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孤单单的一个人走,这条路,到底要到什么程度,才能学会回头,有一双目光,永远在身后,看着你的身影,渐行渐远,只是不知道,他是在等待你的回头,还是在见证你一步一步的走入无法自拔的漩涡!
那一天,云华夫人到底哭了多久,没有人知道,只有在哭过之后,沉睡之际,坚强的和过去的自己做一次诀别,是的,她叫做瑶姬,以前的云华,早已经被抛在了脑后,其实,这对任何人来说,痛苦,能够遗忘,算得上是一件好事,哪怕只是自己骗自己,只要能是一辈子,算起来,也不会再有遗憾了!
而此时的蚩尤,带着洛神和太一,三人一起回到了九黎,对于太一来说,其余的九个兄弟,并没有背负像他那般沉重的负担,他们的年纪都与自己相差甚远,算得上是无忧无虑的岁月,不过这样也好,毕竟,火族对于他们来说,才算得上是真正的家园,但是对于他而言,虽然也有不舍,但更多的只是无奈!
太一生长在那片土地之上,有着自己最初的根,朋友,亲人,虽然大部分的东西都已经失去,但无论如何,记忆中的那些日子永远都不可能改变,就算是隐约之间有那么一缕的恨意,但在他看来,如果有那么一天,能够让自己身体内这颗复仇的心做出选择的话,他一定还会停留在东海之滨!
过去的已经是过去了,记忆再美也终究回不去了,他的心中,现在有一个疑惑,虽然想要对付东海妖族,却又不知道自己这个想法到底是对还是错,而有一个人能给他答案,原本这是绝无可能的事情,但魂牵之术,给了他希望,只要能够将自己的修为提升到化天境中期的水平,他的身躯就能承受住那个男人的灵魂!
对于太一来说,九黎是一个陌生的地方,虽然蚩尤做了很细心的安排,但他的内心之中,仍然感受到的是一种排斥的情绪,与有个小村那种临近海面的湿润感不同,这里的一切,都如同沉浸在无比干燥的环境之中,绿色构成了它的主色调,而一层不变的温度,也让他那种知暖知热的身躯难以接受!
这个少年的到来,几乎所有的木族族人都感觉到很稀奇,暗帝七十二煞虽然各个形态诡异,却似乎并不能引起这些人的兴趣,反而是这个和他们几乎一模一样的半妖,散发着一种莫名的吸引力,特别是那些怀春的适龄少女!
太一是妖尊帝江的长子,不但继承了很大一部分的先天之力,就连帝江那一张俊俏无比的脸也似乎已成不变的移植到了他的身上,更何况,这一段时间所发生的事情,让在张脸上又多出来了几分风霜,越发的显得成熟,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抵挡住这样的诱惑,当然,她们在疯狂的举动,也只能招致太一的不屑,这个男人,有着自己的使命需要去完成!
蚩尤只是在等待,三件事他已经完成了两件,最后一件交付给了阿修罗,因为在云梦泽之一段旅程之中,他忽然决定了一件事情,命运有的时候,会把那些看似简单的真相复杂化,最后,只留下悔恨和不甘,就如同伏羲和洛神父女一般,修罗之渊离九黎的距离比起云梦泽,亦或是有个小村来说,还要近上不少,但是直到此刻,阿修罗还没有回来!
“叔叔,你在担心什么?”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太一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他的身旁,两人就这样并肩站着,眺望着太阳升起的方向,或许是因为太远的原故,看得并不是十分真切,但那阵迎面而来的清风之中,夹杂着一丝无法逃避的暖意,或许能够挑起各自的思绪!
“没什么,我只是在等一个人,算日子应该快要回来了,可到现在还没有什么踪影!”蚩尤转过头来,目光正好停留在太一的身上,这样的近距离,能够让他将这个少年人看得很清晰,那张脸,实在是太过于熟悉,让他有种不敢多做停留的害怕感,毕竟,看见他的时候,就会会想起那段与帝江所交错的曾经!
“或许其中出了一点小意外也说不定,叔叔应该对自己派去的人有信心才是!”不知道为什么,蚩尤有了一种很安心的感觉,虽然太一这句话显得很普通,但是在他的眼中看来,却如同事实一般,那原本有些担忧的情绪,一下子就消散得无影无踪!
“太一,你找我有什么事吗?”消弭了内心的情绪,蚩尤的重点落到了这个少年的身上,自从回到了九黎,自己俨然失去了作为焦点的地位,但这是一件好事,蚩尤本来就想借助环境的改变来消减太一内心的悲伤,然而从眼前的状况看起来,似乎效果并不是十分的明显!
明明喧闹无比的环境里还能感觉到一丝的孤寂,这样的内心到底背负了多少无法轻易言喻的情感,或许也只有像短时间内经历过这么沉重的打击的太一才能够明白,对于蚩尤而言,只能站在他的身后,承载起他有可能退后的脚步!
“叔叔,你能给我讲一下父母的过去吗,那一段你们曾经结识并一起闯荡大荒的日子,我听说,现在黄帝轩辕座下的那条黄龙,还是因为你们才能幸免于难的!”太一的脸上,流露出的是期盼,一个名满大荒的妖尊,和一个默默无闻的人族少女,到底是怎样走到一起的,曾经的他,并不是太在意这些事情,每当母亲在夕阳余晖的海边,缓慢的讲着这些故事的时候,他总是有些急切的想要逃离开去,而现在,这些片段,只能剩下断断续续的朦胧模糊,似乎想要筹到一起,都有些力不从心!
“他们的过去!”蚩尤也跟着陷入了回忆,已经快要过去二十年了,时光也让他感觉到记忆有些模糊,要细说到每一个片段,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再说,也是没有必要的事情:“你的父亲,在大荒之中,是极负盛名的妖族五大圣之一,但是很他的名望想比,我记得更深的是他的热情与洒脱,执着与担当,如果非要说某一点,就连我都已经遗忘得差不多了,但我很坚信,如果在要让我选择的话,我依然会心悦诚服的称他一声大哥!”
这并不是在讲故事,至少从蚩尤此时凝重的表情,还有他每说一句都放得极缓的速度可以看得出来,每一个字都应该出自最真实的内心,能够听到别人这样评论自己的父亲,也该是每个孩子都会觉得自豪的事情,但是在此时的太一心中,布满的却是一种复杂而又纠结的情绪,让他觉得有些难受,一个声音在脑内不停的飘荡:如果你真有别人说的那般好,可为什么会离我们而去,抛开妻子,抛开孩子,难道就是一个男人应有的作为吗,我不信你当时真能这么狠心!
他的心中虽然有这样的想法,但却并不想去打断蚩尤的话,一个人再恨,对于自己那无奈的父母,也只能默默的承受,而蚩尤,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这个少年脸上所流露出来的些许疑惑和不满,他只是在不停的回忆,无论是东海之滨的那个小岛,云梦泽中的不散迷雾,还是中原之地的漫天黄沙,王屋山中的须弥幻境,一点一滴,很多的场景,他都早已为记不清,可当思绪回转之时,仿佛就有一根线,牵引着自己一个地方一个地方的走下去:“至于你的母亲,常羲,除了聪慧和乖巧可人以外,我实在想不出其他的词可以形容她,当着你的面,我也不妨明说,其实我根本就没有想到,他们最后会走到了一起,与昆仑的云华夫人比起来,常羲妹子的光辉,实在是太不起眼了,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喜欢,又何必去在乎她到底是什么来历,那就是简简单单的两个字,附加上众多的条件,就不会觉得累吗?”
“就像你和洛神姑姑那样?”太一回应了蚩尤的话,两人目光相对的时候,他突然这样问道,对于这样一个完全没有经历过这种情感的少年,凭空的谈喜欢这样的字眼,显然有些让人无法轻易的理解,但眼下,就有一个真实的案例摆在他的面前,既然是对方做出了这样的一个结论,那么他就一定会做出这样的举动来!
“也许是吧!”这就是蚩尤给出的答案,他早已预料到太一会有这样的一问,其实,在回答的时候,他又何尝不曾自己问过自己,而洛神的容颜,似乎在这一刹那之间,出现在他的眼前,不对,着绝对不是想象之中的场景,因为这一刻,不远之处,正有一个人在急速的走来,而这个人,就是两人口中的洛神,看她此时的神色,似乎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