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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黄泉不收

夏季早樱已经过去,晚樱确是开的很浓。

生长在河边石路北面的是红色樱花。一簇簇红樱花,红得像漂染过似的,再有浅红色的嫩叶作陪衬,远远看上去,就像是晨熹微露的朝霞。在石路南面的是白色的樱花。白樱花洁白如朵朵小白云,又有红色花蕊点缀其中,好象白绸子上嵌着无数颗粉红的宝石,在绿叶的陪衬下,真是美如画卷。

小晴已经在桥上站了一天,而小姐则是默然无语。

“小姐,回去吧,已经是晚上了。而且夫人估计也会着急。”

松下园子置若罔闻,她的目光只是平视着前方。

‘我为君赴黄泉,不知君知否。”

两行泪珠滚落,看到让小晴心碎。

“走吧,小晴。不要让母亲大人着急。”

听到这话,小晴心中暗喜,小姐已经放下了。

可在小晴转身之时,却是松下园子死亡之日。

‘扑通’

一袭粉衣瞬间变成红衣,漫天樱花飞舞。

“小姐!!!”

.。。

到了晚上,秋水不情不愿的被苏宇拉着来到相思桥。或许是很晚,街道空无一人,但是在秋水眼中却是鬼影憧憧。

“大人,你不睡觉,人家要睡啊。不要这么摧残,好吗?”

小狐狸打着哈欠。

商店门口点着节能灯,一群不知所谓的虫子,正在飞蛾扑火。

借着灯光,河水倒映出朦胧的屋子朦胧的影子,波光闪烁,房屋变的歪歪扭扭。

“水之灵,水涌。”

忽然,河面底汹涌,一道漩涡出现。

当然,只有半米宽。

‘飕’

一只影子钻了出来,赫然一身红衣。

“是谁,敢侵扰本小姐”

散发泠泠,面色苍白,九手一白莲。

——《妖鉴*桥姬》

“好漂亮,如果没有涂****的话。”

说完,小狐狸一溜烟跑了!

“是你吗,尊敬的神灵大人。”

口里客气,但面色却是嘲讽。

“松下?原来《明治妖记》记载都是真的。已经过了几百年,你为何不赴黄泉之国。”

谁说妖怪没有情,眼前这位就是。听到苏宇这样说,松下惨然一笑。

“你以为我不想去吗?只是黄泉不收。”

“哦,是为什么了,要不要我帮你?”

“帮?你不行。至少也要是斯雷普大人才可以。”

.。

河水是冰冷的,松下在河底睁开双眼。上面的小晴呼喊着,她想要回应,却发不出声。

“你醒了。”

咋然一惊,松下看到从远处那走来的一个女人。黑色的头发,红色的衣服以及周围漂浮的九只手掌。

“不要怕,我是美玲子,这里的桥姬。当然,你来了之后,我就解脱了。”

“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呵呵,我与你一样,被负心人抛弃,而堕入河中。从上一任桥姬手中接过衣钵,直到现在,已经是一百六十年。不过我是幸运的,因为你来了。”

从美玲子的叙述中,松下逐渐明白。

.。。

“我已经在这有了几百年,我每天盼啊盼,等啊等,可就是没有迎来下一个人。”

百年孤独,水下空洞。

“松下,那为什么黄泉不收?”

“因为这是一个秘密。”

额,苏宇挠了挠头。

“放心,我从来没有做过恶。”

桥姬因怨气所生,痴爱他人又不能与心爱的人在一起就从桥上跳下。如果晚上男子过桥,则拖下水溺死。

——《妖鉴*桥姬》

难道是书上写错了,应该不会啊,这到底怎么回事。

松下看着苏宇百思不得其解的眼神,抿嘴一笑。

“大人,男子身上带了女人味,而我们有些姐妹很是嫉妒,所以就拖下水玩玩。”

玩玩?

等一等,我们姐妹,这个意思就是不止一个桥姬呢?

“呵呵,您是新来的吧。每一个桥底都要一位桥姬,她们是这座桥的守望者。桥在人在,桥灭人灭。”松下的声音落寞,显然肯定有人陨落了。

“其实,我倒是想堕入轮回。”

.。。

“松下园子死后,她的母亲也因伤心过度而去世。而京都的那座桥,也改名为相思桥。据说,那个负心的男子跑到桥上大哭一顿,然后就成了精神病。整天疯疯癫癫,说什么‘松下没有死’‘松下还还活着’之类的话。”

国立中学,高二三班教室。微风习习,阳光熹微,坐在教室窗边的铃木千夏看着书入迷。《桥姬》的故事到今天算是看完了,她哭了好几次。

“唉,真希望我可以找到爱我的人。”

望向外面,千夏的心灵沉醉了。

.。

夜晚,京都的人都熟睡了,只有松下家还有着哀乐。南野秀一,不敢去面对松下的灵位,只能来到相思桥上。

河水冰凉,松下,你冷吗?

他依稀又想起了那个下午——

“伯父,您放心,我肯定会取得军功,获得官职,不会让松下过苦日子的。”

“哼,说的好听。你家有什么,一个贫贱人家的人,有什么资本娶我的女儿!”

“伯父,未来我肯定会发达的。”

“未来?是五年,还是十年,更是二十年。那个时候,我女儿还在不在都不一定。”

“伯父.”

“好了,不要说了,我是不会答应的。”

凉风吹来,南野秀一无法原谅自己。

“松下,如果我更大胆一点,你就不会死。”

“啊!我不想你跟着我吃苦。”

仰天咆哮,桥底的松下泪如雨花。我真是笨蛋,我为什么要怀疑南野。

突然,平静的河面皱了,南野似乎看到了松下的面容。

那是温润的笑容,一同从前。

“松下,你是不是松下。”

就在这个晚上,人们觉得南野疯了,每天向大家说着松下没有死。

‘啪’

“大人,你可不可以专心一点,人家在跟你讲话唉。”秋水一拳头打在苏宇头上,很是生气,自己再这里说了这么长时间,为什么大人一点都没有反应。

“哦,你说什么?”

苏宇迷茫的望着小狐狸,很是无辜。

“算了,我不跟你讲话了”

秋水从头顶飘走。

唉,其实不能怪苏宇,他只是对松下的遭遇太同情了,怪不得书上都说‘这是比较可怜的妖怪’。

对了,那天,秋水好像跑了?!

“秋水,你别跑,那天的事还没完了。”

天空之上,传来阵阵咆哮,京都的人么以为是在打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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