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海,碧波之上,三道人影漂浮在半空之中。
半晌,忽听一人言语传来,“南华老头,此时不至,恐不及也,嘿嘿,世之纷乱,天书难救,他之所授,岂人能全,救道毁道,为祸不小,老道算来,人道将崩,此时补救,仙道不及也。”言毕,此人嬉笑一收,微微叹了口气,轻轻抖了抖手上拂尘,就此不言。
旁边一道人微闭着双目,端着宝相似是入定一般,听闻此言,张口也是一叹,“天道循环,岂是仙道能逆,老仙欲全道身,登之天道,岂料天道难测,大德未成,大罪之源成已。惜哉,惜哉。”
离两人稍稍远处,一人头戴紫金道冠,身着紫红道袍,剑眉星目,好不英气,唯独他脸色发白,隐隐透着一丝邪气,听得二人言语,啧啧笑道,“左老头,你之言语,可感心虚?你之修为,得算此果,兼与南华,可算道友,焉何不阻。”言到此处,稍稍一顿,眼神看向另一人,接着言道,“还有你,于老乞,你与南华,亦是道友,你不力阻,此时惜哉,嘿嘿,嘿嘿,人道我紫虚,道妖不分,以我看来,你二人之道更不及也,哈哈哈,你二人此时说的叹息,恐怕心中乐得如此,你我同是修道之人,我岂会不知,道之破升,得靠功德,复辩修为,天道轮回,乃功德取之,南华之错事,至人道更乱,你等功德,事半功倍,我可有言错?”。
刚刚言毕,只见那被唤作左老头的道人双目一瞪,接着忽又笑嘻嘻的说道,“紫虚道友,你言不虚,我与于吉,确是算的此事,可非你言之之果,南华道行修为已至仙道之顶,若能得算此果,焉能铸此大错,此果已是天道所掌,何况我等皆是仙道之末。”
旁边似是入定的于吉听得二人相斗,插口言道,“天道之祸,已不可逆,我等聚于此处乃是为护道之一脉,当日我道未阻,使外佛入汉已逾百年,未想此佛亦有仙道高人,算得我大汉人道将崩,妄图借此时机,邀来外土之同门,占我大汉天下之教义,如使其功成,我等道之一脉将凋零矣,今日与其约于此处,我等且需合力,送其归去。”
紫虚、左慈听闻此言,皆闭口不再言语,恢复之前状态。
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远处隐隐凌波走来几人,待到近时,只见当头一人一头短发,露着右肩,左肩至腰间系一粗布直拖到胯部形成裙摆状,右掌端竖胸前,掌心向外,左手拿着一根木质长仗,他身后跟着几人穿着相同,不同的是其他几人皆无器具在手,做双掌合十状。
直到距离左慈等人身前十余丈时,这几人停下脚步,虚立波涛之上。为首那人开口道,“南无阿弥陀佛,贫僧见过众位仙友,请问众位仙友约贫僧前来,所谓何事?”
他刚言罢,左慈便一步踏前,做了个礼,笑嘻嘻道,“阁下称呼我等道友即可,仙友嘛,我等愧不敢当,不知道友可曾闻,世间万道,欲修及仙,先正其道,后养其气,大运道者,升仙望天,由此可知要当的一个仙字,是何等不易,岂是见面皆可称仙友呼?”
对面众僧人闻得左慈之言皆面有不快之色,只有为首那人闻言淡淡一笑,说道,“南无阿弥陀佛,道友所言非虚,贫僧受教了。道友可还有其他良言?贫僧愿闻其详。”
左慈还欲答话,却被身后于吉一把拉住,左慈回头一看只见于吉递过一个眼神,随即左慈便甩甩袖子不再言语,于吉望了一眼对面的僧人,缓缓道,“众位道友,逾百多年前,我道未阻你佛在大汉传播,并且还让你佛依附我道生存下来,如今我大汉有疾将病,你等在此时结众而来,莫不是欲要乱我大汉。我劝你等从哪来,便回哪去吧。”言罢,于吉一甩袍袖,手上做了个不送的姿势。
“南无阿弥陀佛,贫僧远道而来,是为布施教义,传福与民,灾祸之下,救民水火,何来乱汉一说?众位道友亦是修行之人,岂会不知,乱汉者,汉之天也。”僧人抬眼看了看于吉和左慈,复又言道,“道友约贫僧来此,不通名号,不结礼数,却是言语相阻,贫僧不知,道友之言因何而起?我佛普度大众,天意来此,若不救民,无功是罪,贫僧岂能轻易离去?还望众位道友以天下百姓为重,贫僧愿与各位携手救民,南无阿弥陀佛。”僧人微低头颅又是一声佛号。
“哼。”只见远处的紫袍道人负手而立,重重一声道,“早前与你说话之人,名为左慈,字元放,乃是丹道高人,兼修六甲,能驱鬼神,能变万千。边上那位名为于吉,乃是太平道人,能晓天下,能知福祸。至于本道人,哈哈哈,我名紫虚上人,本事嘛,他二人会的,本道都会,他二人不会的,本道也会。外藩僧众,你之名号,我不欲知晓,你等来此意欲如何,岂当我等不知?我等不欲你等来我大汉,你又如何?”言毕,紫虚上人一身气势斗涨,带起风劲扑向那说话的僧人。
那僧人感受着紫虚上人的气势随着劲凤扑向自己,也不动作,只是低头又宣了一声佛号,随即不动如山。片刻,只见他抬头看向紫虚上人说道,“多谢道友赐晓名号,贫僧法号可相。”一边说,一边侧身指向背后几人道,“此是我众位师弟,法号可清、可信、可德、可明。”言罢一顿,其身后四人齐齐合掌低头宣了一声佛号,算是和左慈他们打过了招呼。可相回头复又言道,“我佛教授,与道同义,为何强阻?道义有福善祸淫,佛义有因果报应,皆是教化大众趋善逼恶,今天道不仁,人道将乱,正是我等同义之人救赎百姓的大功德。道友岂能如此强阻?岂是道义所在?贫僧不欲与各位修为相争,但也不会就此罢别。请道友以百姓之福祉为重,莫要为难贫僧。南无阿弥陀佛。”
紫虚上人听得可相之言,转头对左慈和于吉说道,“我就说你二人是白费心力,与这外藩下道之人有何说教,还不是要动手打走他们,哼,与其白费口舌,还不如以我之意,直接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