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帝在佛光涌来之时,便已经感到十分地不舒服了,众所周知,佛魔大道对立,佛光神圣的气息对焚天来说是极为厌恶的,焚天强忍着“永明灯”散发的佛门气息,时间一长,焚天都不得不运转真元自封身处的空间,以免被佛光消耗已身。
燃灯古佛询问魔帝道:“阿弥陀佛!魔帝施主,老衲先前曾言,你若败,将困守这永明灯内五百年,如今,你是否可还愿遵守?”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本座岂是背信之人。。”焚天大喝,霸气回道。
白羽望了其一言,嘀咕道:“区区魔头,也敢自封君子,真乃笑话!”
“你说什么!”焚天浩瀚如星辰的眸子射出一道寒光,盯向白羽,并怒声质问。
“好了!眼下已经没有在下什么事了,星夜有要事缠身,故打算就此离去。”星夜打算二人针锋相对,向众人提及此间事了,打算先行离去。
焚天一愣,道:“星夜,虽说你眼下有伤在身,你我不便再战,但你何不待本座先行收拾了这黄毛小儿,再另行相约它日再战!”
白羽问之,气道:“魔头!你再折辱与我,莫怪在下手中长剑无情,定当斩杀与你!”
魔帝无惧,漠然视之,只是深深地盯着星夜,似是要将其看穿一般。见得焚天盯着自己,星夜神色隐晦,不曾刻意流露,只是缓缓道:“焚天!我敬你是好战之人,亦深知你我之间一战无可避免,它日若再相见,定与你一较高下;只是眼下,星夜有要事在身,恕不能奉陪!”
古佛与星夜对视一眼,忽然说道:“善哉!善哉!圣君既然有要事在身,何不就此离去,此间事了,老衲就在此做个见证吧!”
白羽不言,他与星夜初次相见,并无任何交情,故默不作声。
星夜微微颔首,道;“如此!星夜告辞,诸位若要寻我,东海之域,大喊三声,在下就会出现。”
说完,星夜身躯化作一道流光,远遁而去。
白羽见此,厉声道:“无关之人既然已走,魔头,你我之间恩怨当则好好清算才是。”
“战就战!真当本座怕你不成!“
忽地,焚天突然诡异一笑,转头对古佛道:“老和尚,你速速开启灯塔”
古佛闻言,口中经文流转,佛音诵出,金光闪耀星空的“永明灯”开启了一道光门;焚天和白羽见此,两人化作流光进入其中。永明灯塔共有七层,焚天二人进去之后便感觉不再是如梦似幻,而是真正感觉到了佛门古刹庙宇一般的实体。
白羽乃人间修士,置身塔内沐浴佛光,并无任何不适之处,反而魔帝焚天周身魔道气息与佛门大道背驰,两者气息之下在焚天一入塔之内,便显而易见,焚天相比白羽就比较吃力一些了。
“杀!”白羽入塔之内见焚天不识佛光气息,当下就动起手来,眨眼间昆仑无上剑诀“九招十八剑”以正反之势向魔帝扑杀而去,大战在此刻皱起。
不过,焚天亦不是心思鲁钝之人,早在进塔之时就有所防备,此刻见白羽杀来,不紧不慢,从容应对起来。一时两人法诀神通尽显,全力相抗。
白羽出自昆仑,以剑成道,乃当世不可多得的剑仙,一身剑诀精妙无匹,乃攻杀之势十分凶猛之人。连番几招下来,魔帝焚天也不禁大呼痛快;焚天本为好战成性之人,当下遇到白羽这位剑仙,且修为十分不俗,焚天感觉自己可以全力施为,不用束手束脚了。
“咻!”在躲避射过肩头的一道无形剑气之后,焚天耳下洒落一束紫色的毛发。
焚天赞道:“黄毛小儿!倒也是有点手段,竟能斩落本座毛发,剑道之势,你的确可堪大成,不过本座还没动用几分实力,如此就让本座好好试一试你到底有多少手段吧!”
白羽嘴角微微瞥起,并不答道,似是认定口舌之利再也不如自己手中长剑所发的无形剑气,全心全力大战魔帝起来。
塔外,慧一看着灯塔佛光四处涌动,塔身所在空间更在不时地变形;不由担忧起来:“古佛!永明灯虽神圣无比,只怕也压不住如此威势啊!”
燃灯古佛颔首:“你所说不错,永明灯虽神圣无比,但不具备绵绵不断的防御力,如此长久下去,恐怕永明灯也会受损。”
“如此!慧一不解的是,古佛为何还要执意要让两位施主进入永明灯内激战呢?”
古佛拂须,笑而不答,只是盯着前方百丈方向道:“圣君既然去而复返,何不现身一见!”
一旁,慧一一惊,询问道:“圣君施主不是早已远去了,古佛为何凭空再次呼唤?”
这一次,古佛依旧没有立即回答,因为虚空颤动,星夜的身形一下闪现了出来,一切明显。
星夜躬身,朝燃灯古佛施以一礼,道:“古佛慧眼如炬,想来早已发现在下并未远走,如此修为,真令星夜佩服万分!”
“阿弥陀佛!圣君去而复返,不知为何?”
星夜看着面前的老者,虽然老态尽显,生机枯竭,但星夜深知其乃是须弥山上那唯一的一尊古佛,一直不曾小视,谦声答道;“在下去而复返,实非本意,只是权宜之计,万望古佛切莫见怪。”
“权宜之计。。圣君心细如尘,老衲佩服。”
星夜道:“古佛过讲了,只是星夜不解前辈为何要魔帝和白羽入灯塔一战呢,莫非这个中还有玄机不成?”
“佛门之人,本无此心机,但事急从权,老衲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若冥冥之中早有安排,这一切就都是定数。”
星夜不解,道:“古佛佛音高深,请恕星夜无法领会其意!”
燃灯古佛笑道:“老衲先前说圣君心细如尘,圣君又何必自谦,若是无法领会其意,圣君又怎么假意受伤,去而复返,如此足以说明一切了。”
“在下假意受伤,去而复返,实在因心中千般疑虑,却无法解开,所以回返向前辈请教!”
“哦?圣君心中生疑,却是为哪般?”
星夜回想种种,随即深深地看向燃灯古佛,因为星夜深知,自己心中不解的种种,在眼前的这尊古佛这里都能解惑,于是,他叹道:“前辈可知,在下南疆之行,万妖谷内会见大金鹏王,他却神秘无比的指引我进入那十万大山中的麒麟古洞之中,在那里,星夜见到了即将坐化的麒麟洞主,陨落之际,麒麟洞主却赠予我自身脱落的一块鳞片,上面所写着八个血字,皆是关乎大劫的预言;最后我归途东海,人族风帝万里传音,召我相见,我等二人在道门神器之下,见到云天破灭之景,两大绝世强者一聚,临别眺望一眼就令我等众人身受重创,此间种种,星夜现如今还是百思不得其解。”
“阿弥陀佛!施主可尊轮回?可信来世?可信这苍穹之下,冥冥中早有注定,生死之说也是必然!”
星夜神光湛湛,仰望星月道“轮回之说飘渺无常,宿命之说真假虚幻,生死之说也非天意,在下不尊天道轮回、不奉转世宿命,不信生死天意!”
“好!。。”
燃灯古佛接连叫好,继续道:“施主即是不尊天、不奉天和不信天之人,又何必在意预言一事,心中若无为,万事即可解惑。”
星夜沉凝,似是在思量古佛对其所说话语,一时竟没有答话。
古佛摆手,对一旁慧一道;“如今我大限将至,待我坐化西归之后,你切记将永明灯带回须弥,告诫佛门诸佛务必要时刻焚香诵经,并将其置于佛陀像前供奉。”
“古佛。。!”慧一悲喊。
回过神来,星夜见此询问道:“前辈这是何意?”
“老衲坐化在即,也不得不为善世间,吾死之后,将以佛家心火炼化残躯,划出舍利子,到时还望圣君以这舍利子封印永明灯才好。”燃灯古佛神色无常,不以生死之事而喜悲,交代星夜将其坐化的舍利子封印永明灯。
星夜虽然早有猜测,但还是被惊道:“前辈此举,恐怕将一举得罪昆仑和魔域,是否不妥?”
“唉。。!“
古佛莲座此刻缓缓升起,四周佛家心火出现,焚烧者其身躯,古佛看着星夜郑重道:“圣君修为已经位列当世绝颠,想必刚才与魔帝施主交手之下,定然深知其修为高深且十分不好对付,不过老衲仔细看过,魔帝实力尚未止步于此,且看他刚与圣君元神相抗之时,无本体之形,元神之力更是诡异非常;如此情形,依老衲看来,只怕此前这位魔帝还不是本尊之身啊。。“
“什么!前辈言下之意莫非是说焚天他那本就是一道元神?”星夜忽地惊醒过来,似乎想到了什么。
古佛颔首,忧心无奈道:“炼神三境,他早已分神而炼,如今也已随心所欲的化神而修,放眼天下,可如他一般能有寥寥几人?”
“炼神三境,梵天已窥得其二,当真是星夜糊涂了,全力交手之下,我绝非他对手!”
摇摇头,燃灯古佛道:“圣君也不必过于自谦,你一身传承自傅施主,魔帝所修与你大同小异、殊途同归,若论普天之下有何人能与魔帝相抗,当非圣君莫属;今日,老衲油尽灯枯之际拼死使计囚魔,只因天地祸乱降至,担忧魔帝与你相抗,生灵涂炭,无法挽回。至于白施主,其虽心高气傲,但秉性不坏,又属我人间剑仙,若能在佛陀座下听青灯古佛之音、闻晨钟暮鼓之声,它日只怕也是造化一番。”
“前辈如此仁心关怀世人,星夜实在佩服万分。”星夜闻言,无言以对,佛门虽仁爱宽怀,但舍身囚魔之辈却是无比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