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看谁来啦~”谢依凝兴奋地喊着,然后一溜小跑着跑到母亲的床沿坐下。
韩英闻言便向女儿的身后看去,却见一个身着素白长衫、剑眉星目的少年,端着还冒着热气的药罐走进房间。
韩英见来人是二皇子,于是轻声责怪女儿:“二皇子来了,凝儿你应该提前告诉娘一声啊”
“二皇子驾到,有失远迎,还望二皇子恕罪。”韩英挣扎着疲累的身子就要起来。
“不必多礼,伯母你伤势未愈,还是躺着多休息会吧。”段羽轩放下药罐,连忙示意韩英躺下。
谢依凝滤掉药罐里的药渣,把汤药倒在瓷碗里,然后端着瓷碗坐到母亲床边,柔声道:“娘,我来喂你喝药吧。”
“娘又不是小孩子,自己来就好了。”见女儿这么懂事,韩英十分欣慰。
谢依凝微笑道:“以前都是娘亲照顾凝儿,现在该轮到凝儿照顾娘亲了。”
不容母亲拒绝,谢依凝舀起一勺药汤,靠在唇边吹了吹,然后喂给母亲。
韩英喝下女儿亲手喂她的这勺药汤,只感觉一股暖流流遍全身,身体都好像好了许多。
段羽轩看着面前这感人的一幕,沉默了半晌,轻声感叹道:“果然血浓于水的亲情才是这世上最好的良药。”
待谢依凝喂母亲喝完了药,段羽轩便从纳戒中取出一个精致的小玉瓶,将其放置在桌案上,说道:“我这儿有一瓶‘雪莲玉蟾丹’,对恢复伯母的伤势大有裨益,还望伯母早日康复。”
看着桌案上那精致的小玉瓶,韩英受宠若惊,连连推辞道:“这丹药太贵重了,二皇子快收回去吧,而且我伤势好得也差不多了,再服用这珍贵的丹药,只会白白糟践了它。”
段羽轩儒雅地笑道:“丹药就是治病疗伤用的,只要能派上用场便是物尽其用,哪能算是糟蹋呢?”
韩英还要推辞,却听到门外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
“真没想到二弟居然来得比我还快,武王境界的脚程就是快呀,皇兄我甘拜下风!”
众人循声向门口望去,却见一个身着墨绿长衫,长得眉清目秀的妖孽美男,正无比风骚地摇着一把折扇,大步流星地走进房间。
“大皇子?!”谢依凝起身便要行礼。
“哎~不必多礼,我说凝凝啊,这许久不见真是想煞本王了。”段羽然摇着手中的折扇,邪魅地笑道。
听皇兄这么不要脸地套近乎,段羽轩额头青筋暴跳,走到皇兄身边,轻声地鄙夷道:
“我说你能更不要脸一点吗?这才过了多长的时间,你就‘许久不见’?话说你可真能不请自来啊!”
段羽然闻言,凑到段羽轩耳边,眯着凤眼揶揄道:“你还不是不请自来,话说你对凝凝这么上心,该不会是看上她了吧,嗯~”说罢,修长的秀眉一挑,然后摇着折扇哈哈大笑。
“你……”段羽轩被自己的皇兄揶揄的面红耳赤。
段羽轩知道,要论口才,十个自己也不是皇兄的对手,所以看着皇兄那副欠揍的样子,直想揍他一顿。
段羽然心情大爽,被自己的二弟欺压了这么久,现在看到他吃瘪,突然有种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感觉,于是摇着折扇继续揶揄道:
“哟,原来我景云国威名赫赫的‘少年军神’也会脸红啊,啧啧,这红得跟刚煮熟的龙虾一样,嘻,该不会真的被皇兄我说中了吧?”段羽然把他那张欠揍的脸凑到段羽轩面前,一脸贱笑。
“我说你是想死吗,上次琴谱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段羽轩语气冰冷,目光锐利得能杀死人。
段羽然只感觉脖子处一阵阵地发冷,定睛一看,发现二弟的‘玄玉手’正不偏不倚地抵在他的脖子处,玉一般的质感却透着利刃一般的锋芒。
段羽然立马哭丧着脸求饶:“二弟啊,快把手放开,咱们能好好说话就尽量别动手。”
段羽轩收回‘玄玉手’,翻着白眼说道:“你要是能好好说话就真的有鬼了。”
看着这兄弟俩一见面就互掐,谢依凝忍不住掩嘴偷笑。
段羽然合拢折扇,收起插科打诨的态度,关切地询问谢依凝:“凝凝啊,你和伯母的伤势怎么样了。”
谢依凝微笑着回答:“承蒙大皇子挂念,多亏了华太医的照顾,我们已经没有大碍了。”
段羽然点头道:“那就好,记得要多休养调理哦。”突然,他瞥到桌案上那精致的小玉瓶,惊叹道:
“二弟果然是财大气粗啊,玄级丹药也能毫不吝惜地送出,只怕这‘雪莲玉蟾丹’在你整个王府里也不足三瓶吧!”
段羽轩神色不悦地瞪了皇兄一眼:“你怎么这么多废话,少说两句你会死啊!”
段羽然不以为意地耸耸肩,然后从纳戒中取出一个雕刻精致的檀木盒,笑道:
“既然二弟都这么大方地送了玄级丹药,那我这个做大哥的更加不能吝啬,我这有一盒‘九阳龙须参”,有安神通脉、固本健体之奇效。”
“与二弟的‘雪莲玉蟾丹’同服,更是能够中和药性,从而阴阳相济,使药力翻倍。”说完,段羽然便将檀木盒放置在小玉瓶的旁边。
谢依凝也不矫情,施了一礼道:“那小女便替我母亲谢过大皇子了。”
段羽然假装不悦道:“凝凝也太见外了,你这样一口一个大皇子、二皇子地叫,实在生分,以后咱们私下里还是直呼其名吧。”
段羽轩难得地点头附和自己的皇兄:“没错,私下里还是直呼其名显得亲近。”
谢依凝觉得也有道理,点头笑道:“好吧,那我以后就直接喊你们名字喽,羽然!羽轩!”
“哎!”段羽然与段羽轩异口同声地答应了一声,然后相视而笑。
从此谢依凝与两位皇子的关系更进一步,一番玩笑话过后,三人东拉西扯、天南地北地聊着。
床榻上的韩英看着他们,情不自禁地露出欣慰的笑容。
她很高兴自己的女儿能够有两个关系这么密切的朋友,曾经的凝儿性格孤僻,虽然她很渴望能够交到一个朋友,但她却害怕与人接触。
直到这几天女儿的性格突然剧变,好似换了一个人,虽然她也不知道这是好是坏,但她只希望女儿能够一辈子都这样快乐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