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乾天元15年,立夏。
苏乐欣出生那日,苏正德正在门外焦急地等待。
此时,一位下人匆匆前来禀报:“老爷,门外有一位道士,问府内是否有刚出生的婴孩,说什么路过此地,测到这婴孩将有一劫,想来帮这个小婴孩化解”。
苏正德焦虑的心显得更烦躁,夫人年岁已高,本来不适合再产子了,不料再度探出喜脉,薛桂蓉拼了命也要把孩子生下来。
时间过去这么久了,夫人还未把胎儿生下,会不会是难产?
苏正德不敢往下想,一心期盼母子平安。此时苏正德的心全在夫人和孩子身上,对于突然登门的老道士,只当他是神棍,想骗吃骗喝罢了。
于是摆摆手:“什么老道士,一派胡言,还化劫,我苏家的人一直有神明庇佑,福星高照。神棍罢了。叫他走叫他走”!
“是,老爷”。下人毕恭毕敬退下了。
“老爷说今日不方便接客,你还是走吧。哎!你..你站住”。未等下人把话说完,这位老道士便不请自进了。
“你站住,说了让你走你怎么还往里面走。”下人一见此情形,吓坏了,今天是夫人的生产日,可别闹出什么幺儿子的事儿。家丁一边大喊,一边追着径自往里屋走的老道士。
“什么事吵吵闹闹的”!苏正德听到外面的吵闹声,焦虑的脸上此时更是布满了阴郁。
“施主,打扰了。老夫路过此地,掐指一算,不免得知今日此地有一女婴降世,不过此女有一劫,若是能妥善化解,以后万事且能逢凶化吉”。说话的人,正是刚刚不请自进的老道士。
苏正德走出前厅正想怒骂,等到他看清来者之人的样貌时,眼底稍稍略显惊讶,不免上下打量了一番。
一把白胡须连鬓带腮,鹤发童颜目光炯炯,白衣青纱随风荡漾,一双苍老却似看透世间一切常态的眼睛,一身若有若无的仙风道骨之味,都在暗示着苏正德,眼前的老道士不简单。
或许是意识到了这一点,苏正德的语气稍微缓了点,但还是掩盖不住那一丝怒气,便开口道:“不知老道士为何如此讲,我夫人正在生产,还未知是男是女,老道士说我即将出世的女儿有厄难,我苏家人一直以来都虔心拜佛,故有神明保佑。老道士如此断言,苏某很难接受”。
“老夫与那婴孩有缘,路过此地想来点化一番。施主若想此女娃能平安化掉这一劫,竹山便是她的归处。十六年后,方可化解此灾。若是拖过个月,恐遭非命”。
苏正德听了一惊,心中想:竹山?莫非是北部南摩国的竹山?离此地距百里之外,莫说是将刚出生的婴儿送到那么远的地方,就是离家门几步远,也满是忧心。这如何可行!况且,这老道士说的话,又有几分可信。不过是江湖术士,骗吃骗喝吧了。
“老道士,这就不劳烦您挂心了。我苏家人自福大命大,我苏家的儿女更是具有富贵之相。还请你速速离去,老李,送客”!
:是,老爷“。李管家恭敬地对着老道士摆出个”请“的姿势。
老道士捋了捋长长的胡须,淡然看着眼前的苏正德,眼带笑意,“老夫已把化劫方法告知家主,至于其他的,就看家主如何抉择了”。
说完老道士便转身离去,苏正德本想再问些什么,回过头却没发现老道士的身影,人就这么不见了。
大门紧紧关闭着,一阵微风吹过,好像刚刚什么都没发生,也没有任何人来过。
苏正德看着大门,捏了捏自己饱经风霜的脸,眼里满是不敢置信,回头问身边的下人:“你刚刚看到他是如何离开的”?
下人的表情也是疑惑不解,吞吞吐吐说道:“老..老爷,我没看见,刚回过神人就不见了“。
苏正德此时的心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了,他顿了顿,“莫不然...那人真的是得道高人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