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殿门成阳南宇便凑到展拓脸上,“让哥哥瞧瞧伤的历害不?大王下手可够狠的。”
展拓侧脸避开,冷冷道:“你还有脸说。”
成阳南宇咧嘴笑了起来,“展拓你真够兄弟,把事情全部扛了下来。”伸手要拍展拓的肩,被他不露痕迹的避开了。
一名年轻的将军跟在他们身后,他叫做贺兰龙骦是土国的贵族,因被人陷害而出逃,端木凌爱他年少武艺高强特留在身旁。
贺兰龙骦有些担心的问:“大王好象是气坏了,要不要紧?”
“不要紧。”成阳南宇拍了拍他的肩,“小老弟你不必担心,大王什么都明白,今天发火也不是冲着咱们,是因为他心里憋闷。”
贺兰龙骦点了点头,想了想压低了声音的问:“那位蝉公主是不是大王的妹妹嘛,怎么这样重要?”
成阳南宇正要开口,展拓冷冷道:“我先回去了。”
成阳南宇忙跳起来拦在他面前,颇有深意的笑问:“我前日听说你救了个姑娘回去,该不会是急着与美人相会吧。”
展拓理也不理他,转身大步而去。
贺兰龙骦伸长了脖子看,不解的问:“公车大哥真的藏了女人?”
成阳南宇呵呵一笑,勾着他的脖子望着展拓离开的方向叹道:“展拓这小子什么都好,就是感情重了些,迟早要为此所累。”
贺兰龙骦满头雾水的注视着成阳南宇,成阳南宇转头对上他的目光,收了一脸的正经,哈哈一笑道:“走,哥哥带你出去见识见识王城夜景,也算为今天晚上咱们受训的安慰。”
贺兰龙骦微笑点头,“好。”两人勾肩搭背扯拽着离开。
展拓心事重重,很快回到寓所,正欲推门而入,却听到屋内传来轻柔的歌声,声音婉转动听,好象山涧清泉。一时间竟有些茫然,呆站了好一会儿,直到歌声停止方才进入。
“谁呀?”屋内传来女子的惊问,高大的屏风后转出一位手持烛台的少女,见是他冷淡道:“原来是你。”
展拓打量她一下微一点头,“看来伤好了。”
少女冷哼一声算做回答。
这少女便是展拓在赤良所遇的容绮,一个月前偶尔在街角见她孤自一人受了重伤,便把她带回自己的住处治疗。所幸她受的都是皮外伤,又仗着年轻,很快恢复了过来。
两人本是相对立的仇人,容绮一直对他很敌视,但一个月来,他细心照顾,为人做事中规中距,她也微放松了些警惕。
展拓自顾自的除去外衣,一边散着腕口的扣子一边轻描淡写道:“如果伤好了,明天就离开吧。”
容绮没曾想他如此轻易的让自己离开,顿时喜上眉梢,“你真的放我走?不扣我在这里了。”
展拓停下手中的动作,静静的注视着她问:“你为什么会认为我要扣留你。”
容绮无言以对,冷哼一声道:“难不成你只是为了救我?你明知我是火国人,你会这样好心?”
展拓淡然道:“两国尚在努力修好,我又何必与你一个弱女为敌,况就算是敌人也要光明正大到战场上去厮杀,这样扣你,又有什么意思。”
容绮一怔,不自在的开口:“你别想这样我就会心软,咱们是敌人,永远都是,将来在战场上遇到了,我不会对你手下留情的。”
展拓为她的孩子气所逗,抬眉一笑道:“我在战场上等你。”
烛火下,他眉目英挺,沉稳的气度之中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温和,但又凛然而不可侵犯,容绮刹时竟有些怔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