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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探寻,修罗之渊

前面有光,在这修罗之渊的深邃通道里,很快就能走到尽头,尽头之外,是一片举世震惊的画面,之所以用这个词,那是因为,在蚩尤眼前展现的,是一幅他从来没见过的秀丽山河!

混沌之力所覆盖的世界,并不像世人所想象中的那一般荒芜,都说是至善浑浊之气演化的世间万物,却在这里,也能看到几分光影,甚至,还比那世俗之物更加的秀丽雄浑。

黑压压的一片,是空中的云,这里是太阳无法照到的异界深渊,那所谓的光,其实是空中的一道道闪电,前后交界不断,也能够让人将视野之中的一切看得十分的清晰,伴随着永不间歇的阵阵雷鸣,缔造出一幕诡异无双的背景。

山立千仞,峻险无比,此刻站在远处,还能窥见全貌,如若靠近几分,抬头仰望之处,和那世末之谷的无双峭壁,恐怕也在不分伯仲之间,不同的是,前者沿崖而上,树木藤草长得十分的茂盛,隐约间给人一种碧绿清脆的感觉,而后者却是寸草不生,想比是这开天斧的戾气阻碍了生命传递的气息,这样对比之下,这开天二字,反而就显得有些讽刺!

“那座是照母山,是这修罗之渊中最为峻险之所在,昔日的修罗一族王宫殿室就修在那半山之间,在其下,是月西河,这里原本并没有太阳,也自然不会有月亮这么一说,只是不知道从何时开始,月亮的光芒,居然能够穿透这混沌之力所留下的枷锁,映照在那条河的东面,月在东,河在西,所以才得了着月西河三个字!”阿修罗仔细的介绍道,这里曾经是属于他的生长的地方,虽然遗忘了许多年,但记忆一旦拿回之后,才发现,这一切的一切,并不是真的从自己的脑海之中被抹去。

顺着阿修罗的指引,同行的蚩尤和因陀罗的目光,都不由自主的放到了那条河面之上,河水虽然看起来奔腾不息,似乎永远都没有停止下来的意味,而且水流湍湍,去势甚急,时而有乱石横卧,水石撞击之间,也没有发出丝毫的声响,也许是隔得太远的原故,有些听不见罢了!

“其水无声,遁其无形!”因陀罗的脑海之中,似乎闪现过一句特殊的话来,总感觉这句话记得很深,但是它从哪儿来,自己又是如何得知,而且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样的意思,这种种的疑惑就在他的心里,挥之不去。

“你在说什么?”那句话他虽然只是在小声的嘟囔,其余的两人,却听得十分的清晰,若论起修为来,这两人的确比因陀罗高出太多,特别是蚩尤,到了这修罗之渊中,自然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昔日传说中的恐怖之地,世间凡人不敢前来的修罗之渊中,到底隐藏着什么样的凶险,现在还是一无所知,所以,仔细应对,小心防备,就成了眼下最为必要的手段。

“混沌之中,万物归零,你所看到的,无非就只是一种幻影,那山是幻影,那水也是幻影,就连身在其中的你我都只是幻影,水石本身一物,又何来的撞击,既然没有撞击,又怎么会有声响,就连那形状,也不过是虚构的罢了!”阿修罗回答着蚩尤的问话,因为他明了,所谓忘记了从前一切,不过只是一个逃避的借口罢了,有很多的事情,已经埋葬少年的脑海之中。

一切都是虚构,这是一个多么恐怖的事情,蚩尤的脚步,试探性的向前抬了起来,却终究没有踏出去,依旧落回了原地,而他的神情,也显得十分的犹豫,如果没有阿修罗的这一番话,或许,他的心境,也和先前不会有什么两样吧,只是此刻,他心中感觉到了一丝的害怕。

“你在犹豫什么?”阿修罗突然推了他一把,这样的举动,来得太过于直接,蚩尤还没有反应过来,他的身躯便因为外力的作用,而不听使唤的向前跨出了一步,脚落在地面上的那一瞬间,却并没有感到丝毫的不妥,那感觉,依然如同先前一般的厚实。

“你不是说眼前所见的一切,都是幻影吗?”蚩尤定了定神,回过头来看着身后的阿修罗,他曾经见过许多的幻境,云梦泽中的瑶琴音,王屋山中的须弥境,却还从来没有任何一个幻境能有这么大的影响范围,而且,在真实与虚幻之间,不存在实质的界限!

“它们是幻影,却有未尝不是真实,混沌之力构造下的万物,本来就是存在的,只是有形或是无形,都只在你的意念之间,你若说它是水,它就是水,你若说它是山,它也可能是山,这就是所谓的遁其无形!”阿修罗的着一番话,若是说到别人的耳朵里,恐怕只会将他当作所谓的疯子一般,但是此刻,在蚩尤的眼中看来,这未尝不可能是事实般的存在,毕竟,他已经不在是那个苦苦寻找五行之精的木族少年了,二十年的时间,说起来不长,却也不短,你若浑浑噩噩,那不过是须臾之间,可若是能看得透彻,也能悟得了世间真谛!

重剑无锋,依旧背在他的身后,这把剑,实在过于巨大的一些,差不多占据了他大半个身子,而且自从进入到此地之后,剑身就一直在轻微的颤抖,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异样,它的前身,本是破碎一角的玉牒碎片,也是孕育在混沌时期的先天之物,和这股混沌之力自然有着自我独特的感应!

蚩尤定了定神,既然已经踏出了一步,也就没必要在畏惧第二步,更何况,恐惧心理消退之后残留的好奇,也在不断的驱使着他向前迈步,而因陀罗,也静静的跟随着两人的脚步,自从嘟囔过那一句话之后,他便一直没有开口!

没有开口,未必是没话说,至少此刻,在他的心里,就感觉眼前的这一切是那么的似曾相识,一个人没有了曾经的记忆,却总是会或多或少的保留一点点过往的痕迹,倒也算得上是这个洪荒之中,有趣的一幕!

月西河,看着很远,离得却是很近,虽然三人的脚步都放得很慢,但到达却是在须臾之间,蚩尤仔细的注视着那河,只觉得那水,清澈无比,丝毫没有浑浊的气象,但就算是身在河边浅显之处,也看不到河底的精致,深?未必,手指探究之下,不过半尺之距,可为什么会有这般的光景!

无谁探究得清,但河岸两边,那铺天盖地而来的白色花海,却让众人的眼前一亮,都说红花绿叶,相得益彰,可这花,却硬生生的没有丝毫的枝叶,花叶不见,恐怕除了幽水尽头的黄泉之中,那一抹红色的彼岸花海,有着这般奇特的风景!

颜色虽然不同,但这形状却完全一致,这难道是巧合,还是所谓的同种同源,后土与烛九阴消失在大荒中的时间也是一前一后,难道不正说明着些什么吗?

“这是什么花?“蚩尤凝视了那花海许久,终于还是忍不住的问道,他并不是所谓的爱花之人,只是眼前这一幕,实在是太过于奇特,让他有些把持不住自己内心的好奇感,更何况,这个叫做阿修罗的少年,带着自己前来这里,恐怕也是因为这不见底的河水,没有枝叶的百花背后,还隐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吧!

“黄泉彼岸的另一个种类,红色的叫做曼珠沙华,而这白色的叫做曼陀罗华!前者代表着死亡的前兆,黄泉的呼唤,生归于死的尽头,而后者,却是生机的转换,尘世的呐喊,痛苦的轮回!总之,这两种花,还是尽量的离得远一点的好!”阿修罗缓缓的走到了花海前,伸出手,掐上了一朵,他放在鼻前呼吸的那一茬那,整个身躯都觉得十分的舒坦,每个人回到自己故乡的那一刹那,总会第一时间关心那些自己最在乎的感觉。

很显然,在阿修罗的心里,最念念不忘的,应该就是这白色的曼陀罗华,其实,不只是他,毕竟,生长在这里的人,还有另外一个,因陀罗也缓缓的走了过去,他的步伐放得更加的缓慢,要明了,自己深处还残留着一种冲动的他,却想不起和这东西有关的任何一幕,让他的内心感觉到了犹豫和害怕,甚至还有一丝的后悔!

后悔什么,很简单,他原本以为一切有了新的开始,那么过去的,都可以选择去遗忘,可才短短的数日,就发现,自己的内心,并没有因为这一种举动而感到快乐,甚至,还隐约间升起一种失落的感觉来!

但路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他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如果非要残留一点感伤的话,那还不如和这记忆中还没有完全忘记的过去,在来一次告别吧!

有了这个念头,他的手,也同样伸向那彼岸花,可就再这触摸到的一瞬间,一个奇异的中年声音,在三人的耳边响了起来!

他说道:“继承混沌之力的你们,终于还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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