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卉阳国连续下了几场大雨
,令人惊奇的是,卉阳帝宫里的幽冥河居然干了。
卉阳的百姓们对一夜消失的幽冥河十分好奇,所以街边的说书先生是这样形容的:“那幽冥河的水,一夜间被天神收走了,帝君为此头疼不已,好几天没上早朝……”
不远处的客栈二楼窗边站着,一个穿着华丽奇异,带着白色面纱的姑娘,她微呡着嘴,饶有兴趣的观看下面发生的一切。
过会子似乎觉得无聊了,就回头,对正在整理行装的女孩说道:“小衫,你说这事真有那般传奇吗?”
被唤作小衫的女孩停下手里的活计,抬起头笑道:“瑾萱公主什么时候对这些事有了兴趣?午时过些,我们得准备着宫宴了……”
瑾萱轻叹一口气,原本墨玉般分明的眼珠也染上一层薄雾,又带着无奈的说道:“但愿此次能如父皇所想”如果那件事顺利的话,想来她便可以回去罢……”
瑾萱顿时觉着头有些疼,挥手对小衫说道:“你且先出去罢,我休息会!”
小衫皱着眉头,有些担心的问道:“公主无碍罢?”
瑾萱勉强的扯出一个微笑,说道:“老毛病罢,过会子便好了!”
小衫点点头,侧身行礼道:“奴婢告退!”
便转身离开瑾萱的屋子,临走前不安看了瑾萱一眼,才轻轻将门掩上。
一阵阵头疼袭来,瑾萱摸索着从一个盒子里拿出一粒红色的药丸服下,打坐调息,好一会才平息了头疼之感,顺势躺下,眯着眼想到父皇临行前的交代:“萱儿,此去路途遥远,你大病初愈,切记莫要强出头,刺杀欧阳逸的任务,你万不可参与其中!”
瑾萱微微叹了口气,看来父亲到底还是担心自己的身体,听说是母后当年怀自己时,没调理好,所以自己身子一向羸弱。
几年前,又不甚失足落水,失去了从前的记忆,还落下了这头疼的毛病
不过打那以后,自己就开始习武,现下身体调理的倒是不错,便是头疼还是常犯,大概因为这,父皇才不愿自己冒险罢。
瑾萱微微叹了口气,刚翻身,准备好好休息,脖子却瞬间被人擒住……
瑾萱回头看去,一个黑衣人站在她的床边,他的面部被黑纱严严实实覆盖,瑾萱只能看见他那双清澈明亮的眸子,瑾萱暗暗计量,他到不似坏人,也便顿时放松下来,轻扯薄唇,冷笑到:“何事?”
那人俨然被瑾萱的冷静吓到了,眼里闪过一丝惊讶,既而又恢复冷静,带些狠戾的说道:“我和穆王爷两情相悦,识相点离王爷远点!”
瑾萱瞬间明白过来,原是情敌找上门,不过这个穆王爷口味还真是特别罢,想到此处,瑾萱玩味的看向那人,意味深长的说道:“你且放心罢,首先我与那位穆王爷素不相识,而且,我对于和一个男子争宠,毫无兴趣!”
看见那男子松了口气,瑾萱又故意语调上扬的说道:“不过若是公子在过多纠缠,我不介意打破自己的原则!。”
那男生立刻收回自己到手,冷冷看了一眼瑾萱说道:“你最好记住今日所说之话!你……”
那男子顿时语塞,瑾萱在他放开手时就不耐烦的将被子拉过去,盖在头上了。
瑾萱心里不耐烦的嘀咕了句,那劳什子穆王爷,关她何事……
黑衣男子只觉得头上一群乌鸦飞过,接着捂着碎了一地的心,轻巧的从窗外跃出。
当满头黑线的韦猊骂骂咧咧走进穆王府时,欧阳穆正在写字。
“司徒穆,你给我死出来,你那未婚妻伤到我幼小的心灵了!”
司徒被着募地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手里的墨水顿时抖了抖,滴在刚写好的毛笔字上,司徒穆心里顿时升起一股无名火……
随手拿起身边的一方墨斗,砸向门口那个骂骂咧咧的人影。
“欸哟喂,司徒穆,你谋杀亲夫啊!”
韦猊接过欧阳穆砸过来的墨斗,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语气更加不悦的说道:“欧阳穆,你这怪脾气和刚才那个冷公主到是相投,我看这次你便从了算了!”
欧阳穆皱着眉头盯着眼前喋喋不休的男子,冷不丁的说出一句:“你刚才说的,什么亲夫?”
韦猊顿时收住了说语,小心翼翼的看着欧阳穆,吞吞吐吐的说道:“那个,什么,你听错了,我没说什么亲夫啊……”
司徒穆皱着眉头,冷冷的盯着韦猊问到:“你确定不如实交代,那十三妹那……”
韦猊神色顿时一变,然后断断续续的说道:“咳咳…那个,事情是这样的。我为了帮你恐吓哪位公主,才故意说,我……我和你……”
“我和你……什么?”
司徒穆神色顿时一变,脸上浮起一抹不怀好意的微笑,一步一步的逼近韦猊。
一步
两步
三步
……
韦猊惊慌的步步后退,瞪大眼睛看着司徒穆,惊恐的说道:“司,司徒穆,你……你要干嘛,我告诉你……咚!”
话音未落,韦猊只觉得自己似乎撞在了某种坚硬的东西上……
“欸哟喂,疼死了我了……”
韦猊顿时疼痛得顺着墙壁蹲下去,当他抬起头时,只看见司徒穆的一张俊脸出现在眼前。
司徒穆玩味的盯着韦猊,意味深长的说道:“我们是……那种关系?”
然后作势要亲下去。
此时,“砰!”的一声,门顿时开了,一个小丫头端着茶水走进来,看见墙角的着两人后,惊恐的瞪大眼睛,手里的盘子也应声落下。
小丫头惊恐得不知所措,立马跪下,语无伦次的说道:“穆王爷,奴婢,奴婢什么也没看见!”
司徒穆转过身来,恢复一脸冷漠的,淡淡的说道:“恩,退下罢!”
小丫头看见欧阳穆脸上瞬间转阴的表情,心里顿时万念俱灰,所以听得他那一句“退下罢”立刻奔出了屋子。
韦猊看见那小丫头跑出去,心里顿时暗道不好,狠狠的瞪了欧阳穆一眼。便急忙追出去,大喊着:“这位姐姐,你等等我,我给你解释解释……”
司徒穆则淡定的拍拍身上的衣物,看着远方,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瑾萱起床时,宫里来接应的马车到达客栈下,瑾萱随意梳了一个发型,将面纱覆盖上,就随着小衫上了马车。
刚刚上马车,小衫瞪着眼睛,一脸神秘的对瑾萱小声的说道:“公主,听说那个穆王爷是……断……断袖,今儿个下午帝都穿遍了!”
瑾萱看着小衫脸通红的模样,不禁觉着有些可爱,伸手掐了下小衫的脸,笑着说道:“你这丫头,偏爱听那些有的没的,还不如好好看写书,在不就随我练练武也是好的!”
小衫嘟着嘴,不满的说道:“公主一天不是看书,就是习武,在这样焖下去只怕那天便成了一块木头!”
瑾萱皱着眉看了下小衫,接着拧着小衫的耳朵,调笑着说道:“有你这小丫头在,我哪能成木头。还有这番话是二哥教你的罢!”
小衫忙把瑾萱的手推开,摸了摸自个的耳朵,一脸怨气的看着瑾萱:“公子就会欺负奴婢,这番话是奴婢自己想的,与二爷无关……恩……无关”
…………
两人就这样一路打闹着到了帝都宫外,门口引路的太监扯着嗓子,对着车内喊到:“公主,帝都到了。”
瑾萱顿时神色一变,恢复一副冷漠是样子,缓缓的走下马车。
或许是瑾萱的气场过于冷,,在骄阳似火的日子里,那个太监居然直打冷颤。
好容易才将瑾萱引到座位上,那太监暗暗松了一口气,说了句:“公主坐这!”
然后急忙离开了,瑾萱从一进这个帝都后宫时,总有种熟悉的感觉,本来心里一直焖得慌,但看见那个太监如或大赦般的落荒而逃后,居然莫名舒缓了了些,嘴角不自觉的浮上一个微笑。
“姑娘在笑些什么?”一个声音冷不防的从瑾萱身后穿来。
瑾萱寻声看去,一个身着玄色长袍,腰间配一个玉麒麟,长相隐约透着一股子妖艳的美,神色有些轻浮的男子挑眉看着她。
只一眼,瑾萱就认出这个男子便是今早来自己屋子里的人,因为那双如小鹿般清澈的眸子,瑾萱过目不忘。
瑾萱思量片刻便戏瘧的盯着那男子,意味深长的说道:“我只是在思考,我那断袖未婚夫!”
话音为落,不远处的一个男子黑着脸回头看了瑾萱一眼。那个男子穿着一身淡橘色绣金线锦袍,头发以竹簪束起,身上隐约透着一股出尘的气息,眉目如画,唇色如樱,肤色如雪,精致无比。
瑾萱暗想,若是二哥见到这人,该回嫉妒得发狂罢,这人大概就是穆王爷了,瑾萱顿了顿,回以一个清浅是微笑。
但是司徒穆似乎并不领情,皱着眉看了瑾萱一眼,便把头转了过去。
直到晚宴开始,都未回过头来。倒是韦猊看见司徒穆这幅模样,也便笑眯眯是寻了个凳子,做到瑾萱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