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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面瘫与土豆

实在是非常匪夷所思。

“有时候对一个人说谎,是为了保护她。”林清玄没头没尾地冒出来一句某人男神的台词,某人差点没有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华晴岚错愕地盯着他,林清玄依旧面无表情,闷闷的样子。华晴岚却心里一暖,她甚至能从这句话中透出的关心,他这是在安慰自己。

“那,他们留在那边的东西会不会又是一个圈套?”华晴岚索性这次就当一回好奇宝宝。

“不会。”林清玄摇摇头,果断道,“现场留有明显被动过的痕迹。”

“不对啊,你等等,我有点跟不上你的节奏了。”华晴岚挠挠头,第一次感觉自己的智商有点不够用了。

“这是一个很浅显的道理,如果想引导我们的话,依他们严密的执行力,不可能会有细微的痕迹存在,唯一的解释就是这是他们给我们留下了提示。”华晴岚还是第一次听到林清玄说那么多的话,不禁有点惊奇。

“所以昨天你要找的日记本才是关键?”

“嗯。”

清晨的阳光从玻璃窗外斜射了进来,打在两人的身上,阴影被拉长,在地板上交叠在一起。虽然她不愿意承认,但她确实对这个面瘫有些改观,这人也不是不说话,只是不说废话,虽然面瘫,但眼神很丰富,结论就是,这人其实也没那么讨厌。

华晴岚打了一个哈欠,不得不说最近过得实在是太刺激,准备睡个回笼觉。

“出门右拐,你的房间。”

想了想她还是忍不住回头对林清玄说:“喂,谢了。”

林清玄没有说话,在逆光下华晴岚也没看清对方是什么表情,摇摇头,心说哑巴还是哑巴。

懒懒地爬上了自己房间的床,不一会儿就睡死了过去,再次醒来已经天黑了。

华晴岚闭着眼抓过手机,晚上九点四十。

“靠,这么晚了!”

“咕——”一个极其不优雅的声音传来。华晴岚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一瘸一拐地打开房门,发现屋子里到处一片漆黑,什么情况?林爸爸晚上都不回家吗?两位家长都出去了。难道面瘫哥哥和自己的情形是一样的?看样子,八成比自己还惨。

华晴岚下楼去厨房找吃的。

厨房的冰箱很大,可里面的东西很少,一致是土豆。这家人是老鼠吗?看样子都不常做饭,厨房里都干净的要死。

华晴岚继续搜索一番,证实了自己的想法,只找到一些米。正郁闷着,一个身影就闯进来,她一惊;“你……怎么没走?”

可不,这人正是林清玄。

林清玄眯着眼睛看了一眼蹲在地上的人,在水龙头下接了一杯水,无视华晴岚的目瞪口呆,转身径直上楼去了。看来这人又调成了静音模式,华晴岚暗自腹诽道。

算了,还是填饱肚子重要。其实她并不是很会做饭,但是因为她老娘经常不在家,为了照顾自己,她好歹也学会了一些简单的东西,比如说——炒饭。

翻出电饭煲淘好米插上线,正刨着土豆,华晴岚却突然想起了林清玄,那个家伙应该也饿了吧,她转头,二楼房间里有微弱的光,要不也给他做一份?反正柴米油盐也是他们家的,做了也没损失,要是真不吃,那她自己一个人吃了也好。

叮叮咚咚在厨房忙活了一阵,两盘热乎乎的咖喱土豆炒饭终于被端了出来,看起来还像是那么回事。华晴岚很高兴,想也没想憋了口气冲二楼喊道:“喂,你要不要——”

“安静一点。”一个声音突然出现在脑后,华晴岚差点没被吓死,扭头一看,有些结巴:“呃……我是说……我做了……炒饭……你……你要……要不要吃……”

林清玄眯着眼睛看华晴岚,眼神有点意味不明。

感觉到气氛有点尴尬,华晴岚弱弱地补充道:“我看到你也在,所以自作主张给你也做了一份……”

她本以为面瘫哥哥会无视她的傻样扭头就走,没想到,他盯了盯她两眼,绕过餐桌,在那盘炒饭面前坐了下来。

一时无话,气氛诡异到了极点。华晴岚坐下来低头只顾扒饭。

暖黄色的灯光下,餐厅里两个人相对而坐,一个人低头猛吃,另一个人沉默不语。

趁着扒饭的空档,华晴岚微微抬头瞥了一眼林清玄,靠!这家伙在干嘛?只见他低头皱眉凝视,视线就直直钉在了那盘炒饭上,一动也不动,表情极为认真。这丫的居然在对一盘炒饭放电!

嚼着嘴里的米饭,华晴岚含糊不清道:“不吃也没关系,反正我厨艺也不佳……”

没有料想当中的扭头就走,林清玄什么也没说,只抬头看了一眼华晴岚,良久,缓缓拿起一旁的勺子。

华晴岚呆住了,然后几分钟里,她就见证了史上最牛掰的吃饭方法。林清玄手持汤勺,迅速地将炒饭一勺勺往嘴里送,然后不加咀嚼就直接咽了下去,和喝水并无两样。没过几分钟,对面的一盘炒饭就被这人吃的干干净净,哦,不是,是喝的干干净净。华晴岚目瞪口呆地看着放下勺子转身上楼的热播,忍不住使劲将咀嚼完的炒饭咽了下去。啧,她做的炒饭真的有那么难吃?华晴岚低头吃了一口,还好啊,虽然算不上美味,但是还没到难以下咽的程度。难道林家人平常就是这样吃饭的?

牛。

不怕对肠胃不好吗?

华晴岚有点失落,一时也没了胃口,悻悻然收了碗筷,径直回了房间。说实话,她还是有点在意这个面瘫的。虽然华晴岚不愿意承认,但这个人确实是在时时刻刻影响着她。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和同龄人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她也不知道应该以怎样的姿态去面对他。

今晚的月亮很圆,几缕银辉透过玻璃窗洒了下来。已经是下半夜,可华晴岚没有一点睡意,她趴在窗台上看夜景,这栋别墅位于市区一处隐蔽之所,很安静,说是看夜景,不如说是看黑漆漆的天空。前院的草坪上还隐隐有些灯光,华晴岚扭头,是从林清玄的房间射出来的,看样子他还没睡。

华晴岚不禁好奇起来,这家伙平时都在干些什么?他有没有女朋友?说不出是什么动机,或许只是单纯的好奇。她打开门猫着步子就溜到了林清玄门前。她侧耳听了听,里面什么动静也没有,这人还真的是安静。

有些无趣,华晴岚正准备离开,一道低沉的男声就从里面传来。

“有事?”

华晴岚一惊,瞥到腿上的伤口,她迅速地找了个借口:“我想来问问你还有没有绷带。”

房间内寂静无声,半晌传出了林清玄的声音:“门没锁。”

“哦。”华晴岚愣愣地打开了房门,林清玄正背对着她伏案不知道在写什么。

“在药箱里。”他头也没回。

“嗯。”华晴岚嘴上应着,眼睛却在乱瞟。林清玄的房间很干净,东西很少,最引华晴岚注意的是床对面的大书柜,上面摆满了密密麻麻的各种书籍刊物。

“还有事?”林清玄扭头,看她不动。

“呃。”华晴岚微微一笑,“你的书能借我看看吗?”

林清玄看了她一眼转过头继续工作;“随意。”

得到许可过后,华晴岚上前仔细端详,里面的书都是按种类分层,以字母顺序排列,很有调理。再看书脊,她发现这些书涉及的领域太广了,从古代史到地域志,从物理学到电子通讯,从中外名著再到医学。抽出几本随意翻翻,每一本都有标记,新旧不一,看来被翻过不少次。她瞄了一眼正在奋笔疾书的林清玄,心里很是感慨,昨天新月饭店吃饭的时候老妈也没少夸林清玄,这人十七岁时保送少年班,用两年的时间完成了大学学业,现在刚毕业在林爸爸的公司工作。难怪这个面瘫哥哥懂得那么多,他只是比别人更努力一点而已,也是,哪有人天生就是全才的。

“你学的是建筑?”

“嗯。”华晴岚点点头,难怪建筑的书那么多。

“你没有女朋友?”华晴岚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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