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努斯殿<辉日>
“克姆尔夫人,克姆尔夫人?醒醒啊……克姆尔夫人!”
“嗯?”一睁眼,克姆尔就看到一个背着三刃的酋士站在床边。而一个满头大汗的属奴坐在自己身旁,嘴里不停着喊着自己的名字。
“这是……到底发生了什么?”克姆尔看着周围昏厥的属奴和被掀飞的金丝帐,脑袋依旧不是很清醒。
“对不起,夫人……我们也是刚刚才赶到这里……”三刃酋士低下头。
“哦……,没关系……我……”克姆尔转过头,双眼直视着三刃酋士。
三刃酋士的头微微的靠近克姆尔,低声道“没事吧……”
“我……嗷——!”克姆尔忽然一阵痛呼:“快!叫属医过来!”
三刃酋士立刻反应了过来,转身跑了出去。
而就在这时,一个高大的身影向床边走了过来。同时,他低沉的声音在床边响起:“没事吧……”
听到这个低沉的声音,克姆尔惊讶的抬起了头。
但就在她准备回答的时候,那人又补了一句:“我的意思是,孩子他……”
她刚抬起的头又低了下去,准备说的话也夭折在喉咙里。
擦了擦眼眶,她低声道“孩子还在……”
“那就好,因为就算你死了,也不能让孩子受伤!”古里特的声音冷冷的。传到克姆尔的耳朵里,就像是有碎玻璃扎进了心口一样。
“我会的,我很……孩子很好,就不劳您费心了”克姆尔转身背对古里斯“属医马上就来了。”
“好,那我就先走了……”古里斯转身向外走去,眼里瞬间闪过一丝愧疚。
就在这时,他刚好碰到去找属医回来的三刃酋士。
“将军”三刃酋士躬身行礼。
“去吧,泽兰斯基。”古里斯拍了拍他的肩膀“帮我照看好克姆尔……”在泽兰斯基准备继续往前走时,古里斯又沉声祝福了一句。
“尽我所能,将军!”泽兰斯基直起身来。
等到将军走后,他便继续向床边走去,并大声喊道:“克姆尔夫人,属医马上就到!请您再忍耐一会儿!”
他看到克姆尔勉强地转过身,并听道她哽咽的声音传来:“你们先出去吧……等会儿这里只要属医就够了……”
看着克姆尔微红的眼眶,泽兰斯基不禁轻叹了一口气。
“有什么事就叫我,我就在门口……”又看了一眼克姆尔,他转身向外走去。
在离金丝帐足够远后,他才轻喃了一句:“她是不会明白将军苦心的,哎~”
“丝瓦尔”他叫住刚进来的属医“请保证克……夫人的安全”
“还有!有什么情况叫我,我就在门口!”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属医,泽兰斯基又忍不住嘱咐了一句。
…………………………
校场
一道人影缓缓的向空荡的中心祭坛走去,在结束了一天的训练后,空无一人的校场显得比原来更加恢宏。
“你还是这么的会演戏啊!还是说……你本来就是这个样子?”声音突兀地从上方传来,一到身影忽然从正走向祭坛的古里斯后方降落。
“胡卡……你跟踪我!”古里斯双目圆瞪。但神奇的是,下一秒,他又变地云淡风轻,就好像刚才咆哮的人不是他一样。
“你可是酋长手心里的宝啊!我怎么能不看好你呢?哈哈——!”胡卡静静看着古里斯,原本显得正直的脸一下子被邪恶占满。
古里斯双眼微闭,脑袋急速运转
“谁派你来的……”
“挺聪明啊!这就是你准备的遗言吗?哈哈……好,我告诉你,汪菡雨,满意了吧!”
“怎么可能……她不是早就……”一向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古里斯,竟露出了惊慌的神色。
“死了?是的……但又不是,远比你想的要复杂……哦——我是不是跟你说的太多了……”胡卡微微一笑。
“好了,该做正事了!”胡卡天眸突然张开,丝丝金色眸能流转,化做一个光辉战神笼罩其身。
“如果这件事被族长知道了……你就……”
“怎么——可能……”古里斯还没来得及变身,就被胡卡一把抓住咽喉。
他猛然看见胡卡身上天使的纹路变成了黑色。
“哼哼!……”古里斯一阵苦笑,嘴中溢血:“看来我是跑不掉了呢……双神格……没想到你隐藏的这么深……”
“你们的遗言真如出一辙啊……记得替我向你父亲问好!”
“你!”古里斯又一口血喷出“我父亲他是被……”
“我都觉得你的遗言实在是太多了!”胡卡双手猛然一紧。
“还有,我不叫胡卡,我叫塞万提卡……可惜,你到死都还不知道我的真名……”塞万提卡放下古里斯的尸体。
看着那不甘的双眼,他撇了撇嘴,缓缓地飞向了古里斯来的地方——玉努斯殿……
五分钟后
“将军,将军!你——”一位刚操练完,忘了拿东西的酋兵独自回到了空无一人的校场。
看到倒在地上的古里斯,他急忙赶过去准备查看情况,却没有发现一缕黑丝从古里斯的身体里钻出,轻轻缠住了他的脚……
玉努斯殿
丝瓦尔紧张的注视着眼前的一抹殷虹,她小心翼翼地把一个鲜活的生命从里面拉出,“轻松,克姆尔,你现在可以歇口气了。”
她也略松了一口气。
“这就是为人之母要付出的代价吗?”看着布满抓痕的床单,和克姆尔满头的大汗,丝瓦尔不禁喃喃一句。
“我想你应该比我清楚……不过,这一切都值得……”看着被丝瓦尔抱着的婴儿,她煞白的脸上染上了一层红晕。
“咚!——”随着一声巨响传来,一道身影从众人眼前横飞而过,无力的跌在地上。
“泽兰斯基?不——”看清飞来的人影后,克姆尔眼眶顿时充满了晶莹。
“杀手……马上就来了。传送阵就在……床……下,你们……一定要,平安逃出去啊!”注视着克姆尔,泽兰斯基拔下胸口插着的刀,哽咽出了一口血。
“不……你别说了——你先走!啊啊啊”克姆尔爬下床,开启了传送阵。
“孩子给我!”克姆尔疾呼。
丝瓦尔赶紧把孩子递给克姆尔。
克姆尔抚摸了一下他的额头,看着他天真的笑脸,克姆尔擦去眼泪,挤出一丝笑容。
她把孩子放到传送阵中央,把泽兰斯基也拖到了传送阵上。
“你们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啊!要是你死了,我可不会原谅你的……”她点了一下泽兰斯基紧闭的天眸,又点了一下自己的额头。一束磅礴的金光从克姆尔额头射出,钻进泽兰斯基的天眸中,泽兰斯基胸口的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恢复着
“生命献祭——不!”泽兰斯基仰天长啸,但传送阵的光芒越来越亮,让他看不清外面的世界。
他听到的最后的声音是克姆尔温柔的叫唤“我的孩子,虽然不能和你一起生活了,但只要你还活着,我的幸福就不会消失……再见了,我的兰卡斯(希望)……”
“想走?”突然,一声怒吼传来“你这属奴,坏我大事!放开我!”
“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就不会让你过去的!”
“那就如你的愿!”——“咔!”……
周围终于完全被金光包围,伴随空间的置换感传来。泽兰斯基却眼前一黑,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