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蝶儿看着地上的吕薄冰,满脸的鄙夷:“三师姐,这家伙太过奸诈,幸亏你的飞刀厉害,要不然可真麻烦。”
韩珊珊微微一皱眉:“这没什么,二师兄还没回来,不会遭了暗算吧。”
彩蝶儿脸色大变:“不会吧,二师兄的武功可是很厉害的。”转念一想,自己刚刚也遭了算计,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还真不好说,不禁恨恨道:“三师姐,把这奸诈之徒给杀了,为二师兄报仇!”
韩珊珊摇了摇头:“不要着急,让我先审审他。二师兄一向谨慎,应该并没出什么意外。”走近吕薄冰,想把他翻过来,哪知手指刚一触碰,身体突然坚硬,动荡不得。
吕薄冰爬起来,拔出两柄飞刀握在手上,冷冷地看着韩珊珊。彩蝶儿刚被吕薄冰制住,此刻还不能动荡,突遭变故,大惊失色道:“你,你,你,哼,奸诈小人!”
“是吗?”吕薄冰嘴角向上一扬,露出一抹嘲笑:“有一个词叫先奸后杀,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彩蝶儿面如土色:“你,你敢?师傅不会饶了你的!”
“啧啧啧……少拿叶关来说事!”吕薄冰面露杀机,冷冷地笑着:“在他眼里,我从来就不是他徒弟,在你们眼里也一样,你们从来没把我当成师弟,否则也不会要在这里置我于死地。”
韩珊珊情知事情败露,赶紧辩解:“六师弟,你可不能这样,师傅从来都很看重你,我们也把你当成小师弟,你可不要误会。”
“误会?哈哈哈……你这个玩笑开得可真大。”吕薄冰不怒反笑:“我可记得,前几天叶关那老家伙要暗算我的时候,你可是极力赞成的。”
韩珊珊脸色一红,争辩道:“哪有,哪有,六师弟,你一定是误会了。”
吕薄冰厌恶地道:“我好歹是你们的师弟,与你们无冤无仇,你们居然要害我。可惜了,你二人虽然生了一张好脸,却是蛇蝎心肠,今天可别怪我不客气。”
韩珊珊心下紧张,赶紧求饶:“你要怎样?六师弟,这都是误会,你放过我好不好,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彩蝶儿比她有骨气,杏眼怒睁,叫道:“三师姐,不要听他胡言乱语。哼,今日就算同归于尽,也绝不让他占着便宜。”放声大叫,“救命啊,救命啊,有没有人啊…”
寒光闪烁,飞刀穿喉而过。她似乎不相信吕薄冰真下得了手,脸庞扭曲着,不甘心地倒了下去。
韩珊珊吓得冷汗直流,一张俏丽的脸庞由红变紫,由紫变白,颤抖着道:“你,你,六师弟,你饶了我吧,以后我给你做牛做马,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吕薄冰不屑地道:“是吗?可惜我对你没兴趣,那臭娘们如果不喊叫,也许我会考虑放过你们,如今那可怨不得我。”手一挥,寒光闪过,韩珊珊的脸上露出了绝望的神色。
放在以前,吕薄冰对女人绝对下不了手,但当上副坛主之后,经历的事情多了,这一两年又受尽人情冷暖,如今为了逃命,心变得冷酷起来。但他内心毕竟还是善良的,在飞刀抵达韩珊珊粉颈的瞬间,见她楚楚可怜,动了恻隐之心,赶紧收手。
韩珊珊捡了一命,这也是她命大,离吕薄冰太近,吕薄冰没办法扔飞刀,而是顺手扎出才有机会收手,否则吕薄冰即便有心饶她,也回天乏力。
吕薄冰叹了口气,快速解了韩珊珊的穴道,走过去,从彩蝶儿百宝囊里摸出一些有用的东西,有飞刀,有微型发射筒,还有梅花针。
吕薄冰暗道好险,幸亏突然制住她,要不然这梅花针还真不好对付。他拿出瓷瓶,滴了几滴药水,彩蝶儿亮丽的身体嗤嗤燃烧起来,很快化为一缕青烟,看得韩珊珊胆颤心惊,魂不守舍。
尖利的哨声响起,凤鸣轩的人已经发现他们,正往这边赶,情势危急。
吕薄冰闪身就要走,却瞥见韩珊珊动也不动,急切之下,快速给了她一耳光,她这才警觉,匆忙逃命。按吕薄冰的想法,是要独自逃命的,事情到了现在,他也不想再回烈火帮,逃到哪里算哪里。
至于韩珊珊,能不能逃走,那是她造化,与他没任何关系。
吕薄冰一头扎进密林,指望着借树叶遮掩掩藏踪迹,却不知刚刚跑进没多远,迎面撞见一个老者。这老者七十余岁,矮矮胖胖,面皮白净,挽着一个发髻,精神不错,唯一不足的是,他一边走一边咳嗽,看他咳嗽的辛苦程度,与他的身材极度不符。
先下手为强,不管是友是敌,根本来不及多想,吕薄冰挥拳就打。老者面无表情,冷冷地道:“找死!”
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吕薄冰的拳头尚未接近,已被一股大力捏住手腕,痛得青筋暴跳,冷汗淋漓。
吕薄冰情知遇上了高手,不敢挣扎,腿一软跪了下来。老者又咳嗽了几声,用沙哑的声音道:“你是谁?”
话音未落,森林外有人喊道:“药长老,我们抓住一个女人,您那边没事吧!”
这老者原来姓药,他不得不先回答外面:“送到谷口,我自有安排,你们再巡查一下,看看还有没有外人。”外面的声音恭恭谨谨退下,药长老手上又加了力:“说,你是谁?”语气中充满了不容置疑。
“我,我,我…”脸因痛苦而扭曲,吕薄冰一时间根本找不出说辞。
“小子,你够狠,那么美丽的女人你也下得了手,看你施毒的手段,像是南大陆来的。”药长老稍稍松了一下手,看样子,他早已盯上吕薄冰,只是不知为何现在才现身。
“我,我叫烈冰。”事已至此,吕薄冰不得不如实回答,只盼望能减轻点痛苦。
药长老似乎对他的回答不满意,手上又加重了:“原来你就是烈冰,烈枞团对你不错啊,给你找了个好师傅。”
这番话让吕薄冰目瞪口呆,恍然以为他是烈火帮的人,转念一想才清楚这是凤鸣轩情报功夫做到家了。
吕薄冰忐忑不安地道:“正是在下,请药长老饶命!”
“饶命?”药长老仿佛觉得不可思议,狂笑道:“哈哈哈…烈火帮一向与凤鸣轩水火不容,你私闯凤鸣轩宝地,还让我饶你,你觉得可能吗?”
神情非常令人憎恨,吕薄冰恨不能一口咬死他,可惜有心无力,只得苦苦哀求:“药长老,药老爷,您是活菩萨,求您饶了小的,小的愿意做牛做马,来生结草衔环报答您。”
“是吗?那好,你告诉我。”药长老手上又加了力,目光犀利地盯着吕薄冰:“你到底是谁?最好老实回答。”
吕薄冰暗暗骂娘,敢情这老不死的已经怀疑他的身份,此时此刻,保命要紧,给他来个死不承认。
他的脸因扭曲而变形,说话也不怎么利索:“药,药,长老,小的,就是烈冰,饶,饶饶命。”
“哼哼哼…死不承认,好,你小子有种,老夫喜欢你的性格。”他的手又松了些:“这样吧,你若肯做我的弟子,老夫就饶了你。”
事到如今,吕薄冰只求活命,啥也顾不得了,忙改口叫师父。药长老见他很识趣,把手彻底松开:“那好,跟我走,老夫带你去一个地方。”
吕薄冰松了口气,整个人瘫软了,一看那手腕已经完全青紫,恨得牙直痒痒。但实力如此,逃看来是逃不掉,打又打不过,只得郁闷地跟着他。
这叫做才捡了性命,又踏入鬼门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