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依凝接过晶卡,放在手心来回把玩,心想:名敕?不就是学生证嘛,干嘛非得弄个这么拗口的称呼。
张子俞嘱咐道:“依凝,你所在的班级是女子学院天字一班,宿舍的话,外舍的负责人会给你安排,还有学服,你可以带上名敕前往‘琳琅阁’领取。”
“多谢子俞先生。”谢依凝微微欠身,施了一礼。
张子俞看向段羽然,说道:“对了,羽然,你不是说你有两本通灵琴谱吗,啥时候借我观摩两天?”
一提到琴谱,段羽然立马哭丧着脸,抱怨道:“别提了,长琴那个老贼秃说好了只借两天的,结果借去了就耍赖不还了,早知道就不该瞎得瑟!”
说到最后,段羽然痛心疾首,捶胸顿足,就差啕号大哭了。
“长琴长老吗?是有点棘手呢,不过想要拿回琴谱倒也不难。”张子俞眯着眼微笑道。
段羽然大喜过望,说道:“真的吗?子俞先生一定要替我拿回琴谱啊,最好再教训一下长琴这个老贼秃,他仗着自己境界高就以大欺小,我早看他不爽了!”
张子俞微笑道:“好说,不过拿回琴谱之后,琴谱要给我借阅两天。”
段羽然闻言看了看谢依凝,为难道:“这个我可做不了主,因为琴谱的主人就在我旁边。”
张子俞点头道:“原来琴谱的主人是依凝啊,恕我唐突了。”
“不仅如此,这琴谱就是依凝她自己写的。”段羽然语不惊人死不休。
“什么?你是说那两本通灵琴谱是依凝写的?!”一向宠辱不惊的子俞先生一脸的难以置信。
“别问我,一开始我也不信,但事实摆在眼前,也由不得我不信了。”段羽然摊了摊手,表示很无奈。
搁谁也不会相信,一个才十六岁的少女,就算打娘胎里就开始学琴,满打满算也就十六年,却谱出了两本诸多琴道宗师穷其一生也谱不出来的通灵琴谱。
张子俞惊奇地看着谢依凝,但当事人却一脸无辜地仰头看天花板,表示自己什么也不知道。
张子俞无奈地笑道:“仅碧玉之年,便能谱出通灵琴谱,的确后生可畏。”
“子俞先生谬赞。”谢依凝虽然嘴上谦虚,但心里却一直在暗爽。
张子俞点头笑道:“琴道课对你们女子学院来说是必修课,而我刚好是你们天字一班的琴道导师,所以我们接触的时间还很长,希望你能带给我一些惊喜。”
“好了,时候不早了,你先随羽然把入学的相关事宜办妥吧。”
“是,学生告退。”段羽然与谢依凝向张子俞行了一礼,然后转身离开。
张子俞看着谢依凝离去的背影,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异样,待谢依凝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才喃喃自语道:
“那个气息……错不了,是七彩玲珑心。”
“七彩玲珑心千年不出,一旦出世,天下大乱!”
“看来……真的要变天了……”
……
段羽然带着谢依凝来到了‘琳琅阁’。
琳琅阁装饰华贵,远远望去便是一片金砖玉瓦、贵气逼人的景象。
走进阁内,是一列列整齐的水晶橱窗,橱窗里摆满了丹药元符、古琴兵器,各类商品种类繁多、琳琅满目,直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看着谢依凝那古井不波的表情,段羽然忍不住赞许道:“你定力不错嘛,第一次来琳琅阁居然这么镇定,我还以为会把你吓傻呢。”
“切,本小姐什么大场面没见过,就这点排场能吓得了我?”谢依凝不屑得翻了翻白眼。
开玩笑,老娘是什么身份?穿越女啊!老娘要是带着你上‘沃尔玛’溜达一圈,你还不得连眼珠子都吓得掉出来?
被谢依凝鄙视,段羽然只能苦笑:“三小姐果然是眼界开阔、宠辱不惊,段某佩服啊。”
“子曰: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看来羽然同学还是需要多多学习,稳固心境啊。”谢依凝努力地装出一副老学究的口吻,揶揄道。
段羽然苦笑着点头道:“依凝同学教训的是,‘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此语甚妙啊!”
“不过我怎么从没听说过这句话,还有你说的那个‘子曰’是大陆诸子中的哪个子啊?”
我去!谢依凝无奈地一拍额头。
差点忘了这个世界没有孔子,我TMD没事拽什么《论语》啊,真是被自己蠢哭。
由于找不到借口,谢依凝瞬间开启暴走模式:“你管他什么子啊!天启大陆这么多子,我怎么记得过来嘛!”
段羽然撑开折扇,挡住谢依凝横飞的唾沫,求饶道:“好好好,我不问了,消消气,消消气。”
就在段羽然连连告饶的时候,两人听到内厅珠帘被人撩起的‘叮玲’声,于是循声望去——
只见内厅珠帘后走出一个人,是一个女人,一个体态婀娜,媚眼如丝的女人。
那女人一手扶着款款纤腰,一手摇着孔雀羽扇,招摇着走向二人,妩媚道:“呦~是哪阵风把大皇子给吹到我琳琅阁来了~”
看到来人,段羽然笑道:“倒不是被风吹来的,而是被琳姐你的香风招来的,一段时间不见,琳姐你是越发妩媚动人了啊。”
谢依凝直觉这个被段羽然称作‘琳姐’的女人绝对不是一个善茬。
听到段羽然这不正经的油腔滑调,谢依凝莫名其妙地就生起一股无名火,对着段羽然腰上的软肉就是一招‘黯然销魂掐’,疼得段羽然龇牙咧嘴。
看着段羽然的表情,琳姐‘咯咯’直笑,然后将她那张妩媚的狐脸凑到段羽然面前,伸出食指轻轻地点在他的喉结处,然后从下到上一直划至下巴处,挑逗道:
“大皇子真爱说笑,倒是你一段时间不见,这嘴越发的甜了呢~”
“话说大皇子你这脸色可不太好啊,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段羽然用折扇轻轻推开琳姐的食指,笑道:“没事,就是我这腰吧,刚才不知道被哪头母猪给拱了,怪疼的!”
什么?敢说老娘是母猪!
谢依凝气得一脚踩在段羽然的脚背上,还狠狠地碾了两下,疼得段羽轩五官抽搐,偏偏他还不敢喊疼,只能一脸痛苦地强忍着。
看着段羽然那搞怪的表情,琳姐掩嘴轻笑道:“你旁边的这位妹妹是新来的吧,长得好生俊俏啊,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呀?”
谢依凝松开踩在段羽然脚背上的脚,觉得不解气,又踹了他一脚,然后人畜无害地笑道:
“我叫谢依凝,今天刚入学的新生,姐姐你好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