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卞庄把寻找神霄的事以及十灵的事简略的说了一下,最后说到“尸狗在终南山”这个情报时,虚灵子连连摇头,道:“卞道友,你太实诚,别人的话岂能尽信?终南山是个什么所在?是五派圣地,仙人住过的地方,岂容妖邪在侧。”
卞庄道:“这个我也想过,‘尸狗在终南山’这句话按常理推断甚为荒唐,断然不能使人相信,但也正因为如此,这句话不适合用来骗人,那徐夫人看样子也不像是拿我们寻开心,所以她说这话应该不是想骗我们。”
虚灵子眉头紧皱,道:“你说的那徐夫人可是狮王‘徐意’的妻子?那‘狮王’是十灵之一的‘幽精’?”
卞庄点点头道:“正是。”
虚灵子连连摇头道:“不可能,不可能!那‘十灵’之名我也有所耳闻,乃是十个非常厉害的妖怪,狮王怎么可能是十灵之一?我们宫主与他有旧,他若是妖邪,我们宫主怎么会看不出来?”
“哦”卞庄想起徐意出关时,灵剑宫确实派人去道贺,自己还跟着沾了光,这么看来灵剑宫宫主跟徐意果然有旧,只是徐意是十灵之一的幽精乃是确信无疑之事,徐夫人已经承认了。
卞庄说道:“虚灵兄,这‘十灵’一伙的隐藏技巧十分高明,至今无人知道他们的原身……我在想,会不会他们本身就是人类……那‘尸狗’若是人类,那么他在终南山出现也就不足为奇了。”
虚灵子又摇头道:“不管他是人是妖,都不可能出现在终南山,终南山是何等要紧的地方,莫说是人,那里的一草一木都在我们五派的掌握之中,如是突然出现了一个人,我们不会不知。”
卞庄心下却不以为然:你们五派不是不和吗,别派掌握到的情报未必会告诉你。
虚灵子见卞庄表情,知他还不愿相信自己得到的情报是假的,便说道:“道友,你是我派的大恩人,你的事,我们自然尽量帮忙……那情报既然是徐夫人告诉你的,我们还须从徐夫人入手,我们宫主与徐意有旧,由他出面,那徐夫人想必不会不说实话。”
卞庄喜道:“真的?如此甚好,我到得仙山来,还未拜见贵派宫主呢。”
虚灵子点点头,他从柜中取出一木牌交于身边的小道士,说道:“将这牌子交于淬剑崖的师兄,让他们转达给宫主,就是虚灵子有急事求见。”
小道士迟疑道:“师父,宫主正在闭关……”
虚灵子道:“无妨,宫主虽在闭关,但他闭关之前已有嘱咐,若遇紧急事态,可凭牌子叫他出来,你尽管把这牌子递过去便是。”
小道士应了一声,匆匆而去。
卞庄感到十分不好意思,说道:“虚灵兄,宫主既然闭关了,我这事,虽说对我来说,确实紧急,但贵派来说算不上大事……”
虚灵子笑道:“凡是都有变通,我们宫主其实闭关不到一天,现在去叫他,当不会打断他练功,而且他爱结交朋友,听过道友的风采后,早就想见道友一面了,这次正好完成他这心愿。我们在这等一等,过会必有消息过来。”
说罢又叫人送上三碟红枣,于卞庄和雷童面前一人放了一碟。
“这枣子是我们灵剑宫自己种的,你们尝尝,与山下的枣子有所不同。”
卞庄道谢,拿起一颗枣子放入嘴里,果然甘甜可口,比一般的枣子要好吃些。雷童吃了一个,又拿了一个放手里玩了起来,卞庄不许他说话,他无聊的很。
卞庄不理他,继续和虚灵子聊起来:“虚灵兄,我记得贵宫主的道号是玉灵子吧,他的武功比兄如何?”
虚灵子笑道:“道友说笑了,老夫的这点三脚猫功夫如何跟宫主比?说来惭愧,就是诸位长老中老夫的武功也是垫底的,那日若不是我带队,而换成任何一个长老都不会落到那种田地,惭愧啊惭愧,老夫位列灵剑宫现任八位长老之首,武功确是最低的一个,也就靠着痴长几岁,腆着脸站个位置。”
卞庄笑道:“虚灵兄太过谦了,我也练过气修过丹,看的出来,虚灵兄红光内敛,精气饱满,怕不是筑基后期了吧?武功一道只是旁门,道门最讲究的还是练气养性,亲近自然,未必就要打打杀杀了。”
虚灵子道:“武功一道在别家或许是旁门,在我派却是正道,我们祖师以剑悟道,以武会友,若是武功不成,如何入道?唉,偏偏本人对武功一道提不起兴趣,不肯花大精力专研,天天只喜修身养性,练气修丹,这才有了石狮城之败……唉,此次大败也算把我打醒了,我以前以为我的这种做派在门派中也算别出蹊径,为后辈开出一条新的路子,现在看来实在是误人子弟,愧为人师啊……”
卞庄见虚灵子唉声叹气,安慰道:“虚灵兄无须自怨自艾,任何武功离不开强健的身体,虚灵兄已到筑基后期,练起武来自然事半功倍。”
二人正说着,先前那出去的小道士慌慌张张的跑进来,喊道:“不好了,不好了,师父,宫主他,宫主他……”
虚灵子猛的站起来,急道:“快说,宫主怎么了?”
小道士喘了口气道:“我拿师夫的牌子去找淬剑崖的师兄,师兄拿着牌子去找宫主……”
虚灵子喝到:“快讲重点!”
小道士急忙道:“宫主在淬剑崖受了重伤啦!”
“什么!?”虚灵子大吃一惊,他回头对卞庄道:“道友,宫中发生大事,我得速去看看。”
卞庄道:“我可否一同前往?”
虚灵子点头道:“好,道友请随我来。”说罢领头匆匆而去。
卞庄拉过正玩枣子玩的不亦乐乎的雷童,跟在虚灵子后面出了房门。
淬剑崖是灵剑宫后山的一块巨大岩石,有半个宫殿那么大,上面平整,下面陡峭,像一块突出的鸟喙嵌在灵剑山山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