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多根本不知道白少辉是什么想法,她只知道她要出去,不然呆在里面多一秒,她整个人会崩溃的。
她身上的伴郎服已经换了下来,走到庄园后面的一座小山丘上,灯光有些昏暗,看着远处的黑暗,许多多忍不住蹲下抱住自己的膝盖,埋首其中。
直到肩上拢上了一股温暖,许多多才惊慌的抬头,刚想做出反击的动作,看到来人时,立马放下手,往自己的脸上飞快抹了一把。
“你去大厅那个包包,居然还能拿到庄园后边。”何律淡然道。
“我只是太累了,想出来呼吸新鲜空气。”许多多觉得现在的自己很狼狈,始终保持着蹲着的姿势,看着那被自己踩踏过的草坪。
“在工作上,累的时候你会怎么做?”何律看了她一眼,然后直接一屁股往草坪上坐下。
许多多瞥了何律一眼,发现他连坐下的姿势都可以做的那么优雅,她也跟着坐下,才思考他问的问题:“嗯,我在工作上累得时候,大部分都是回家跟我家老爹打一架。”说到自家老爹,许多多整个人的情绪也就没有那么消沉了。
“你很顾忌白少辉和沈媛吗?”何律问的问题跳跃性很大,这让许多多瞬间有点回升的情绪跌回了谷底。
以往何律不是没有问过她这个问题,但她都是以沉默来回答。
所以这次她也想着是以沉默来结尾。
“许多多,你在躲避些什么?”何律不像往前一般闭口不问,他此时的语气带着不悦还有不容拒绝的气势,就好像是你必须要给一个答案一般。
在商场上,何律不喜欢去威胁别人,别人不愿意的时候,他会用自己的方式让别人开口并且愿意,但对于许多多,他给予了很多耐心还有等待。
只是看到许多多现在,何律觉得这种方式对她来说,绝对不是一个好方法。
许多多不由转头看着何律,躲避?
许老爹从小就教导她,躲避,不是解决事情的好方法,只有面对,才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
“何律,我是不是很矫情?”许多多开口问。
何律没有回答,只是把手中的喜帖交给她,“这是白少辉托我给你的。”
许多多不由苦笑一下,白少辉还是那么自大和倔强啊,他送出的东西就必须要别人接下。
“为什么难过?从我认识你第一天开始,你就是在相亲,虽然你总说着你要结婚,但是你许多多的心从一开始就没有开启过。”何律把她的脸色给看了进去,一双黑眸在此时像是一把锋利的刀,试着把许多多的心给剖析彻底。
“我喜欢你,你的心可不可以让那个不能给你幸福却一直占据你内心的人出去,给我机会,让我住进去!”何律无比认真的说道。
轰!
许多多呆愣在原地,脑海中不停的重复着何律的话:你的心从一开始就没有开启过!
没有开启过的心,就算你遇到再好的人,你也无法接受。
不是每个人都是结婚狂,每一个结婚狂都有自己的故事,经历一场相亲,然后继续麻木自己,自己是要想要结婚的,殊不知道这样,会让自己的心封闭的更加死。
从她和何律认识,他们两个就一直吵吵闹闹之中,虽然有时候很生气,但许多多承认,她很开心。
妃子和江贝也一直问,何律是不是喜欢她,和她很般配之类的话,但许多多一直说着‘不可能’、‘不可能’。
许多多情商不高,但她也不傻,她也觉得何律是喜欢自己的,但这种觉得,让她觉得自己很有罪恶感,甚至是想要逃离。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我先下去了!”此刻的许多多无法招架何律的逼问,那感觉就像自己被一层层剥开,然后变得透析,她感觉自己被人看穿了,无比慌张。
许多多努力保持自己坚定的脚步,刚想往山下跑,何律再次开口:“许多多,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一直不被任何事情打倒的你,为什么不敢回答我的问题,我何律喜欢你,我不问你喜不喜欢我,我只想要知道一个答案,你愿不愿意给我一个机会。”
后面那句话,何律几乎是吼出来的,从许多多出现的第一天,他就已经认认真真的再去了解了一便许多多。
许多多定住了脚步,肩膀抖动了起来,捂着嘴巴无声抽泣着,何律对她的好,她当然知道。
许多多也承认,除了对白少辉的执着,这段时间微微让她的情感松懈的人是何律,只是她不想利用何律来掩盖自己内心曾经受到的伤害,因为那会对何律不公平。
许多多几个抽噎之后,“何律,我……我不知道要怎么跟你说,啊……你……”许多多还没有说完,身后就被一股力量给拉了回去,然后就陷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何律叹气拿出手帕擦干净她的脸颊,妆容都有些花了,“我跟你告白又不是要你难过的,你哭成这样,若是因为感动,我自然是开心,只是你是纠结才落得泪,你让我怎么过意的去。”
许多多任由他帮自己擦着脸,一时忘记反应过来。
何律看着自己怀里傻愣傻愣的许多多,喉结动了动,直接俯身下去,含住了那张绯色的柔唇。
何律的动作有些生涩,但丝毫不影响他对许多多的掠夺。
直到牙光一痛,许多多才反应过来,但此时她的肩膀已经被死死的按住,整个人不停的挣扎着,这可是她的初吻,虽然在大学跟白少辉谈恋爱,她也想亲白少辉,但是白少辉根本没有给过她这个机会。
“唔……”许多多直接用自己的额头往何律头上一撞,何律有些吃疼的离开了她的唇瓣。
许多多立马跳到一边,脸颊一片热乎,如若不是黑夜,一定会看到她爆红的脸颊。
许多多喘着气,瞪着面前的何律,“何律你这个臭流氓!”
何律看着眼前的许多多,整个人就像是炸了毛的公鸡,但看到她这么有活力的样子,突然高兴他刚才亲了许多多,“只有流氓才可以亲人啊,嗯,好,那我继续当流氓!”说完,何律还想把许多多给捉过来。
许多多立马转身往山下跑去,哪里还记得刚才的风花雪月的哀伤。
何律手插着口袋,看着许多多落荒而逃的背影,嘴角微勾,许多多,从现在开始,我决定要光明正大的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