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子榆的身体慢慢的倒了下来,再也没有了声息,而那一双美丽的大眼睛,就那么睁着,直直的看着赫连峙,仿佛有无限委屈,要和他说,但此时他已经听不到了。
赫连峙看着夏子榆的身体渐渐的没了生息,渐渐的冰冷,可是他突然感觉到身后有人在唱戏,那是一出狐嫁女的戏码,被人传唱开来,甚至不少人指着这一戏码,这一嗓子而一炮走红,成为名角。
但现在不是赫连峙欣赏戏曲的时候,这戏声来得太诡异,他转身一看,看到了一身素衣的夏子榆,正在台上唱戏,他举手投足,数不尽的风流妩媚,让赫连峙深深为之着迷。
赫连峙赶紧回头,地上的尸体已经没有了。夏子榆渐渐走下台来,对赫连峙说:“郎君,日后,妾身不在你身边了,你要好生照顾自己,不可大意,不可以放弃自己,你记住了吗?”
赫连峙感受着夏子榆那冰凉的尸体,抚摸着自己的脸,他冷的不敢动,只觉得三九寒冬,都不会有这么冷,而夏子榆的微笑,却显得那么恐怖,那么怕人。
夏子榆扬起水袖,原地转了一个圈,对赫连峙笑着说:“郎君,你看,我美不美!”夏子榆说着这话时,脸突然凑到了赫连峙的面前,而这一个突然的动作,让赫连峙吓了一跳。
夏子榆笑着说:“郎君,你怎么会怕我,你怎么能怕我!难道你也以为我是妖怪,我是妖物,我是下贱的吗!郎君,一日夫妻,百日恩,你这般对待我,便是我死了,都不会闭上眼睛的!”
赫连峙仿佛想起了刚刚忘记的事情,是的,夏子榆死了,她死了!赫连峙指着夏子榆惊讶地说:“你不是死了吗!为何还能与我说话,为何还能在此唱戏!”
夏子榆笑着说:“我虽死,犹生啊!郎君,你不会这么讨厌我,想让我赶紧投胎去吧!”
赫连峙吓得不行,他想往后退,可是后面已经退无可退,可往前走,前面那恶鬼正在面前,走也走不得。
就在此时,夏子榆突然扑向了赫连峙,那恶鬼的样子另赫连峙吓得不行。就在夏子榆接触到了赫连峙的那一刻,一阵咒语声突然响了起来,那鬼一听,赶紧捂着耳朵就跑了,突然消失无影。
而赫连峙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还伏在棺材旁边,刚刚抱着夏子榆躺在棺材里,是自己做的一个梦。可是,虽然是梦,刚刚的一切却又那么真实,让他一度怀疑,这一切到底是不是梦。
国师扶着赫连峙,担心地说:“幸好本师来的早,要是来晚了,王上哪怕就算没有性命之险也会生一场大病!”
赫连峙失神的望着死去的夏子榆,说:“我死了,倒还好了,还可以与王后在一起相守。而且,王后也不会害我的,她那么爱我,怎么可能会害我呢。”
国师笑着说:“王上有所不知,若是死去的人,魂魄不在旁边,那么她的尸体,就有机会被恶鬼所占领,从而化成死者生前的样子,去勾引着那些想死和不想死的人。只要杀了他们,恶鬼就赢了。其实,此事说来话长,恶鬼杀人,就会像生而为人,积德行善一样。咱们行善会犹豫吗,不会,所以,恶鬼杀人,也不会犹豫。”
赫连峙点了点头说:“是了,多谢大国师提点。南宫把话都对你说了吗,你意下如何。”
大国师说:“让死人复生,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却凶险万分,王上定要做好打算,也要做好准备,若是一时不好,也能有个心理准备。”
赫连峙急忙说:“凶险,凶险是怎么说的。”
大国师说:“凶险,便是这一城,全国的百姓,都会因此命丧,所以,本师提醒王上,定要想清楚。”
赫连峙望着南宫墨,对大国师说:“只要能与子榆在一起,怎么样都可以。不过,让百姓们一同受罪,实在不是我心中所想,大国师,有没有别的方法可以让我们在一起,或者让子榆复活。”
大国师叹了口气说:“也不是不可以,这样,我封住你千年的命,然后再找机会让王后复活。不过,这国家,王上要如何处置。”
赫连峙看着南宫墨,提笔到案前写了一串文字,交给南宫墨说:“我的国家,就交给你了,你不许让它败落,不许欺负百姓,定要做一个明君,否则,我便是做鬼也不会饶了你!”
南宫墨吓得赶紧跪在了地上,连连说:“王上,万万不可啊,属下就算是死也不会代替王上的。请王上收回成命,请王上速速回宫,宫里,还有天下,都不能离开王上啊!”
赫连峙却脱下华服,说:“我已经无心天下了,你便代替我去做那君王吧。国师,请开始吧,我们不要耽误时间了。”
南宫墨再想说什么,不想被国师一掌拍出了地下墓地,当他再回头找的时候,却发现地上已经是平平一片,哪里还有半点地下宫殿的影子。
无奈,南宫墨只能拿着那张赫连峙的圣旨,回到宫中,宣布了圣旨以后,登基为王。
而赫连峙这里,进行的十分顺利,国师施法时,要很长时间,至少七七四十九天。这期间,国师与赫连峙一直不停的聊天,因为就怕赫连峙会睡着,这样施法失败,国师自己都有危险。
国师笑着问赫连峙:“王上,你做了什么梦,怎么会被鬼缠住。”
赫连峙说:“我也记不太清了,只是记得,王后与我相处,对了,我们还发生了许多,以前发生的事,但是说来奇怪,在梦中并未发生的事也出现了,而且我还会以为是正常的,是本应该发生的,是非常自然的,并无半丝怀疑。比如,王后现在躺在棺材里,而我在梦中若是梦到她了,就会把她死去的事忘的一干二净。在梦里,我怎么会这般奇怪,不,是糊涂,这般糊涂的样子,还从未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