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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她像她

这真是个可笑的逻辑,萧木心想。他与程晨不一样,他得到的一切都是靠自己的努力,而程晨的所谓能力却是为他爸爸实现梦想以后的酬劳。萧木无力的笑,他夺下程晨手里的杯子说:“别喝了,你现在代表的不是你,是你爸爸的筹码。”程晨一怔,萧木看着他说:“雪儿也是个筹码。你带不走她,至少现在不能。”

空荡荡的包间,只剩下程晨一人发呆。他听得出萧木话里的无奈,原来自由是他们每个人都渴望得到的。他没有,他深爱的女人也没有,包括他这算不上情敌的情敌也没有。

似水流年咖啡吧,査美坐在靠窗的位置。自从跟凌碧雪正式认识以后,査美成了似水流年的常客,她经常会一个人中午来坐上一会儿。看着凌碧雪忙碌的身影,她才觉得这样才算是平等的。有时候她会嫉妒,只是看着这个比她小,比她美的女孩,她会害怕,她怕她的萧木也会情不自禁。

凌碧雪为査美煮杯拿铁。凌碧雪的意识里,她认识的每个人都像杯咖啡,而拿铁代表的是简单纯朴中寻找自我。就像玫瑰丛中开出的野花,虽然不够娇艳,但是因为是少数也会受到格外的关注。而这时査美给她的第一感觉,她觉得査美就是那种穿着不昂贵的棉布衣裳在复杂的生活中坚持自我的那朵特别的野花。有时凌碧雪会想,也只有这样的特别才能配得上萧木。也只有这样的温暖才能融化萧木。

“小美姐姐,拿铁,蒲公英。”拿铁是种牛奶与咖啡混合的意式咖啡。这种咖啡柔和,因为加入了牛奶也并不会伤胃。凌碧雪喜欢拉花,她用巧克力酱拉出像太阳花一样的花朵,可是她说那只是一朵蒲公英。

査美温婉一笑,接过咖啡。有时候査美会有种错觉,她觉得与凌碧雪相识了很久,她觉得凌碧雪了解她。如果凌碧雪不是凌家的小姐,如果她与萧木没有任何关系,那么这样单纯的女孩子,査美也是发自内心的喜欢的。也许她们真的会成为好朋友。“谢谢。”査美礼貌的说。

“姐姐会像蒲公英一样坚强。”凌碧雪睁着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看着她,仿佛能融化査美的心。

“你就像这花朵一样漂亮。”査美笑着看了一眼咖啡上的拉花。她心想凌碧雪难道是天生的艺术家吗?这样好的水平即使在海楼档次稍高的咖啡厅也做不出来。

“你的萧木哥哥最近好吗?”这是査美每次必会问凌碧雪的问题。她虽然也会偶尔在公司看到萧木,只是他们连目光的交汇都很少,近在咫尺的人却要通过别人的口里知道他的近况,这真是可悲。査美也有些难堪。

“他,挺好的。”凌碧雪几乎每次都是这样的回答,她也不知道如何回答査美。她所知道的好也不一定是査美所要的那种好吧,唯一能做的不过是让彼此安心。凌碧雪默默的出神。

“雪儿,你能帮我一个忙吗?今晚,带萧木出来。”査美只是无法忍受了,她已经努力克制,可是越是能见面,她越会想念的厉害。她没有可以求助的人。只能向凌碧雪开口。

凌碧雪没有拒绝,她似乎从来没有学会拒绝。在他们的故事里,她才是唯一逆来顺受的人。

这晚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初春的寒冷让凌碧雪有些意想不到。她心想应该多穿些衣服的。如细丝般的雨水在伞上汇成雨滴顺着伞沿而下,滴落在凌碧雪的胳膊上,她打了一个寒战。“是有些冷了。”她自言自语道。

“小美,有什么急事要见我吗?”萧木揉着査美的手说。他只是有些焦急,因为凌碧雪只是说査美有急事找他,也没有说是什么。

査美收不回凝视萧木的眼神,她看的专注。“没有,我想你。”

萧木一愣,他没有想到査美这样不理智,虽然他的内心也要为这个女孩疯狂了。可是他知道他不能,“小美,你听我说,再等我两年,就两年,好吗?”他搓揉着査美冰冷的手想要这样给她一点温柔。

“留下陪我好吗?”査美抬起她纯洁干净的脸颊期待的看着萧木。

“不,我不能。你知道雪儿她···”

“不要说她。”査美像突然换了一个人,她的眼神是萧木从未见过的阴狠,在那一瞬间,萧木有种错觉,这个査美不是他认识的小美了。

但是那种眼神只是刹那,让萧木觉得那只是个错觉,大概她真的等的太久了吧,萧木心想。他捧起査美依然稚嫩如昨日的脸说:“小美,是我对不起你。”

査美心中怎么不悲,她的一切悲剧和痛苦都是这个男人给的,但是她恨不了他。就只能把这些恨转移到别的地方。

“小美,如果太累,我愿意放了你。”萧木的气息贴着査美的耳朵。那声音像把刀子直刺査美心间,瞬间千疮百孔。

“你难道真的爱上了她?”査美猛地推开萧木,狠狠的看着他。

萧木此刻又怎么能不伤感,他多想再抱紧眼前这个他深爱的人,只是看她这么痛苦,他也不忍心。他只是想放手让査美能找自己的幸福。“哈哈。”萧木想笑的自然一些,可是那脸上的表情却像心一样被冻僵。躲在他们只有一墙之隔的凌碧雪被萧木这么冷漠的笑声惊吓的无法呼吸。她竟然想不到他们两人爱的这么辛苦,当局者迷,旁观者却清。这两个人明明如此相爱,就是怕为了让对方等了太久,一个疯狂,一个退让。

想着,凌碧雪从墙后撑伞走出来,她消瘦的身材被灯光拉长显得更加消瘦。她苍白的脸让这初春的雨打的更加苍白。雨水打湿了她长长的裙摆和白色的皮鞋。印有樱花瓣的雨伞握在她柔弱无力的手中显得摇摇欲坠。如果这世上一定会有两个出尘绝世的女孩,一个是他的査美,一个便是这在萧木看来还没有长大的凌碧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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