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陌祾夜里睡的并不踏实,大帐不是那么的紧密,总是有股风往脖子里钻,左右半天睡不着就开始坐在床上胡思乱想。
“宝宝,你说爹爹怎么还不回来,都已经两天了……说好了三天的……如果他明天还不回来怎么办?其实我很怕的,莫名其妙的就来这里了,我也一直没有找到回去的办法,如果一不小心又回去了,你爹爹怎么办?”楚陌祾有些想哭,拼命收回眼泪笑道,“不怕不怕,杞人忧天了。”
徐然清和楚风连夜赶来,看见慕小小等人只点了个头便转眼消失。
“真是,事情还没问就找夫人去了,从没见他这么着急”,慕小小好笑道。
叶无痕握着他的手,“你要是离开我这么久我也会心急。”
“不害臊”,慕小小捏着他的手心,扬起嘴角低声道。
“裬儿。”徐然清掀开帐帘快步走到床边。
楚陌祾欣喜的抱着他的脖子,摸摸他的头发又摸摸他的脸,“怎么样,没受伤吧?”
徐然清安心的把人抱在怀里,“没有,本以为能找出什么有用的东西,结果白白浪费了两天的时间耗在那里。”
“那他们是段景鸿的人?”
“嗯,裬儿这两天怎样?”
楚陌祾将怪异人骨的事情告诉他。
“这御医不会有问题。那药?小小查出是什么蛊?”
楚陌祾摇摇头,“没有,检查药物都是正常的,似乎他们发现我们有所怀疑了所以没动手脚。”
徐然清想起程除的话,担忧道:“那你没事吧?”
楚陌祾捧着他的脸道:“我有事就不会好好的在你面前了。不过很奇怪的是昨天有人端来一碗安胎药,我怕苦就没喝,结果后面一日三餐都送一碗,就算是要安胎也喝的太多了吧。”
徐然清心瞬间被提起,“你喝了?”
“当然没有,不是小小端来的我不敢乱喝。嘿嘿,我一直记得你的话,我乖吧!”楚陌祾讨好的眯眼笑道。
徐然清摸着她的头,“乖,没喝就好。那药明天让小小来检查一下。”
“嗯。相公,我想休息了。”
“好,我陪着你。”
徐然清抱着楚陌祾,等她入睡后,端着药汤去了主账。
“小小,你来检查一下这药汤。”
慕小小将蛊王放在药汤旁边,只见蛊王懒洋洋的趴在一旁,而后又拿鼻子嗅了嗅。
“这碗药汤没有问题,这是安胎药,裬儿可以喝的。”
徐然清盯着药汤,没有问题吗?
“是我多虑了”,徐然清道,“司元帅,近日战况如何?”
司祁黑着脸,“我们楚军损兵折将,已经挂着免战牌多日,这样下去怕是不妙。”
黄将军呸了一口,“要战便战,下蛊是什么道理,这战打得真窝囊!”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不论用何手段,世人只看结果,更何况还有句话叫兵不厌诈。”
司祁道:“虽然说这句话我不该说,但是如果炔瑶宫众位能打赢这场战,我司祁可不当这元帅!”
见司祁要交出帅印,徐然清及时按住帅印,“司元帅不必如此,原本就是皇上让我们来的,现在正是要稳定军心的时候,元帅要是这么做了,士兵还指不定怎么想。”
“就是”,楚风点头,“我还希望能让元帅能历练历练我。”
“多谢太子”,司祁抱拳,“司祁在此替楚国百姓多谢各位!”
主帐里一夜详谈。
夜色淡去,天边逐渐亮起,雪地使地更加明亮。只是远处士兵的呐喊和北风的呼啸让人沉重。
突然军营外响起嘈杂声,众人的谈话一顿,司祁蹙眉拉开连帐叫来一士兵。
“外面发生什么事?”
“禀告将军,军营外有一齐国女子要见徐长老。”
“齐国女子?”司祁看向徐然清。
徐然清道:“她有说她是谁吗?”
“那女子说她叫白惜。”
“白惜?”徐然清复念一声,“让她过来。”
众人从远处看去,只见一女子蜷缩着走路,一身脏乱的光脚踩在雪地上。在即将走近他们面前时,一个趔趄摔在了地上,缓缓抬头看着面前的众人,在她视线扫到徐然清时双眼瞬间湿润。
“徐哥哥?”白惜硬撑着爬起想抓住徐然清的衣摆。
徐然清退后了两步,“你怎么会在这里?”
白惜没想到他的态度会如此,眼神受伤的盯着他,“爹爹和娘亲都被段景鸿陷害入狱了,我是被暗卫救出来的,结果却碰到了段景鸿派来杀我的人,我也是闻徐哥哥在楚国大营我才过来的。我知道楚国和齐国正在打战,但,如……如果徐哥哥也不救我,我就只有死路一条了,呜呜呜呜~”
“……”
“徐哥哥…”
徐然清拢了拢袖子,“这里你们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裬儿要醒了,我先去看看。”
“徐……”,白惜还想出声却被徐然清的眼神吓了一跳,眼泪啪嗒啪嗒的打在雪地上。
离开的徐然清把难题丢给了剩下的四个大老粗们。
“诶,姑娘外面冷,先进去帐中再哭吧。”四人给白惜让出一条道。
白惜:……
“谢谢各位了”,白惜慢慢的走近帐里,接过黄将军递过来的裘衣披在身上,小心翼翼问道,“徐哥哥还会来吗?”
望着白惜脸上的伤,黄懿不忍道:“会的。姑娘你就先在这里休息,我去让大夫来给你看看。”
慕小小双手交叉放在胸前打量道:“连黄懿都出现怜香惜玉的模样,这白惜看来不简单啊!”
叶无痕点头,“最近得多加小心,特别是你和裬儿。”
慕小小又想起蛊毒一事,心中有些烦躁。
“不急,总查的出是什么蛊,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
“算了,我再去检查一遍。”慕小小把桌上的安胎药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