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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诺雪试沙主 林旦请红裳

“怎么是她?”几人瞬间呆住,西门箫低声对慕容欣和上官诺雪说:”这不是轩辕伯伯的..“对啊,怎么会是她?“

没错,坐在他们面前的就是四大剑客之一的轩辕成旨之妻——轩辕王氏。可是这王氏为什么会在林丹王府里,又为什么会是林丹王妃呢?这中间又是另一番典故。

这得从十二年前说起。轩辕成旨武功是四个人里面最低的,虽自小习武,但励志当个文官。王氏貌美,仰慕成旨,撮合之下,二人喜结良缘。合该二人无缘,那日林旦王外出办事,路过轩辕家门,王氏正好在外洗衣,一个照面,林旦王就勒了马。“你……是谁家的姑娘?可否愿意去我王府为妾?”林旦王倒是够直接,够霸道——可不是吗,托他哥哥的福,霸道了半辈子,有什么是他想要得不到的。王氏婚后并不快乐,毕竟一个习武的书生家饭菜没那么可口,何况王爷看上了她,想必是肯定会被掠到王府的。但要想过得舒服,还真得玩个把戏。于是王氏回绝道:“多谢王爷垂青,但小女子已有夫婿,不可无礼而去,何况夫君家境贫寒,需要小女子安内。”王爷心想,这女子不为金钱权势所动,还坚守妇道,一定是个贤淑之人。就把轩辕成旨叫来,许了个什么官职,给了一笔钱,看在轩辕的名气上也很恭敬。再一个轩辕成旨也对王氏没有什么感情,于是爽快答应,一纸休书,却被王氏编的落了个无情寡义之名。

加上上官琪、慕容素、西门逍遥三人是结拜兄弟,和轩辕成旨来往不深,所以孩子辈的记忆都停留在六七岁,自然不会知道。莫名母亲生莫名时难产而死,所以王氏虽然不是生母,但和莫名的母子关系依旧不错,或许由于莫名当时已经13岁,对她仍旧有些隔阂。林旦王也的确对得起莫名母亲,13年没有找新王妃——虽然还是纵情声色,但没有急着纳妾,说明莫名母子在他的心里,地位真的很重。

这边王氏没有认出几个早已长大的孩子,莫名却通了姓名,一一介绍过了。王氏心里暗自慌张,额头渗出点汗来。毕竟几人认识她的样子,万一多了什么差错,倒要来找她麻烦,于是推脱身体不适,匆忙回屋了。

晚上家宴又是与上官家不同光景。下人都匆匆履步,屏气凝神,没有一个敢多出一声。雕花银盘、象牙镶银筷、尾耳嵌珠碗,一一备齐摆放。宴前,翼博盆(出自翼博,名贵)洗手,油丝绢擦干;宴起,奏乐,上菜。头道菜和二道菜是开胃的,三到六菜素,七到十二肉菜,十三到十五主食,十六到二十尾菜。二十一到二十七甜品,二十八到三十一是水果蔬菜异珍一类,外带五道汤。莫名家规矩是饭桌上不多说话的,或许达官贵人家都是这样。三十六道菜吃毕,同样洗手,拿罗杉茶漱了口,撤了席,又歇了一阵,往待客厅去了。

王氏间隙对着莫王爷耳语几句,王爷的表情很复杂,一会儿眉头紧锁,一会儿嘴角又露出了笑容。便叫莫名过来。“他们可是四大剑客之子?”“回父王,是的。”“怎么不早说!那他们此次前来是为了..”莫名摆摆手,低声说了几句,莫王爷哈哈大笑:“好,那赶早去吧,一切交给你了。”“是,父王。”

当夜几人住进了王府客房中最为偏静的地方,莫名这么安排肯定别有寓意,而且不让下人把守,出任何动静也不要去管,于是当夜的事情才会发生。

夜晚的月很小,又只有三个,星星也稀松,简简单单的月色洒在紫莲葱叶上,反而显得愈发诡异的妩媚。诺雪依旧戴着面纱,上了悬廊,倚着柱子出神。她是极为爱雪与月的,净洁,而且完美。风吹得很柔,虽然入了冬,但是没有那么冷。比京的气候很好,这也是建都于此的原因之一。鸽子振翅的声音,这种声音逃不过诺雪的耳朵,就在左边不远。她轻灵的下来,蹑脚向声音方向走去。月色下的这个人微微有些疲倦,但眼神却很深邃,她还是看不透他的心思,就像两年前第一次见他时一样。可是,他的武功她见过,明显不是比莫国境内的,可他一直不肯说自己是哪儿来的,她不得不在这个时候疑心——虽然他救过她——当然救的方式很特别。诺雪内力轻轻吸起一块石子,甩手打去那人。嗬,厉害,只一斜头,连带石子裹得内劲都躲了过去。但不由得还是一惊:“谁?!”诺雪也没想躲着,款步上前:“空浪兄,几年不见,武功见涨啊,现在说不定能打过我二师兄了呢。”

阳沙没想到会是诺雪,他以为会是西门箫,或者莫名,但在诺雪面前,他没有什么敢虚伪的地方——就像三年前第一眼见她的时候,他就知道,他逃不出去了。这么晚了,她怎么还没睡?“原来睡不着的,不止我一个啊。”两人都尴尬地笑笑,“上官姑娘说什么笑话,林瀚兄的功力比我高出一个层次,怎么可能三年就能打得过。”那倒不见得,难不成..连我也打不过了?“言罢诺雪一剑已出,寒光陡显。剑柄一棱冰花,栩栩如生,剑身通体银蓝色光裹着一层冰气,但是这把剑与别的剑不同在于剑身近乎为一个圆锥,而且细到只有普通剑二分之一,所以整把剑看上去柔如霜雪,凌厉如冰。阳沙慌忙一闪:我的天,出手就是寒伤,这是要命的节奏啊。诺雪手中这把剑就是寒伤。这把剑算得上是颇为出名的好剑了,三十年前由裂界第一剑师邬焜打造,剑成后在绝寒玄冰里冰封了整整三个大轮回天(一个72天),寒伤出剑寒气逼人,见血凝冰,破口无存。这把剑上一个主人就是上官琪,当年上官琪雨逐峰一战用寒伤一式魄洛见血力克数十位绝顶高手,名声大噪,寒伤自此出山,与上官琪一起成名天下。到现在说起”寒伤见血“四字都是胆战心惊的名词。可能上官琪觉得,这把剑适合诺雪出尘的气质吧,于是在有了凤槃之后,就把寒伤送给了诺雪。

这里二人已经过了六七招,诺雪不肯运气,所以只有剑式没用剑心,阳沙这边没拿武器,随手拿自己的苦魂箫抵挡,接连又有心无心地走了几回合。廊柱旁隐着一个身影,莫名邪魅的笑了笑:“阳沙,虽然我不知道你的目的是什么,但是你斗不过我的。。”轻点足地,抽身离开了。诺雪没有动手的心,无非想确认一下阳沙的武功是哪门的招式,但今天晚上,又真的看不出什么,于是停了手。“好了,我累了,回去休息了。”诺雪还是老样子,阳沙心里想,从来面上过得去,单独的话还是那么傲气——但是她配,也只有她配这么清傲。目送诺雪离开,阳沙眼光转向那个廊柱,“莫名,你真的觉得我会无备而来么?”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他们忽略了,西门箫房间的灯,还没有熄。。

过了几天,林旦王又把几人叫到了议事厅。

“名儿说过了,几位少侠想除了欧阳一曼为慕容姑娘的父亲报仇,这件事的确不容易。”林旦王手里的玉石珠转的咯吱咯吱响。“依本王所见,我帮几位少侠弄到丞相侯府的地图,还有欧阳一曼的出行时间安排,剩下的,让名儿与大家去做,如何?”

“王府不派人手么?”西门箫问,他想不明白为什么王府会这么放心让他们几个去。

“王府素来与相府不和,这次如果我们插手,必然会引起很多不必要的麻烦,所以,以复仇之名杀了他,最好不过。”

“那我们不就是替罪的羔羊了?欧阳老贼一死,我们必然会被通缉,到时候这个锅,我们。。”阳沙右手把玩着苦魂箫,箫在他纤细的手指间飞速地转动,“放心,你们这边一杀,我会立即上奏皇上参到他死罪,到时候以义士相告,皇上肯定会免了你们的罪。后面的事你们控制不了,但是——你们就不动手了么?”

阳沙还是想说点什么,被一个空灵清澈的声音打断了:“王爷不必多心,我们也需要再好好规划一下,三天之后,我上官诺雪会给您一个答复。”其他人没有异议,慕容欣现在也没有辙:她没怎么出过家门,原本以为看见欧阳一曼然后杀了就完了,没成想要考虑这么多因素,何况搭着大家的命,于是也就答应了。林旦王不在乎这三天,冷哼了一声,答应了。

三天后..

“那,就这么定了。这是侯府的地图,这是欧阳一曼的行程图,我会派人接应你们。什么时候出发?”王爷挥手将一张地图和一封小纸甩在桌子上。阳沙和西门箫看了看:“那就后天吧。”

“好..”

“王爷,那..我们就下去先准备一下?”说着几人就要起身,“等等,请红裳!”

只见几个丫鬟一身桃红,手捧托盘姗姗而来,盘中分别盛着红裳的不同装饰:红思袍、赤莎衫、相思钗、火灵卦、绯音裙、滑丝镂金鸳鸯百花服、琵琶玲珑佩,加上冬季的一件勒翅狐云缎绣大氅,一共八件,大小相映,豪贵典雅。“慕容姑娘请等一下。我家名儿与姑娘彼此倾心许久,原本想等除了欧阳一曼之后再说此事,但见几位少侠对我莫某极大的不信任,我不得不提前了。杀欧阳一曼,此事于公,为了保我比莫江山,于私,为报慕容姑娘父仇,我们王府绝对没有利用之类的虚伪肮脏行径!这红裳八件是历代皇亲国戚聘妻的婚服,我今日拿出来就是想告诉慕容姑娘:无论你们怎么解决这件事,我们王府与你生死与共!你这儿媳我们是要定了!“

慕容欣怔怔地看了林旦王一眼,缓缓说道:“王爷何苦垂青,欣儿现在无父无母孤身一人,不要让我玷污了王府的身份..”

“欣儿”,莫名走过去轻轻携住她的手,“不管你是谁,不管现在以后怎么样,我都不会抛下你。”

慕容欣没有感情经验,她也是最近莫名总是单独带她出去才感受出来莫名对她的感情。她有点说不上来对莫名的感觉,是爱还是喜欢还是其他,她搞不清。但是现在看着莫名的眸子,的确是那样的温暖。

回到房间,西门箫去找诺雪议事,他对欧阳一曼的事不清楚——一个混混是怎么混到了侯爵丞相?却没成想诺雪离比京这么近也不知道,还是阳沙接过来了话茬。

欧阳一曼,字柔仞,封破劣侯,现在代公孙洞天为比莫国宰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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