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喝汤,他只好把汤倒在杯子里捧着喝,杯子碰到他的牙齿。老人很健谈,谈他以前读过什么书呀,现在的教育情况呀,近年来的政治制度呀,上级对他的表扬呀,总是说不完。他脸色比刚才更红,显得平静从容,兴致很好,笑起来还像个年轻人。
父亲用好像有时在家里看我的表情端详着他,又偏过脸去自己想着,微笑着。
老师不小心把酒洒在了衣服上,父亲用餐巾替他拭干,又给他斟上。老师微笑着说:“对不起!对不起!”又说了几个拉丁字。然后,颤抖着举杯祝酒:
“为了你和全家的健康、为了对你父母的纪念,干杯!”
“老师!我也祝您身体健康!”父亲也举杯向老师祝酒。
饭店主人和侍者站在一旁微笑着,看他们乡里的老师受到这样的礼遇而感动。
餐后已经是两点钟了,老师要送我们去车站。父亲还是搀着他,他拉着我,我替他拿手杖。街上不少人都停下来看我们,并和老师打招呼。我们走过一扇开着的窗子,从窗口传出许多小孩念书和拼音的声音。老师停下来,黯然说:“我敬爱的勃迪尼君,每听到小学生的读书声,想起我不能再回到学校教书,而是别人在那里了,就使我痛苦。这音乐我听了60年,已经迷上它了。现在我已经失去了我的家庭,也没有了儿子。”
“不!老师!”父亲对他说,重新往前走。“您有许多儿子,分散在世界各地,他们也像我一样经常怀念着您呢!”
“不!不!我再也没有学校,也没有儿子,而没有儿子我是活不长的,我的末日就要到来了。”
“请不要这样说,也不要这样想,您已经做了许多好事,把一生都贡献给高尚的事业了。”
我们进入车站,火车已停在站上了。老师和父亲拥抱,和我握手道别。
“再见!老师!”父亲在老人双颊上亲吻。
“再见!谢谢!再见!”老师双手握着父亲的手,把它贴到他的胸前。
我去吻老人的面颊时,他的脸孔被泪水打湿了。父亲推我上了车厢,迅速地把老师的手杖拿过来,把自己镶着银头、刻着姓名的华贵手杖给了老师,说:“请把这当做我的纪念吧!”
老人正想推辞不受,父亲却转身上车,关上车门了。
“再见!慈爱的老师!”
“再见!我的孩子!”老师回应说。这时列车已经开动。
“你们给了我这个穷老头很大的安慰,愿上帝保佑你!”
“我们以后见!”父亲充满激情地说。
老师用颤抖的手指着天空说:“在那上面!”
一会儿,老师高举着手的身影也消失了。
(佚名)
镇长的花圃
胸襟开阔、充满爱心的人,可以终身生活在幸福和关爱之中,这些幸福和关爱既来自于别人,也来自于自己洛克菲勒年轻的时候就像当时很多的少年一样,年少无知,到处流浪,得过且过。不过,洛克菲勒怀有十分远大的理想,他期望自己有一天能够有一笔任由自己支配的巨大财富。
带着这个伟大的梦想,洛克菲勒来到了距离家乡很远的一个偏僻小镇。
在这个小镇上,洛克菲勒结识了镇长杰克逊先生。杰克逊先生已经年过五旬,他一直以来都生活在这个虽不繁华但是却令自己倍感亲切的小镇上。
他担任这个小镇的镇长已经很多年了,但是镇上的人们却从来没有想到要选举新的镇长来替换他。
的确,杰克逊实际上也是担任镇长的最佳人选,他性格开朗、为人热情,而且平易近人,更重要的是,他的心地十分善良。无论是当地人,还是来到这个小镇上的人,只要与杰克逊有过一定的接触,他们就会深切地感受到杰克逊的热情和善良,同时也会受到感染。
洛克菲勒住的小旅馆就离镇长杰克逊家不远。每当洛克菲勒站到旅馆旁的大门前向远方遥望时,他都会看到镇长家门口的那片长满各色鲜花的花圃。每次遇到洛克菲勒时,镇长都会停下忙碌的脚步问这个独在异乡的年轻人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当洛克菲勒需要一些生活用品时,热情的镇长夫人总是会十分高兴地给予帮助,而且镇长还会时不时地让女儿为洛克菲勒送去一些妻子做的可口点心。
在小镇上住了一段时间仍然感到一无所获的洛克菲勒决定过几天就离开这个小镇了,在离开小镇之前他要特别感谢镇长给予他的关照。就在他准备向镇长告别的前几天,小镇迎来了连续几天的阴雨天气,洛克菲勒不得不继续留在这里,同时他也在心里咒骂着这该死的鬼天气。
小雨时断时续,每当雨滴停止的时候…洛克菲勒就会走出旅馆大门——
实际上洛克菲勒就住在杰克逊家的斜对面,看看镇长家门前那些经雨露滋润而倍加娇艳的花朵。这一天,当他走出旅馆大门的时候,他看到镇上来来往往的人们已经把镇长家门前的花圃践踏得不成样子了。洛克菲勒为此感到气愤不已,他真为镇长和这些花朵感到惋惜,于是他站在那里指责那些路人的行为。可是第二天,路人依旧踩踏镇长家门前的那片可怜的花圃。
第三天,镇长拿着一袋煤渣和一把铁锹来到了泥泞的道路上,他用铁锹把袋子里的煤渣一点一点地铺到了路上。一开始洛克菲勒对镇长的行为感到不解,他不知道镇长为什么要替这些践踏自己家花圃的路人铺平道路。可是很快他就明白了镇长的苦心,原来有了铺好煤渣的道路,那些路人便再也不用踩着花圃走过泥泞的道路了。
洛克菲勒最后还是离开了这个小镇,不过他知道,自己再也不是一无所获的离开了,他带着镇长杰克逊告诉自己的一句话从从容容地踏上了追求梦想的道路,那句话就是“善待别人就是善待自己”。直到成为闻名于全美的石油大王,洛克菲勒依然牢牢地将这句话铭记在心中。
(佚名)
谢谢你纠正我
我们在和周围人相处的过程中,就要养成恰当赞美别人的习惯,毫不吝啬地赞美别人。
我在明尼苏达圣玛丽学校教三年级。在我眼里,全班34个学生无一不可爱,但马克·艾克路得却是个异数。他干净整洁的外表和那与生俱来的乐天本质,使得他那经常性地捣蛋也变得可爱起来。
马克常喋喋不休地讲个不停。我一再地提醒他:未经许可的交谈是不允许的。而让我印象深刻的是每次我纠正他时那诚恳地回答:“老师,谢谢你纠正我。”刚开始我还真不知该如何反应,但后来我逐渐习惯一天要听好几次。
有天早上,马克又故态复萌,我已渐失耐心。我犯了个新手常犯的错误。我注视着马克说道:“如果你再说一个字,我就把你的嘴巴封起来。”
不到10秒钟,查克突然说:“马克又在说话了!”其实我并未交代任何一个学生帮我盯着马克,但既然我已事先在全班同学面前宣布这:顷惩罚,那么我就必须执行。
我清楚记得那一幕,仿佛今晨才刚发生。我走向桌子,非常慎重地打开抽屉,取出一卷胶带。不发一言,我走向马克的座位,撕下两片胶带,在他嘴上粘了一个大“×”,然后走回讲桌。
我忍不住偷看马克的反应,他竟然向我眨眼睛!我不禁笑了出来!当我走回马克的座位撕去胶带,无奈地耸耸肩时,全班欢声雷动。被撕去胶带后,他的第一句话竟是“老师,谢谢你纠正我。”
那个学年结束后,学校要我教中学数学。时光飞逝,马克又出现在我的班上。他比以前更英俊,而且像以往一样彬彬有礼。由于九年级的“新数学”并不容易,他必须专心听讲,所以不像从前那么多话了。
礼拜五好像什么事都不太对劲。事实上,我们整个星期以来一直在为一个新的数学概念“奋战”,而且我察觉到学生自身的挫折感愈来愈深,彼此间显得有些对立。我必须在争执加深前加以阻止。所以我要他们在两张纸上列出班上其他同学的名字,每个名字间留点空隙。然后我要他们把每位同学最好的地方写下来。
这项作业用掉了剩余的课堂时间,每个学生离开教室时必须把作业交给我。查克微笑着走出教室。马克说:“老师,谢谢你的教导,周末愉快!”
那个星期六,我把每位学生的名字分别写在一张张纸上,而且我把其他人对每个人的评语写上。礼拜一,我把每位学生的优点表发给他们。有些人足足用掉了两张纸。不久,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微笑。我听见有人小声说:“真的吗?”“我从来都不知道别人会这样觉得耶!”“我没想到别人竟然会这么喜欢我!”
此后,没有人在课堂上提到那些字条。我从来都没想过,学生会不会在课后或和他们的父母讨论那些字条,但事实上这已不重要。这个活动已达到预期的效果,学生又恢复了往日的欢笑。
学生渐渐成长,各奔前程。数年后,有次在我结束假期返家时,父母到机场来接我。开车回家途中,母亲一如往常问我些旅途种种,像天气如何啦、有何新鲜事……但语气间似乎还透露着些安抚的味道。母亲向父亲使了个眼色,父亲清清喉咙说:“艾克路得家昨晚打电话来。”“真的?我好几年没有他们的消息了!马克不晓得好不好?”父亲沉着地回答道:“马克在越南战死了!丧礼就在明天。他的父母希望你能参加。”直到今天,我还清清楚楚地记得听到这噩耗时的震惊。
在这之前,我从来没看过死于战场的军人。躺在棺木里的马克看起来如此英俊、如此成熟。那一刻我所能想到的是:马克,我愿做任何事,只要你能和我说话。
教堂挤满了马克的朋友,查克的妹妹唱了一首《为国之战赞美诗》。为何丧礼当天非下雨不可呢?这使得在墓园旁行走更加困难。神父吟着祈祷文。喇叭手轻轻吹着。深爱着马克的人依序在马克的棺木旁绕一周,洒下圣水。
我是最后一个对棺木画十字的人。我静伫在那里,其中一个士兵——护棺者之一——向我走来,问道:“你是马克的数学老师吗?”我点点头,继续凝视着棺木。他说:“马克经常向我谈起你。”
丧礼之后,马克的老同学大部分都前往查克的农舍用午餐。马克的父母也在那儿,显然是在等我。他的父亲说:“我们想给你看样东西。”接着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皮夹。“他们在马克过世时从他身上找到的,我们想你可能会认得。”
打开皮夹后,他小心翼翼地取出两张破旧的笔记纸,显然这两张纸已被粘补、折了又折无数次。我看都不用看就知道,这是我把马克同学们说他的好话列上的那两张纸。’
“非常谢谢你为他做的事。”马克的母亲说,“而且,如你所见,马克十分珍惜。”
马克的同学们开始聚集在我们周围,查克羞怯地微笑说道:“我也保留了那张表,就在我书桌最上面的抽屉里。”约翰的妻子说:“约翰要我把那张表放在结婚相簿里。”
“我也有!”玛丽莲说,“夹在我的日记簿里。”然后另一个学生维琪,从她的袖珍书里取出皮夹,把她那破烂不堪的纸拿给大家看。
“我随身带着。”维琪神色自若地说。“我想我们都保留着我们的表。”
我忍不住坐下来开始哭泣,我为马克及那些再也见不到他的朋友们而哭泣。
(佚名)
教练的秘密
在生活中,人人都有值得称道的地方,我们只需及时、得体地把它说出来就是了。
吃晚饭时,我一直在考虑怎样启齿告诉约西他不可能被游泳队录取的事。这时,电话铃响了。我几乎无法听懂对方说的是什么。
“塞瑟,对不起,”我说,“您能再重复一下吗?”
太太瞥了我一眼。
“您的意思是说约西已经被录取了?谢谢,教练。”
“他被录取了?”太太问。
“塞瑟说,他在约西身上看到了一些特殊的东西。”我说,不知道这“特殊的东西”是什么。
“看看,你过虑了吧?”太太说。
突然,我感到比任何时候都更加担忧了。我觉得塞瑟根本不清楚儿子的问题有多大。在游泳队,约西将怎么继续训练下去呢?我不知道。塞瑟是不是可怜约西才这么做的?我对他们的第一次正式训练忧心忡忡。
不出我所料,其他孩子都比约西有经验,而且进步很快。约西却需要额外的辅导,比其他孩子多得多的额外辅导。塞瑟总是及时赶到,向他指点迷津,我也随时在旁边提醒塞瑟的要求。我从约西专注的眼神里看到,他对塞瑟充满崇拜。
我听见塞瑟对约西说了几句什么,并且伴随着动作。忽然,约西点了点头,沿着水道游了开去,他游的是蛙泳!
训练持续了两个小时,孩子们全都累坏了,约西除外,他是最后一个从池里上来的人。约西的进步显而易见。但是,训练归训练。第一次比赛来到了。我和伊琳紧张地坐在看台上。“开始!”的信号一发出,孩子们就向池子里跳了下去,可是约西却用眼角瞟着左右。原来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该起跳!他看见别人跳了,自己才开始,迟了至少一秒钟。
回家后,我对伊琳说:“你注意到了吗?约西落在别人后面,是因为他不懂得什么时候起跳下水?”
“尽管如此,他还是夺得了第三名。”伊琳说,“还不错吧。”
“是呀,但是他能做得更好。他需要额外地关注,他和别人不同。”
“他像你小时候。”伊琳说,“那时谁关注过你?放宽心一点。有时你的忧虑太多了,布鲁斯。”伊琳说得一针见血。但是,下次训练时,我还是找到塞瑟。“塞瑟,”我紧张地开了头,“不知您注意到没有,约西总是先看别人跳了自己才开始跳下水,我们能不能把用于聋人运动员的信号装置用于他?那样可能会好一些。”
“罗斯曼西先生,”塞瑟说,“约西不是小孩子,他会从错误中学习。我来教他起跳,他能学会的。”
“塞瑟,您不知道,约西他患有学习障碍症。别的孩子一学就会的事,他都感到困难的。”
“我来接他,他听我的话。”塞瑟说,“您对孩子不会做的事担忧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