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府奴才驱赶群犬在山中蛮横游走,此起彼伏的犬吠声传出去老远,引来了许多来山沟里扫墓踏春游人的侧目,为怕惹麻烦都远远避开。闲杂人等不提,却说山间遥远处,一块烟云缭绕隐秘绝壁上的山洞里,探出两个美人头来,一个白裙飘逸,一个赤发精神,这正是碧薇和寇莹师姊妹俩人。
原来她们同少林灰袍僧人了因一起搭伴乘马逃出京后,跑出去约有二三十里路,回头见后面静悄悄地,并无追兵的迹象,这才在城郊岔道上各自勒住缰绳,打算拱手话别。
了因将禅杖往马背上一横,合掌施礼道:“送君千里总有一别,娘娘千岁,看来此地已十分安全,不如咱们就此别过吧?”
碧薇点头说好,后又再次表达了谢意,并询问他别后有什么打算?落脚在哪里?
了因道:“经过娘娘此次行刺后,宫中必定加强戒备,想再行刺怕是千难万难了,再说,就算咱们真杀了天夏帝,也不能动摇夏朝的根本,帝位还会由他的儿子们继任,举国情形大致也差不多,以小僧之见,唯有组织起一支起义大军,由南向北攻城略地,夺回咱们夏族往昔失去的土地才是正招。”
碧薇听了低头沉思片刻,蓦然点头道:“此话有理,其实我也正有此意,我子雪复现正在南方某处躲避战祸,待我养好了伤后,也会去南方寻他,看情形起势。”
了因笑道:“如此甚好,小僧这就先去南方召集武林好汉,寻机会揭竿而起来对抗朝廷,到时娘娘但凡要是用到小僧之处,请务必言语一声,小僧必当率部归于娘娘驾前,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碧薇笑道:“如此甚好,有了恩公的鼎力帮助,那可真是再好不过了,望来日咱们可以聚首共商大计,到时恩公可为义军统帅。”
了因慷慨道:“好!那咱们一言为定。小僧就此别过。”
“且慢!”见了因要走,寇莹终于忍不住发问,只因他见了因人高马大的样子,很像当年在松阳县遇见的那青年客商的随从,于是问道:“敢问大师可有俗家兄弟?”
了因摇了摇头道:“没有,此话怎讲?”
寇莹道:“大师的样子很像我在江南从前见过的一个人,敢问大师何年出家的?可否到过松阳县?”
了因仔细看了看寇莹,恍惚想起她可能就是哪个乔装的美少年,可此时不便相认,于是道:“贫僧自由出家,你说的松阳县小僧从未听过,也没去过,至于你说的哪个像我的人,天下多的是。”
听了因这么说,寇莹也觉得不无道理,于是说自己一定是认错人了,请大师见谅。
了因道;“没关系的,要是姑娘没问的,小僧可要告辞了。”了因言罢朝碧薇和寇莹行了个佛礼,之后便义无反顾地策马扬鞭去了。
目送了因走远后,碧薇同寇莹道:“当年城破,我子雪复南下江浙藏身,身边有六大御卫护着,想必经过这十二年来的筹措,反抗义军理应有些规模了。待我养好了身子后,我们便要去江南召集华国旧部起事,到时,这位了因恩公当可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