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的母亲——寒冬女神克丽丝。”沐飞雪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那,前辈她还健在吗?“艾达琳转身,震落了身上的雪花。。
“她早已陨落,这冰雕是她自尽前留下的,之后的自爆将其震碎,是我一片一片亲手拼合回了原状。”沐飞雪。
“你回来的很快,我还以为你要去很久呢,所以就一个人出来转转,恐怕你还不知道吧,我是冥界十三正神之一的鲜血之神,所以,我需要些许新鲜血液,所以就出来找找,结果找到了这里。”艾达琳由于体内缺血,连一直藏在暗中的獠牙也慢慢露了出来。
“其实母亲她的死,全都是因为我当时太过固执,都怪我,我留在这里,不踏出极寒冰原一步,是为了向母亲谢罪。”沐飞雪面容凝重。
“如果可以的话,我可以听你倾诉,一个人在这里活了那么久,我想你一定有很多话想说,不是吗?”艾达琳慢慢走向门外的沐飞雪,她长发上的白雪随着她的转身而散落开来。
沐飞雪看着艾达琳,眼中不知是感激还是感动,但下一秒沐飞雪就抽出了他引以为傲的暗影幽冥双剑中的暗影剑,漆黑的剑身更带着一股说不出阴冷,他挥剑在自己的手腕上一割,淡蓝色的“血液”就毫无顾忌地顺着整齐的伤口流了出来。
“喝吧,”艾达琳贴了上去,沐飞雪身体里的血温热可口,还泛着淡淡蓝光,可能是由于这里严寒气候的原因而变色,现在的艾达琳闻到了如假包换的血腥味,可顾不得那么多了,而且是这位强的离谱的半神体内的血液,她的獠牙变得更长了,但却一点狰狞的感觉都没有,她的这一口吮吸的动作都很美,很优雅,理所当然而必不可少,好像这沐飞雪的鲜血原本就是她身体的一部分一样。
“你的血蕴含着空前强大的冰元素力量,”艾达琳的双唇也结了一层冰霜,她急忙舔掉了流出来的部分,然后又动用鲜血之神的力量为沐飞雪封住了伤口。
“你只喝了一口,这就够了吗?”沐飞雪将袖口重新整理好,现在二人的距离近的可怕,不过这可与当时初见时决然不同,起码不会一言不发就取对方的性命。
所以,当艾达琳终于可以在如此之近的距离上细细观察沐飞雪的脸庞的时候,当沐飞雪终于可以如愿以偿地正大光明地欣赏艾达琳的芳容的时候,他们二人到底相互注视了多久呢,恐怕只有落在二人肩上的雪花知道。
“对,对不起,我没有那个意思的,只是,”沐飞雪注意到自己的眼神似乎让艾达琳也呆立在原地,赶紧解释。
“我说,冰帝大人,虽然这个房间也很不错,但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要再打扰你母亲的安眠之地了,现在我也差不多学会了怎样在虚界活下去,我想我还是,”艾达琳微微苦笑了一下,她不该奢望沐飞雪的垂青,她知道自己不配,自己太弱小了。
“只是你和母亲长得太像了,艾达琳,我不是有意冒犯你,也不是对母亲不敬,说实话,我多少次梦见母亲回来看我,直到昨日凌晨你的到来,让我直到现在都觉得这仍然是一场梦,更加不切实际的梦,但刚才,你双唇拂过我的手腕的那种触感告诉我,你是真实存在的,如果你真的要离开,我会陪你一起在这虚界里流浪;如果你决定留在极寒冰原,我会一直陪伴你直到我的生命终结。”沐飞雪拉起艾达琳的手,带着她来到了整个冰城的顶端,这里可以俯瞰四周辽阔的雪原。
“我已是丧家之犬,流浪,对于我来说既是一种宿命,也是一种解脱,可你不一样,以你的能力,只要踏出这虚界入主元素界,一定称为新的水神,主宰一界上下,甚至在五大神域里掀起一阵腥风血雨,何必与我一起沦落在虚界呢?”艾达琳。
“我记得母亲说过,她爱上父亲时也是这样不计得失的,现在我也开始相信我们的相遇是一个奇迹了,与你一同去看看这个虚界,欣赏除了冰雪美景外的其他壮丽景观,感受这个世界其他其他地方的不同空气,甚至可以尝试制作更多的美丽的冰雕,而不是在这做空旷的冰城里一个人独自等待着自己的寿命耗尽。”沐飞雪。
“哈哈!谎言,统统都是谎言,海恩缪斯姐姐啊,这一千多年里你都在欺骗我们吗!?”艾达琳突如其来的笑声里,更多的掺杂着一丝苦涩和绝望,这已经是彻头彻尾的哀嚎,艾达琳已经要疯了,当她终于站在沐飞雪这个局外人的立场上,重新审视自己这一千多年里的所作所为时,她无可奈何的发现,自己跟随复仇天神海恩缪斯从冥界杀到天界,再闯入圣界,最后溃退回冥界,双手上几乎没有一天不是沾满了鲜血,而这么多喷涌而出的鲜血让她原本的神格渐渐迷失了,那个原本代表着生命至高无上活力的鲜血之神变成了嗜血的魔鬼,一个个原本美好的世界在她眼前毁灭,而这一切到头来都是徒劳无功的。
“在五大神域里的我,已经不是真正的我了。”艾达琳仰天长叹,回应她的只有极寒冰原里呼啸不停的寒风。
“是的,我看的出来,你的心,已经流浪了如此之久,现在的你想要去找回来,又谈何容易呢,我又何尝不是如此,不肯正视自己的错误,面对那场悲剧。”沐飞雪拉起了艾达琳的右手。
“那么,要从,哪里开始我们的旅程呢?”艾达琳。
“走下去就知道了,最好,现在就出发。”沐飞雪一把抱起艾达琳从冰城最高处的塔顶跳了下去。
“我自己还能走得动,快放我下来!”艾达琳拍打着沐飞雪的背。
“喀嚓”只有空气中一道道冰晶凝结的声音,沐飞雪没有回答她也没有放开艾达琳,说实话他喜欢这种坠落的感觉,当然他脚下的凝结的冰已经形成了一座小冰山,足够托起他们俩了,沐飞雪在站稳后抱的更紧了,这让艾达琳又是一阵惊叫,“在冰川上,我们是用划的。”
转瞬间沐飞雪就完美得落地,抱着艾达琳尽情驰骋在一片白茫茫的雪海中了,艾达琳也终于听话得抱住了沐飞雪。
“你就不能温柔点。”艾达琳在沐飞雪胸口前,对他耳语道。
……
……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塞安德尔刚才几乎就进入了艾达琳叙述的回忆里,而忽略了周围的情况,这个时候,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