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爸是脚夫?好不巧,我爸是张横!”张任无不得意的指着身后的牌匾对着张虎说道,心中升起一股优越感来。刚刚本是想教训张辽的他出来后并没有发现张辽,而如今却看到了张虎。在自家门前,他张任不怕张虎!
张虎理都不理优越满满的张任,转个弯继续向前跑去,他隐隐有股直觉,前方那股强悍的灵力,与他老爹有关。他的直觉向来很准的。
“你给我站住,没看到我跟你说话吗?”张任见张虎又把自己当空气,心中再次生起了怒火,他快步向前跑两步再次将张虎拦下。而这时,发现情况有些不对的两个活计连忙拿起扫帚向张虎这边跑来,而后站在张任身后,神气十足。
张任见两个活计如此配合,给予了他们一个赞赏的眼神,这让那两活计更加激动了。
“滚!”张虎冷冷的喝了一声,他今天心情不佳,不愿与这逗比做过多的纠缠。
“小子找打!”张任身后那伙计见张虎对自己少掌柜如此不客气,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举起扫帚便是对着张虎挡脸冲去。
“找死!”张虎提腿,一脚将那人直接踹飞。
张任脸色更加阴沉了,对着身后另一个伙计一使眼色,那活计倒也机灵,直接向店内跑去,显然是去找帮手了。
张虎见了也不去阻拦,而是直接越过张任向那道灵力光柱跑去。
“张虎,你当真不把我张任放在眼里?”
身后传来张任的喊话声,张虎理都不理,加快了步伐。
张横带着一群伙计急匆匆的跑了出来,发现儿子没事后才松了口气,然后看到儿子咬牙切齿而又憋屈的模样,他的脸色也更加阴沉了起来,盯着哪道逐渐消失的身影,他觉得有必要跟独狼帮的狼戮兄弟说道说道,给儿子好好出口恶气。
而在那倒澎湃的灵力光柱升起时,早已震撼住了整座丘县的强者,他们纷纷放下手头的事情,向着光柱之处疾行而去,他们的速度,远比张虎快上许多……
当张虎感到那道灵力喷发的地点时,他眼中掠过吃惊、震撼、不解,旋即又被一丝激动所取代,而后眼睛不知不觉竟溢出了泪花。
这是一副怎样的场景!四周有着十几道早已昏迷的人影,在这群身影中,张虎看到了两道熟悉的身影,正是古定风以及观棋。其中更最为显眼的是一位身穿官府的中年人,不出意外这人便是丘县县令了,也是丘县公认的最强者,他也与其他人一般,倒地昏迷。
而在这群昏迷人中央,有着两道身影,一站一坐。站着的那人是为中年汉子,一身的佣兵打扮,在他的胸口心脏的位置,此时已经形成一个空空的大洞,他眼神一脸的震惊,估计是死前让他遇上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事情。
坐着的那人,一副脚夫打扮。他看上去十分的苍老,满头的白发随意的披散着,脸上布满了皱纹,看上去像是八九十岁,行将就木的老翁。他就那样做着,满脸的倦意,昏昏欲睡。
“老爹~”张虎一声哽咽。
那老翁见有人叫他,这才抬起头来,他张开了双眼,瞳孔是满是浑浊之色,他用一种不敢确定的语气,嘶哑的喊道:“小虎?”
张虎哇的一声,哭了,就像五岁时因为不好好修炼被老爹揍了一样,哭的好伤心。他一边哭一边扶将老爹扶起,泣不成声的问道:“怎么会这样,怎么成了这样!”
他喊的声嘶力竭,然而没有得到一声回应,四周如同一片鬼域,再也没有一个活人。
“呵,小虎你给爹记好了,“圣卡塔下,血漠之极;星海之滨,众圣归西。”听清楚了没?”张辽以一种含糊而又铿锵的语气,一字一顿的说道,生怕张虎听不清。
“老爹,别说了……我这有药,服了这药先!”张虎连忙从怀中掏出一颗药丸,塞进张辽口中,却又被张辽咳嗽一声给吐了出来,张虎有些不知所措了。
“没用了……乖儿子,带爹回家。”张辽扶住张虎,上线的打量着自己的儿子。
回去了路上,张辽的话有些多,生怕现在不说,以后就再也开不了口了。张虎只是在一旁,默默着扶着这位老人,静静的听着他的唠叨。
“那小伙子自以为胜券在握……真当我张虎那么好拿捏,你爹可是懂得留一手的。”
“你这臭小子,以前不是经常笑话老爹是天生废体无法修炼吗?告诉你,你这修炼天赋可是遗传你老爹我的!”
“你当真以为魏国五虎是白叫的不成,当初你还没出生,你爹在逍遥津可是混世魔王的存在!可惜,后来遇到了你娘……”
“他们都以为,藏宝图在你爹身上,却根本不知那里根本就没有宝图,因为,那是会动的宝藏啊……”
“等你爹走了,别给我立碑,还有床底下有个小盒子,那是我跟你娘留给你的……”
在张辽的碎碎叨中,张虎两人回到了家。开门的是典秋香,当他看到张虎含泪扶着一位时候不多的老者进门时,也是不知所措的站着。
张虎此时没空理典秋香,只是低身在老人耳旁说道:“爹,到家了。”
典秋香心中蓦的一震,他就是张虎的父亲?怎么成这样了?
反倒是张辽勉强的张开浑浊的双眼,仔细大量了典秋香好一会,才笑着对张虎说道:“不错,跟你爹一样有眼光。”
张虎笑的很勉强,扶着张辽进了他的房间,轻轻的将张辽放在床上,就这么陪着这位垂垂老矣的走过生命的最后一段时光。
“你们,要好好的。”这时老人家说的最后一句话,对着张虎以及后来也进来的典秋香说的。
张虎就这么的看着陪伴了自己十七年的老人安然入睡,睡的很熟,很熟……就像当初他看着年幼的自己入睡一样。
张虎想起了自己年幼时不愿修炼被揍的情景。
想起了自己十岁生日那天突破到卡徒正式成为召唤师时他脸上自豪的笑容。
他想起了他天才之名遍布帝都时,别人谈及张辽总是夸他有个天才儿子时,他总是很骄傲的笑着。
他想起了他十五岁时,进入星途前一刻时他的尊尊告诫已经自己满脸的不屑
他想起了自己修为全废,受尽世人鄙夷时,真正肯站在他身后,安慰他,照顾他的伟大男人。
他想起了那天他将那张淡绿色卡牌交给自己时要自己加油的神情。
他想起了今天他白发苍苍满脸颓废的坐在地上时的神情。
他为自己付出了太多,这或许便是父亲的力量吧。
慢走,老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