道:“此事还不可宣扬,你们自己知道便行了。”
原净低头道:“是,弟子知晓了。”
那些外派首脑本以为卞庄不过是个年轻的原字辈弟子,哪知宫主竟然亲自吩咐隐瞒他的事情,便知此人不简单,言语中对卞庄立刻热情了不少。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走到东南角站定,这里果然如原净所说,地势比别的地方高,能清楚的看见广场上的每一个角落。
这时一个白发白须的黄袍老道走了过来,卞庄认得,此人是耆仙派的赤阳子,在封魔滩上正是他主持五行大阵对付自己的。
赤阳子向玉灵子行了一个礼道:“玉灵师叔,赤阳有礼了。请随我到主持台。”
玉灵子点点头,回头看了眼卞庄,低声道:“师兄,愿不愿意同我前去?”
卞庄心道:我这次的身份既然不能外泄,那还不去的好,于是说道:“你去吧,我不去。”
玉灵子微微点头,又把目光定在虚灵子身上,道:“虚灵,你随我一道前去。”。
虚灵低头道:“是,师父。”
说罢两人跟着赤阳子朝广场的后方走去。
玉灵子是一派之主,他理应去主持台主持大会,虚灵子是预定的下一代宫主,在玉灵子下场比武时,他要担待起主持大局的工作,所以他也得前去
卞庄与众人继续攀谈。
不知不觉间,进谷来的人越来越多,人声鼎沸,像茶楼一般。
这时,一个穿着红色道袍拥有一头乌黑短发的二十七八岁青年走到灵剑宫众人面前。
他身上的道袍是空漠派道服的款式,但却跟一般的空漠门道袍不同,道袍正面绣着一头全身冒着火焰的黑麒麟,麒麟张牙舞爪,栩栩如生,似要择人而噬。
众人本来在天南海北的胡聊,见到此人来,声音立刻小了下来。
“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听说你们当中有个人让青阳子那个家伙吃了一个闷亏?”来人笑嘻嘻的说道。
卞庄端详此人,觉得此人有些面熟。
来人感受到卞庄的目光,转过脸来,说道:“是你吗?我是林牙,你叫什么名字?”
卞庄想起来了,这个人跟天玄子一起在封魔滩出现过,只是当时卞庄深陷绝境,无暇注意他当时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是我,我叫卞庄。”因为在灵剑宫的身份要保密,所以卞庄没说自己的道号,只说自己的真实姓名。
林牙的眼睛盯着卞庄滴溜溜的转,道:“原来是卞兄,以前没见过卞兄啊,敢问卞兄道号?”
这边的虚谷子看不下去了,怒道:“林牙,你个空漠派‘逆子’来我们这里干什么?我们灵剑宫的人轮不到你来问长问短。”
林牙白了虚谷子一眼道:“我们年轻人说话,哪里轮到着你这老头插嘴。”
虚谷子大怒,就要破口大骂,被卞庄在他肩膀拍了拍,做了个息怒的手势,虚谷子满腔的怒火立刻压了下去。
看到这一幕的林牙眼睛一亮。
卞庄笑着对林牙说道:“你也没有告诉我你的道号啊。”
“哦,我——”林牙龇牙一笑,用手指着自己的胸口道:“是空漠派的‘逆子’,三年前,我烧了父亲的房子后,就被父亲赶出了空漠派,道号自然也被剥夺了,瞧——我连发髻都没有。”林牙指了指自己那一头散乱的黑亮短发。
一般道士都有发髻或者发冠,他头上什么都没有,确实不像个道士。
卞庄道:“既然你已被赶出空漠派,那这次来干什么?看热闹吗?”
林牙道:“当然不是,赶出去那也是闹着玩的,毕竟空漠派掌门是我爹,半年前又把我收回来了,只是收回归收回,道号还是没有。”
卞庄面露微笑,眼前这人坦诚的可爱,自己的糗事毫无顾忌的往外说,然而这种坦诚中也透着一股强大的自信。
“喂,我的情况都跟你说了,该你了。”林牙不满的说道。
“我?我的道号是玉华子!”
卞庄一说,立刻把周围人吓一跳,宫主不是吩咐要保密的吗,怎么就说了呢?
不过虚谷子等长老惊讶归惊讶,却没有异议,卞庄在他们心中威望极高,他做什么自然有他有他的道理。原净和一些外派掌门则吃惊不已,他们知道卞庄身份神秘,却没想到他是玉字辈的人,那岂不是跟宫主同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