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段羽然走出王府,谢依凝掩嘴偷笑,这兄弟俩也太逗了吧,真不知道一会儿段羽轩回来会不会气得发疯。
谢依凝这么想着,段羽轩就回到了厅中,挥着手中两张金光闪闪的金页,对着谢依凝喊道:
“依凝小姐久等了,这御赐金页的确不凡,用它来作通灵琴谱的书封,也算相得益彰。”
看到皇兄不在,段羽轩又连忙追问:“我皇兄呢?”
谢依凝掩嘴轻笑:“他刚有事出去了”
“出去了?”段羽轩一脸的狐疑,不应该啊,按皇兄那噬琴如命的个性,怎么会错过给异象琴谱作封的精彩场面呢?
突然,段羽轩好像想到什么,往桌案上一瞥——空空如也!段羽轩愤怒地咆哮:“段!羽!然!你怎么能这么无耻!你还算是我大哥吗——”愤怒的咆哮声夹带着狂暴的天地元力,向远方滚滚传去,好似翻滚的雷鸣。
待段羽轩的元气传音传出,大约两息之后,一道元气传音传了回来,语气中尽是嚣张得意:
“二弟啊二弟,你果然还是太嫩啊,看来你这三年的军旅生涯都白混了啊,连兵不厌诈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哈哈哈~”
皇兄那嚣张的话语,让段羽轩瞬间暴走:“我看你是想尝尝我的‘龙渊剑’!你今天要是不把琴谱留下,我就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说罢,段羽轩手指一搓纳戒,一柄令人望之生寒的的银色雕龙古剑凭空出现在手中。
不过段羽轩的威胁貌似不起作用,那个嚣张的话语再次传来:“论打架嘛,皇兄我肯定不是你的对手啦,不过要论轻功和逃命的本事嘛,皇兄我要是认第二,估计没人敢认第一吧,想要琴谱,追上我再说吧!哈哈哈……”
段羽轩被自己的皇兄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连忙对着谢依凝一拱手:
“依凝小姐,恕本王不能送你回府了,通灵琴谱这等夺天地造化之奇物,断不可落入我皇兄那等无耻之人手中!”
谢依凝只是觉得他们兄弟二人的撕逼非常好笑,至于送不送她回府,她倒是不在意,于是轻笑道:“你快去追琴谱吧,一会儿大皇子都跑远了,谢六会送我回府的”
段羽轩再次作了一揖,很有风度地说道:“依凝小姐,路上务必小心,至于琴谱本王一定全力追回!”说完,段羽轩手中长剑一抖,一朵漂亮的剑花绽放,然后他那洪亮的嗓音伴随着迅若惊雷的身影夺门而出——
“狗贼休走,本王来也!”
看着段羽轩夺门而出的背影,谢依凝没心没肺地大笑起来,心想:这兄弟两个也太逗了,他们真的是亲兄弟吗?
待笑够了之后,谢依凝悠哉地走出了王府,斜睨了一眼门口的两个满脸谄笑的门房,然后吩咐谢六备车回将军府。
……
一个时辰后,马车驶过了喧闹的华清街,此地离将军府已经不远了,最多再行驶半个时辰便可抵达将军府。
马车中的谢依凝撩起窗帘的一角,看着窗外街道人来人往、车水马龙。
窗外繁华喧闹的景象并没有给谢依凝带来愉悦兴奋的心情,反而使她的内心生起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安,距离将军府越近,她心里的不安越强烈。
谢依凝连忙叮嘱谢六:“谢六,全速赶路,争取尽快回到将军府。”
“这……是,三小姐!”听到这个命令,谢六先是迟疑了一会儿,然后诺了一声,接着手中马鞭猛地一抽:
“驾——”
四头健壮的红鬃烈马“希律律”地嘶吼了一声,接着四蹄狂奔,拉着将军府那装饰精致的马车,在街上横冲直撞,过路的行人无不退避。
路上险些被马车撞到的行人,看着卷起一地烟尘,扬长而去的马车,一个个火冒三丈,嘴里骂骂咧咧着:
“这人谁啊,在大街上驾着马车横冲直撞,也太没素质了!”
“是啊,这也未免太嚣张了!”
“就是……”
“嘘——小声点,这可是将军府的车,估计车里坐着的不是少爷就是小姐,既然没有撞伤人那就算了吧,咱们这些平头百姓就是真被撞了也没处说理去。”
其中一人一听是将军府的车,立马就怂了,只是嘴里还是不停地抱怨:“想当年,弘武将军身为我景云国的护国、军神,多么顶天立地的一条好汉!只可惜,弘武将军走了以后,他的子女却没有把他的精神传承下去,唉——”
随着这人说完,人群中响起了接二连三的叹息声,待叹息声平息,众人只剩下良久的沉默。
……
终于赶回了将军府,谢依凝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强烈的不安迫使她一回到将军府就跳下马车向兰芝院跑去。
“让开,都给本小姐让开!”一路上的景物飞速的向后倒退,不时有来不及躲避的家丁、丫鬟们,被火急火燎的谢依凝撞到一旁。
刚赶到兰芝院门口,谢依凝就听到一道尖锐刺耳的妇女声音在耳边炸响:
“韩英!你们母女好狠的心,居然下毒手让婷儿的玲珑心碎裂!我可怜的婷儿啊~大夫人,你可要为婷儿做主啊!”
谢依凝循着声音看去——
只见一个徐娘半老的妇人,正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向身旁一个颇有威仪的贵妇哭诉,一双泪眼中尽是掩藏不住的怨毒。
谢依凝认得,那个虽已年老珠黄,但尚存一点风韵的妇人,是谢依婷的母亲,也就是谢府的二夫人。二夫人虽没有歌舞的修炼天赋,但却工于心计,为人极有手段。
而另一个看起来略有几分富态,但难掩其威仪的贵妇,则是夺去谢依凝母亲一品诰命之位的谢府大夫人,不仅手段强硬,自身更是舞魁境的强者。
院子中央,一个身穿略显破旧的麻质罗裙的妇人,被大夫人和二夫人及其身后那一群气势汹汹的家丁们围在院子中央。
谢依凝定睛一看,那被围在院子中央的妇人,赫然便是她的母亲——韩英!
看着母亲在人群中那无助的样子,谢依凝感觉心头在滴血,好似被人在心口剜了一刀,她很自责,自己只是离开了一会儿,这帮恶棍就找上门来欺负自己的母亲!
此时的谢依凝好似一座将要爆发的火山,濒临暴走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