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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除夕

此时程晨已经疾步到了凌碧雪的身边,他的表情与刚刚表现的完全不一致。刚刚的高冷在凌碧雪的面前荡然无存,几个女生都看呆了眼。只有袁媛摇头。

“你来的这么晚,算了,我的位子让你吧。”程晨说道。

凌碧雪没想到有这么多人,而且除了萧木,她几乎只认识程晨了。那惊慌失措的小眼神真是连在一边冷眼旁观的袁媛都不禁侧目。“这么干净剔透的人,难怪男人都为她疯狂。”袁媛心想。

“这么多人,一会儿你们千万别丢下我。”凌碧雪看看身边站着的两个高大男生,一个是萧木,一个是程晨。这让身边别的女人怎么不妒火中烧啊。

“你放心吧。”程晨说,“我不会丢下你的。”他看了一眼萧木,萧木目光冷静,什么也没说。

第一个烟花上天,在空中打出一个假日皇宫的logo,底下掀起一阵欢呼。在海楼无人不知假日皇宫啊。此刻萧木的手机铃声响起,萧木一看是査美,他想找一个地方接电话,然而即使是贵宾的楼上包房,依然没有可以接电话的地方。他只能挂了电话。

“我在老地方等你。”不过一会儿,査美的一条短信来了。萧木很想离开去找査美,今天是除夕,他是个孤儿,在这个城市。他唯一的亲人只有査美。

“萧木哥哥,你去吧。”一直看着萧木坐立不安的凌碧雪早就看出了端倪。

萧木还是不动,凌碧雪知道他是担心自己的安危,“我有程晨呢。”她又说。

程晨听到凌碧雪说自己的名字,其实他也早看出来萧木的不对劲,那和他等凌碧雪时的表情没什么两样。同是男人的程晨给了萧木一个肯定的目光。萧木挤着簇拥的人群下了楼。

经过袁媛身边的时候,袁媛才近距离的接触了这个男人。虽然只有轻轻一碰,她却感觉到这个男人身上的冰冷和阴沉。

“你又来了?”程晨俯身对凌碧雪说。萧木走了以后,他站的离凌碧雪更近,几乎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了凌碧雪。

“你要懂得成人之美,知道不?”凌碧雪想摸摸程晨的头以示自己的安慰。可惜即使程晨俯身,她坐着根本没法碰到程晨的头,又看身边这么多的人,还有不远处时不时看向这边的程志,凌碧雪只得收敛。

“走,我们也走吧,这边的人都太拘谨,还有我爸。”程晨看出了凌碧雪的拘束说。得到这个请求,凌碧雪自然高兴,其实她早就受不了这里的气氛了。总觉得有无数双眼睛盯着她,看的她好不自然。

程晨如萧木一般把凌碧雪护在身下挤出人群。他比萧木更加的强壮,凌碧雪则显得更加的瘦小,经过那几个女人身旁的时候。几个女的又开始哗然,“长的也不怎么样,就是白了一点。”

“换你躺在床上三年,也能这么白。”

“听说生下来就白,才叫凌碧雪。”

“不是订婚了吗?怎么未婚夫跑了,程大少当了护花使者了?”

只有袁媛轻叹,“真是我见尤怜啊。”

“我觉得看烟花就得抬着头,站在那么高的地方,看不到烟火消散在湖面的样子了,也好可惜。”凌碧雪对程晨说。

“喂,你知道刚刚那些富家女都说你什么吗?”程晨没理会凌碧雪的多愁善感,他只是想到刚刚几个女人的话觉得可笑。那几个女人离他那么近,他怎么可能听不到他们的话,只是他连正眼都不想看那些女人。

“什么?”

“他们说你没有发育好。”程晨笑着护脸,他知道接下来凌碧雪一定会生气了。他就喜欢看凌碧雪生气撒娇的样子。凌碧雪的拳头就像雨点般落在程晨的手臂上,温柔滋润。

“我抱你坐到车顶上看吧。”程晨对凌碧雪说。他把他的路虎开到广场无人的草地上,虽然这是不道德的,但是谁让他有特权呢。

凌碧雪兴奋的点头。程晨抱她上去,抱起她的时候,他觉得凌碧雪几乎没有重量。心中难免一阵绞痛,安置好凌碧雪,他自己踏着轮胎也爬上了车顶。两个人在车顶看着烟火,好不惬意。与人群只有一沟之隔,却觉得天壤之别。这里镜花水月,那里喧嚣无夜。

“你说萧木哥哥他们现在在干嘛?”

“干他们该干的事。”

“好想快点长大。”

程晨听凌碧雪这样一说,心中可笑,她已经不小了,但是为什么她的心智就停留在了最多18岁。难道睡过去的几年真的就让时光驻足了吗?你不能快点长大,我就停止沧桑,只愿意陪你一起成长。这是程晨在新年许下的愿望。

“你有新年愿望吗?”他问凌碧雪。

“有,我想长命百岁。”凌碧雪对程晨灿然一笑。

“你要百岁,看来我还必须得活到102岁了。”程晨也笑着说。

凌宅只剩下凌广和凌碧霜,凌碧霜自从搬出凌宅。只有除夕才会留在凌宅过夜,吴妈早早的就把凌碧雪隔壁一直空着的房间收拾好了。凌碧霜独自一人坐在黑暗里。这是她妈妈以前的房间,里面保留着的全是她妈妈的遗物。这么多年,凌广都没有动他们,这是凌碧霜唯一感激凌广的地方。20年了,只有凌碧霜依然记得母亲的微笑。

房门吱呀,凌广站在门口。凌碧霜转头看他,凌广不语,开了灯,坐到床边。“霜儿,这么多年还放不下吗?”

“呵呵,爸爸,你就这么容易放下吗?”

凌广肩膀微微一震,“霜儿有时候选择忘记是一件比选择记住更加痛苦的事。”

“那么,爸爸,你告诉我用什么才能忘记呢?”

“也许是爱吧。”凌广明知徒劳,依然不忍的说。这么多年,他看着这个女儿自我封闭,用最锋利的武器伪装自己。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心,这面具戴的太久,揭下来也会痛不欲生。

凌碧霜冷冷一笑道:“我早就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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