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城惶已经是数日以病为由没有早朝了,他两眼青黑,一看便知是几日几夜没有得到好的休息了。
自打何烨昧下葬以后没有一个人见到他,大夫人挂念的紧,几次想要去看望他但都被关在门外了。
清晨,阿福急匆匆地跑了过来,不顾钟离城惶的吩咐严禁任何人入内,一进来就跪在地上,道:“老爷,皇上殡天了。老爷现下无论如何都应该入宫啊。”
其实阿福就是不说,他也知道要入宫。他整理了一下自身的状态,虽说看起还是很憔悴,但眼神却是不再涣散,与之相反的是眼神凌厉了许多,他穿上朝服就匆匆离开了。
钟离城惶离去,阿福也走出了内卧,来到书房。而从书房一处隐蔽的地方也走出了一个人,看着那熟悉而又陌生的背影。
她喃喃自语:“因为她,把自己弄成这样。还好,她死了。”
阿福也听见了这话,但没有显露出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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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珺死了,原因是意图给大夫人下毒却被发现了。但她死的并不惨烈,遗体还被大夫人给送回娘家,所有人都在赞美着大夫人的仁慈。
她的死并没有引起什么波澜,就如同一直蝼蚁一般掀不起什么风浪。而如此一来钟离冉歆身边也没了可伺候的人,便把安然赐了过去。
钟离冉歆纵然还是有些舍不得罗珺,但是她认为她身边不能留一个擅作主张的人,而且她还要攀附上她的大姐。
脑海中一抹灵光闪过,毒妇也死了,她的心情如何呢?
忍不住急切的心情,她连忙去寻找钟离夕媱。
一进阁楼,看见的是钟离夕媱和钟离驰晟在说着什么,听见她的脚步声,二人双双噤声。
“哥哥,你有事吧?”钟离夕媱朝自己哥哥递了一个眼神。
钟离驰晟也知道这妹妹是想把自己支开,于是识趣的走了。只是在经过钟离冉歆的时候顿了顿,终究没有说什么。
“姐姐好兴致,自己母亲才逝去心情倒是挺好。”
才第一句话,钟离夕媱的面色就垮下去了,她看向眼前这个越来越看不透的女子。不,可能是,她从来就没有看透过她。
“我记得我们从前不是这个样子的,那时候你会叫我姐姐的。而不是……”
“而不是什么?你从来就没有顾及过我的感受,你所想要的从来就只是被恭维的感觉,你什么时候把我当过人看?”
钟离夕媱睁大了眼睛,看向她的眼神充满的讶异,难道她从来都是这样认为的吗?她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你怎么会这样想,我们志同道合,可以是一对很好的姐妹,你究竟是怎么想的?我有什么我不都是第一时间想到你吗?”
“你那是施舍,那是你不要的才给的我。我一直忍辱吞声,但是你们母女为什么要这样歹毒,我的娘亲是无辜的啊。”
这一刻,她突然觉得自己做的一切,都好不值得。“你没有亲眼看见,只是相信了谗言。我娘又何曾不无辜?被陷害,被害的真惨。亏的之前大姐还说你只是短暂的不快,看来只是在替你说话。”
“大姐?”
“你走吧。”钟离夕媱不等她说完话就去了内室,眼不见为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