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越带着萧枫和吴胖子在宗内转了许久,大致了解了宗内的一些基本信息之后,便一起来到了弟子房。弟子房并不只是一个房间,而是一个区域的总称,所有的弟子都住在这里,而长老和宗主,则是在另外的地方。
即使是众弟子住在一起,这里的条件也比村里甚至城里要好得多。萧枫和吴胖子逛了那么久神剑宗,对于这些也免疫了,此刻他们的心情自然平静了许多。但他们也不由得感慨,这弟子房的范围,比他们村里不知道要大多少呢。
同样是黑白配,却大多数都是一层平房,最高也不过两层楼,跟那阁楼相比,更是小巫见大巫。
“灵越师兄,那个阁楼是干什么的,好高啊!”萧枫好奇地指着那无论在哪个角度都能够看见的高耸入云的阁楼,问道。
灵越一眼望去,当视线与那阁楼相撞之时,顿时充满敬畏:“那个地方名为‘剑阁’,是我神剑宗万分重要之地,坐落在神剑宗的正中央,无极阁的后方,由宗主和四位长老共同管理。”
“‘剑阁’?那么,里面都是剑?”
“不全是。”灵越道,“那里面还记录着神剑宗的所有功法以及剑术,分类放在九层阁楼,越是往高处,禁制越是强大,必须拥有匹配的实力,方可进入。不过,进入这里面,也必须由宗主和四位长老同意才是。”
萧枫似懂非懂,却也不想那么多了,反正那个地方很牛逼就是了。
灵越带着二人来到一个房间,推开门。里面的陈设十分简单。一张桌子,上面放着水杯。还有四张椅子,两张床,几盏灯。墙上也只是略微放了几幅画,摆了几个瓶子作为装饰,墙上也有许多书籍。不过,要二人看懂这些书,着实不易。
不管怎么说,这里都要比村里好得多了,二人也大为满意。
“这里以后就是我们住的地方吗?太谢谢仙人了!”萧枫笑道。
灵越摆手道:“可别再叫我仙人了,你可以叫我灵越师兄。至于方才那人,是我师兄,你们也需要称作灵寂师兄。你们此次被师尊收徒,便是我们的师弟,明白?”
“是,师兄!”二人一同答道。
灵越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两个瓶子,递给二人,道:“两位师弟,这是洗髓丹,也叫筑基丹,顾名思义乃是筑基之用,此丹药有洗髓伐骨之效,可以洗净你身体里所淤积多年的污浊之气。服用之时,盘腿坐下,可能过程会有一点痛苦,但必须忍住,只有忍住,之后的路就会好走些……”
“是,师兄。”二人点头道。虽然听不大懂,不过大概的意思就是要把这颗丸子吃下去就行。
“时候不早了,你们早些休息吧……”灵越走出房门,把门带上。萧枫二人顿时心露喜悦之色,他们今日终于如愿了。
他们为这天等了太久,就算是萧枫,这些年可在老儒生那里受尽了“折磨”。
“哎,疯子,你说我今天是不是在做梦啊,我真的可以当神仙了……”吴胖子显然一副恍若梦中的模样,小细缝眼真心眯成一条缝了,若非中间还有那黑黑的眼珠露出来那么一点点,便好像要睡着了似的。
萧枫笑骂道:“死胖子,你还不会以为自己在做梦吧!”说着向胖子的屁股扇了一巴掌。胖子果然感觉到了疼痛,先是胖嘟嘟的脸蛋一拧,而后又笑了,而且笑得很开心。
萧枫见胖子这般矛盾的心理,不由得道:“想起来,开始我也不大相信呢,你说的话……”
“嘿嘿,怎么样?要不是我,你还没这机会呢,怎么感谢我?”胖子得意道。
“得了吧!看你得瑟的……”萧枫笑道,忽而眼神向桌子上一瞟,两个精致的玉瓶,静静地站在那里。显然,这是方才灵越所留下的瓶子,里面装着对他们来说十分重要的洗髓丹。
萧枫搓了搓手,一脸饿狼扑食的模样,道:“师兄说要我们今晚将这个吃了,我们一起吧?”
“好。”吴胖子一脸豪情万丈的模样,一把抓过瓶子,然后给了一个萧枫,兴冲冲地往自己的床上盘腿坐下。萧枫也不慢,重复着同样的动作,拿起手中的瓶子,便将里面的丹药灌入口中。
丹药入口即化,化作一道暖流,顺着萧枫的喉咙向下,似是融入到了萧枫的身体里面一般,让萧枫感觉到说不出的舒畅。可是,这种舒畅还未持续多久,萧枫便感觉到体内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强行排出体外,自己的身体各处如同撕裂一般的疼痛。
这……就是师兄说的疼痛吗?这也太强烈了吧!
萧枫只觉得自己现在比从山上摔下来还要痛,就算当时自己的脚断了,但是,也没有如同现在一般疼。就算是睁开双眼,萧枫也觉得万般困难。并且,若是从山上摔下,身体的疼痛还停留在表面。然而,萧枫却感觉到,这个情况,却是发生在自己的血肉里。
这种状态坚持了大概有一炷香的时间,便停了下来。萧枫再次感觉,便觉得身体里面似乎轻盈了不少,手脚也更为自如。虽然身上依旧冒着冷汗,但是,萧枫依旧有一种说不出的舒畅。
吴胖子显然也和萧枫有了同样的经历,痛苦不堪。小腹以上,肚脐略微偏下的部位有些灼烧的疼痛,犹如烈火在内部烘烤着。但是,在床上纠结了一段时间,也都归附于平静。
这完全是一种作死的节奏。但是,没有这样的痛苦,他们的修仙之路将会无比艰难。
除了吴胖子和萧枫的身上早已被汗渍布满之外,空气之中也飘荡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气味,当然,处于兴奋的二人是不会发觉的。要是这时候有人进来,怕是要臭晕了过去。
吴胖子激动地睁开双眼,笑道:“太好了,感觉说不出的舒畅,虽然说开始的时候怪疼的……”
“哈哈。”萧枫激动地抱了抱吴胖子,亦是笑道,“太好了,我现在感觉手脚轻了不少,……哎?怎么有股怪味?”萧枫的鼻子嗅了嗅,最后在吴胖子身上逗留良久,忽然一下子跳开,像是看到了鬼一样。
“我靠,你身上怎么这么臭?”萧枫奇怪道。
吴胖子将自己的衣服闻了闻,那刺鼻的气味让他眉头一皱,再看看萧枫,撇撇嘴,道:“你身上不也一样么?”
“看来吃了丹药以后,都这样了……”萧枫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道,“现在天色还早,我们就先去洗澡吧,我刚才看了床头,有两件衣服,应该是给我们的……”
“嗯。”吴胖子点了点头。
月色宁静,二人睡得十分安稳,不知他们做了什么梦,嘴角挂着一丝淡淡的微笑。
……
……
翌日。
萧枫吴胖子二人从未像今天睡得这么香过。似乎吃了丹药之后,不禁身体变得轻盈,就连睡眠质量也提高不少,不愧是灵丹!洗了一个澡之后,二人浑身舒畅,倒头便睡。这种情况,似是在村中干了一整天的活计,累得精疲力竭,然后好好地洗个热水澡,说不出的舒畅。
时光流逝,不觉已到了约定的时间了。
萧枫只感觉到有人在叫自己,连忙睁开惺忪的双眼,慵懒地伸了伸懒腰。却是灵越,正一脸笑意地站在床边,静静地看着他。
“师兄!”萧枫连忙坐起,右手不经意擦拭了一下嘴角,有些湿润。吴胖子似乎先被叫醒,正坐在床边揉眼睛呢。灵越手一挥,一股清凉气息融入二人脑海之中,顿时觉得睡意全无,精神抖擞不少。
灵越见二人意犹未尽的模样散去,微微一笑,道:“灵寂师兄命我来叫你们两个。师尊很注意弟子们的仪表,看你们衣服已经换好,整理一下,便跟我来吧,我在门口等你们。”音落,灵越转身朝门外走去,并将门带上。
萧枫和吴胖子相视一笑,都能看出对方眼中的激动。如今,圆梦的时候,就要到了!
仔细地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此时二人身着一身白袍,就如灵越那般。吴胖子穿起来倒显得有些有趣,略有臃肿,但萧枫穿起来,则感觉“人要衣装,佛要金装”了。原本略显普通的脸,在这身衣服和背后长剑的衬托下,到还显得有些不同。
待萧枫和吴胖子二人出门,灵越果真在外面等候多时。灵越打量了一下二人,满意地点了点头,道:“不错,那么,就随我去见师兄吧,由他带你们去见师尊。”
灵越带二人来到昨日到过的大殿,门前,灵寂早早地在哪里等待着,却未曾进去,也未曾到门口站着,而是在门的一旁,能够遮蔽视线之地。显然,这门内站着的,是十分重要的人。
“师兄,人已带到。”灵越道。
灵寂快步走来,如灵越一般向二人打量了一番,对灵越道:“麻烦师弟了,你二人随我来吧。”萧枫二人闻言,连忙跟了上去。如今的一举一动皆决定成败。
在路上,萧枫也和灵越打听过,如果师尊和长老们决定不收他们二人,也不会把他们送回去,只是让其他人代为传授一段时间再说。这一点,倒是让萧枫略有放松。
萧枫和吴胖子跟着灵寂慢慢走进大殿,在路上,灵越已把要注意的地方告知二人,二人现在的行为,倒也算是中规中矩。不过,依旧有赶鸭子上架的感觉。毕竟在村中,二人放荡不羁已经习惯了,在这里的规矩倒是让人感觉束手束脚地。
大殿的里面站着五个人,其中三人头发花白,面若冠玉,看起来很是年轻的三个老人。身着道袍便是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另外两人,则如同九天之上的仙子,让人不敢直视。
这便是神剑宗五大长老。
这段时间与灵越灵寂相处,二人无不是用柔和的目光看着萧枫和吴胖子,并未散发出任何气势,自然让萧枫和吴胖子好受许多。但是,神剑宗的宗主和长老们,为了考研二人,则是释放出一丝气势,便让萧枫和吴胖子感觉不适了。
二人只感觉难受非常,双腿一软,便跪在大殿之中。如今的感觉,比之前段时间在山路之中虚脱的那种无力感,犹有过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