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沉沉的大脑在从前与现在徘徊,她多希望自己晕了,就不要再醒过来。
母亲要她学会隐忍,可是她始终不会,因为这样的条件下,她无法冷静与克制。
母亲出殡之日,她真的无法做到任由别人肆意污蔑她的母亲,无法看着那些人将莫须有的罪名加在她母亲身上。
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她看见阿福的背影像极了那天匆匆从自己住处离开的人,但没有人相信她的话。父亲来了,她本以为他会为母亲作主,但是,他只有一句话――媱儿,别闹了。
葬礼上,她听见钟离冉歆说的恶人有恶报,她想反驳,但却被父亲制止。
自己濒临崩溃的在为母亲讨个说法的时候,看见哥哥神色焦急地跑了过来,她一瞬间仿佛找到了支柱,但却只听见他一句话:“媱儿不懂事,我先带她走了。”
被带进了阁内,她出奇的平静。静静地看着母亲从说完的最后一句话“男人都不可靠”就开始下的雨。她和钟离驰晟在对峙着。
希望始终是希望,她还是醒了。她知道是她的哥哥将她抱来的,但此刻却不见他的人影,只见将头靠在榻上的沈悦。
尽管她起身动作的声音很小,但还是把沈悦给吵醒了。此刻只见沈悦的眼眶红中泛黑,整个人都不复从前一般。
“小姐,你醒了,你都昏迷一整天了。”沈悦惊喜地看向她,连忙开口。
“他人呢?”她微微咬了咬下唇。
沈悦不知道她说的是老爷还是少爷,但她更希望问的是少爷。她试探性的说道:“少爷?”
见钟离夕媱没有反驳,她方才叹了一口气:“少爷他,去夫人的墓陵了。”
钟离夕媱躺了下去,她知道葬礼上她很冲动,但她不后悔,再来一次她还是要替母亲说话,她不会让她的母亲被世人诟病。
她闭上眼睛,说道:“你去休息吧,我想睡睡。”
沈悦欲言又止,但还是遵命地离开了。但她没有去休息,而是朝着墓陵的方向去了。
“少爷,您要不要先休息休息?”沈悦看着眼前的男子双眼猩红,虽然隐隐有些害怕,但是夫人要她照顾好他们兄妹,还是忍不住问道。
钟离驰晟没有回复,只是死死地盯着墓陵,眼睛一眨不眨。
“少爷,逝者已逝,您还是节哀吧。”沈悦说着,眼睛也渐渐变红了。
见着她也逐渐失控,他终是说话了:“我没事,媱儿醒了?”
沈悦应了一声。
“媱儿为什么这样失控?”
沈悦努力回忆着出殡之日,一五一十地说:“那天小姐说看见一个背影像极了阿福,那个背影正是夫人临死之际匆匆从夫人住所出来的人。还有钟离,不,是三小姐她说话不堪入目。而且众人纷纷泼夫人的脏水,老爷也没有为夫人主持公道。不过还好您来的及时,不然可能大夫人就要劝老爷将小姐禁足了。”
她说完了,他也站起来了:“走吧,去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