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冬,大雪纷飞,湖面却并没有结冰,雪落在洞庭湖中便瞬间溶化。如此诗情画意,正好供少年男女们乘舟游玩。
楼心月与阿忠乘舟湖中,与一对普通的情侣无异,小舟中静静地飘荡在湖中央,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飘过来的巨大画舫。等到发觉时,画舫上已经跳下来八个到了他们的舟上。
“你们是什么人?“男子一手握紧了手中的剑,一手搂紧了怀中的女孩,警惕地打量着对方来者不善!
“西门红玉!“为首的红衣男子回答。
“红衣玉?“男子惊谔,拿剑的手微微发抖。
西门红玉,在新一代的少年中武功排在前二十,但名气绝对在前五。不仅因为他父亲是大司马、铭阳王一一西门安,更因为他是臭名昭著的采花贼!又因为总是身着一袭红衣,被称为“红衣玉“。
虽然是寒冷的冬天,但是男子的额头涔涔的流着汗。他看看西门红玉身后的七大护卫,别说“红衣玉“,这些铭阳王世子的贴身护卫,哪个不是绝顶高手?如果真打起来,自己只有死!
“如果……“男子放开了抱着的女孩,继续说“如果我把她给你,我能活吗?“
“阿忠,你!“楼心月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男人扭过脸避开女孩的目光。
“我,可以,活吗?“阿忠再次问到,声音越来越低。
西门红玉也吃了一惊,他似乎还未遇见过这么无耻的男子,不过马上又邪邪的笑了:“可以,不过……“西门红玉指着湖里“从这里游回去!“
“扑通’’阿忠咬紧下嘴唇,深吸一口气跳入水中,向岸边游去,只留下错谔的楼心月,仍然无法相信那个曾经无数次发誓要保护自己的男人,在真正的危险面前竟然如此不堪。
这下西门红玉也吃惊了,随后冷笑了起来:这里离岸边至少有两里地,虽然湖面未结冰,然而这样的天气,水里绝对是冰冷彻骨的,一般人的话冻死在湖里也未知。
既然他敢游过去,说明还是有些本事的,然而却不敢为面前的女孩拼命,真是可笑可悲!
楼心月也想跳水,不过她跳下去多半是想自杀,可是西门红玉却迅速点了她的穴道,楼心月此时动弹不得……
天香楼,吴楚之地最奢华的酒楼,每天只招待二十位顾客,还必须是提前半个月预定。然而今天却被铭阳王世子“红衣玉”包下了,天香楼的老板当然不敢说什么,只得摇头叹息,不知道哪个姑娘又要陨落了,从来没有那个姑娘在西门玉手中活过两天的。
然而有什么办法啊?谁都知道采花贼便是红衣玉,只不过来寻仇的都被杀了,而且有一个手握天下兵权的大司马、铭阳王做父亲,谁又能奈何?
“唉“天香楼老板叹息一声,又无奈地亲自去准备了……屋子里面香炉冒着一缕缕的烟,散发着阵阵幽香,混合着美酒的气味弥满整个屋子。
女孩此时表情冷漠,那个叫阿忠的男人确实打击到了她。西门红玉品着酒,一边戏谑的看着她:“怎么?被那个阿忠伤到心了?“
“哼,像那样的男人,我只会怪自己眼瞎,我才不会为他而伤心,只是对他寒心!“女孩仍然表情冷漠地对视着西门红玉说。
西门红玉把脸往女孩身脸靠,“我很好奇!“女孩语气有一丝慌乱,她察觉到了西门红玉的想法,突然大声说。
“哦?你好奇什么?“西门红玉说看把脸凑的更近。
“哼!“女孩冷笑一声,提高声音说:“我好奇的是江湖传说,“红衣玉“之所以那么喜欢当采花贼是因为……“
“闭觜!“西门红玉坐了回去,厉声说道。
楼心月似乎沒有想要闭嘴,继续说道:“是因为他的母亲……“
“闭嘴!“西门红玉恼怒的打了女孩一巴掌。
“因为他母亲嫁到铭阳王府之前……“女孩还要继续说。
“闭嘴,闭嘴!“西门红玉像是一头被踩住尾巴的狮子,狂怒地喊着,又打了女孩两巴掌。
女孩还要说,又被打了一巴掌,女孩还想说,她就是要激怒西门红玉,如果他彻底怒了,一下子把自己杀死就好了,至少不用受他侮辱。女孩恨恨地想着。
“有话好好说嘛,干什么打女人啊!“屋子里不知道从哪里传出来的声音!
西门红玉刚抬起手要再打那女孩,手突然僵住了。他知道不是这七个护卫在说话,他们不想死。那么有人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这间屋里,还不被他们察觉,武功应该不弱。
西门红玉抬头,看见了他,一个男孩十七“岁左右,长得很清纯,从他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男孩脸上的棱角,跟这女孩到挺般配的。
此时,他正坐在屋顶的横梁,旁边还放着几坛酒,就是那种几两银子一大坛的劣质的土家酿酒。
这种酒很浊,唯一的好处就是够辣、够烈,年轻人一般不会喝这种酒的。此时,这种农家烈酒的呛人的酒味,掩盖了香炉的气咪,女孩以及那七个护卫也发现了他。
男孩又对着酒坛喝了一大口,呛的眼泪都出来了,一连咳嗽了好长时间。
“你是谁?”西门红玉冷着脸问男孩。
“你呢,是个采花大盗,我现在坐在房梁上,便是“梁上君子“唉,我们还是亲戚呀!“少年在那儿一个人说着烂白话。
“我问你,叫什么名字,待会儿死了好为你立块碑!“西门红玉微怒,继续说到。
“哦,我叫高渐飞”男孩装作恍然大悟状回答。
“高渐飞?“西门红玉问,他确定江湖上并沒有这么一个少年。“你是来救她的?“西门红玉指着那女孩。
“不是,我又不认识她。“高渐飞说,接着又坏坏的笑到,“唉,不过我很好奇,那女孩要说什么?你为什么不让她说?哈哈哈……“高渐飞一个人在干笑着。
西门红玉脸色一沉,“杀了他!“他对身边的侍卫命道。
“呼”的一声一个侍卫拔剑而起,剑锋直指高渐飞咽喉,他整个人就像一支离弦的箭,迅速准确的向房梁上的高渐飞飞去。
被这么凌厉的一剑逼着,林一帆并没有躲,甚至没怎么动,身子斜靠在顶梁柱上,右手举着一坛酒开始仰头对着自已猛灌,左手也拿着一坛酒挡在迎面刺来的剑面前。
那个护卫也是吃了一惊,这一剑他虽然凌厉,但只是想把男孩逼下房梁,然后七个人一起上,本来没打算这一剑要了这个男孩的命。
毕竟,对方可以无声无息的进入,而不被他们发觉,武功不是自己一个人可比的,但是这男孩想要干什么?自杀吗?护卫自己想着,但剑还是刺下去了。
“啊!“楼心月吓的闭上了眼睛,如果她没被点穴的话,一也会把耳朵捂上的。
“嘭…“酒坛破碎的声音。
“扑通!“一具尸体沉重地从高处摔下来。
静,屋子里静的可怕,一点声音也没有了,只是酒坛碎后那股呛人的酒味更重了,其中还略微有一丝血腥味。
女孩颤抖着睁开双眼,抬头看见男孩仍然在房梁上,仰着头对自己灌酒,地上躺着的是那个侍卫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