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玛听了，只能望着她苦笑。阿然低头狠狠瞪了灵巫戈戈一眼，怒道：“乌玛，你不愿杀生，我却不想放过她。她如果不把云姨的魂魄交出来，她让李况受的痛，我就一点点还给她。”
阿然说完，手中情殇一挥，刺进了灵巫戈戈的身躯。灵巫戈戈大叫，阿然却已经又拔出了短剑，恨道：“灵巫戈戈，你认不认输？！你如果不肯放云姨走，我就在你身上捅一万个窟窿。”
灵巫戈戈睁着一双通红的眼睛，狰狞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悔意。阿然挥剑又刺，耶律德光却抓住了她的胳膊，轻声道：“阿然，够了，我不想见你也这样。”
阿然用力哼了一声，甩开了他的胳膊。明戈见耶律德光一脸苦涩，不满道：“阿然，你怎能生德光哥哥的气。如果不是德光哥哥，我们可没法救人。”
阿然一声不吭。灵巫戈戈心口涌出的血沿着金箭慢慢渗到雪里，连白雪也被染成了黑色。述律平见她已经奄奄一息，策马来到耶律德光身前，狠狠给了他一耳光：“你这个混小子，如今做了皇帝，就再也不把我这个母后放在眼里！我告诉你，只要我还活着，谁也别想放走李况！”
契丹将士们听说李况也在这里，都吃了一惊。述律平见身旁喧哗声四起，猛地转过身，指着阿然厉声道：“你们没听错，是我派人把李况抓回了上京。你们知道这个女人是谁？她就是晋人的九王妃；而她怀里的，就是李况的儿子！她居然从我们眼皮底下救走了我们不共戴天的仇人。我问你们，你们想不想替战死的契丹人报仇？想不想为自己父母、妻儿报仇？如果你们还是大漠的男人，就杀了他们，杀了这些汉人！”
契丹人眼睛都红了，拿着武器，潮水般地向阿然涌了过去。乌玛挡在阿然身前，低头一叹：“我佛慈悲，大家且听我一言。当年佛祖在尸毗天修持，一只白鸽为躲避苍鹰捕食，藏身于佛祖的莲台下；苍鹰质问佛主，众生平等，为何要厚此薄彼？佛主听了，便救下白鸽，以自己的肉喂食苍鹰。世间的杀戮，连佛祖也无法阻止。但佛祖割肉剔骨，是希望能用慈悲之心化解世界困厄。我今日也愿意用自己的性命换她们母子的性命。你们如果想要报仇，就冲我来吧。”
契丹兵士见国师解开了身上的僧袍，坦身抵住了自己的弯刀，都有些不知所措。述律平大怒：“乌玛，你以为你这样做，就能弥补自己的过失？！我问你，是谁亲自去到黑山，从深渊中解开了麒麟锁？如今死在灵巫戈戈手里的人，还不都是拜你所赐。你有什么资格谈论佛法，做我契丹的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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