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莫天,你叫什么名字?”莫天看着她的面纱,好奇的说道。
柳清清似乎也没意识到他这样大胆的言语,她微雏着眉头,既没反对也没回答,沉默了一会儿。
她转身看着外面,夕阳早已挂在西头的树梢上,霞彩染红了那片天空,于是站了起来,看了看外面的景色,又瞧了瞧正呆呆看着自己的莫天,轻声说道:“我叫柳清清。”
说完,她招呼也不打一声,就快步出了山洞,消失在茫茫山色中。
莫天看着她消失的地方,摇了摇头喃喃自语道:“柳清清,原来她叫柳清清!哎!名字倒好,就是有点太冷了。”
目送柳清清离开后,莫天也是在这山洞里找了一处乱石堆,将莫千帆与他的大矛、长弓一起埋了,然后找了快木板立在坟前,木板上写着“吾之敬爱莫千帆之墓”。
之后,他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离开了山洞。
出了山洞,他回到小村,回到了承载着他十年记忆的地方。
跨进家门,看见熟悉的院子,看见熟悉的大柳树,看见早已空无一人的家,他茫然无措!傻傻的呆立在院子中心,身子倚靠在大柳树上,抬头望着翠绿的柳树枝叶,望着晚霞挥映在柳叶上,叶子变成灿烂的金黄色,这一刻他觉得它们是那么的美丽,那么的迷人,那么的亲切。
夕阳的余晖照映在他那略显稚嫩的面庞上,他平静的笑了,夕阳也似乎跟着笑了,它散发出夺目的光辉,洒在那笑脸上;随即,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是满脸的忧伤,并且忧伤中还带着泪花。
不错!就是泪水!一颗颗晶莹剔透的小水珠立刻涌出眼眶,拼命般的夺眶而出,一时间脸上全都是泪花,犹如一面镜子,照出了他此刻的模样,印出了他内心深处的酸楚。
想着曾经一幕幕美好的瞬间,他心都碎了,整个世界都天翻地覆,而眼泪已无法代替此时的忧伤。
“啊……!!哥哥,你好坏呀!老是揪我的辫子,我…我要…爷爷爷爷!你看你看!小莫天又揪我的辫子,你管不管!啊…!!呜呜~”
“哎…!!这是爷爷送给我的,你……你怎么抢走了!拿来!还给我……”
“不要!我害怕!!你拿开,拿走!我…我不想见到它……”
“咦…!哥哥!你在画的这是什么?”
“是你啊!怎么,像不像?”
“啊…!!这是我?好难看…真是难看死了!不要,不要……”
眼前闪过无数个难忘的画面,或喜或悲,而如今确实支离破碎,不在拥有。
莫天转过身去,双臂环抱大柳树的躯干,脸颊贴在上面,闭着双眼,像在倾听,又仿佛似在抚摸着什么。
渐渐地,他睡着了。
他梦见了莫玲儿身在荒芜人烟的地方,她坐在地上哭泣着,呼喊着,颤抖着,念叨着他的名字,很快一阵黑风袭来,她消失了!
又是一道声音传入他耳中“莫天啊,一定要找到玲儿,一定要…!!”
像是在响应他们的呼声,莫天从梦中醒来,嘴里还低语“一定,一定寻到”的话语。
睁开还带有泪渍的眼睛,看着周围漆黑一片,他进了屋。
……
……
次日,莫天肩上背着包袱离开了家,告别了这个土生土长的地方,朝清远镇方向而去。
赶了半天的路,他已到了小镇。
踏上青砖铺成的街道,心里多了一丝忐忑之意,看着人来人往形形色色的人群,以及繁闹的街坊景象,深感触动,感受街道两旁扑面而来的清香气味,喉咙里咕咚一声。
莫天停在一处名叫“香味飘”的老斋店里,看着里面人潮涌动的热闹气氛,就缓步入内。
寻了一处空挡桌位,他放下包袱坐了下来,点了几个大饼和一碗水,正吃着香呢,突然,店外走来一群灰色着装的人,他们有四五人,腰间佩剑,他们走进来左瞧右瞧,看莫天桌子旁还无人,几个人就大刀阔斧的坐在那里。
这群人长的眉清目秀,只是坐在莫天对面的那个人,实在是有愧于这四个字,甚至与其他人很不协调。
这人很胖,身着华丽的服饰,一看就知道是富贵人家,他脸上的肉耸拉下来,脖子褶皱了一层又一层,眼睛被那光滑粉嫩的肉深深地挤压着,隐隐能看见他那豆子般大的小眼睛,这看上去实在是滑稽可笑。
但是从几个站在他身后的人可以看出,他肯定是一个有背景的人。
“店家!店家!”小胖双手拍在桌子上,大声叫道。
这一拍不打紧,可苦了旁边的莫天,只见他面前的那碗水水花四溅,有几滴打在他的脸上,让他好生生气,他微微蹙眉。
但是这一细小的举动哪能逃的过早早入世的小胖眼睛,他看着面前这个刚刚不满的表情,他不高兴了!
“小子!你叫什么名字?敢这样看我!”小胖豆大的小眼睛看着莫天,似在审问他。
“我叫莫天,有何指教。”莫天放下正在啃的大饼,轻轻的开口说道。
“莫天?我看你反了天?”说完他右手一招,后面的两个手持佩剑的青年人上前来,站在莫天两侧。
一刹那,这边的动静就引来了周围注视的目光,当他们看着是这混世主时,都暗暗一叹,纷纷朝着莫天看来,只是眼神中分明露出一种怜悯之情。
莫天看着这情况,心里也是一紧,心中有一丝不好的预感。
他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啃着剩下一半的大饼,丝毫没有理会他。
他对面的小胖看见他眼前的这个比他还小的少年,居然这样无视他的存在,他双目喷火,大脸刹红,身上的赘肉不停的颤抖,连说几声“好!好!好!”。
之后,只见他艰难的站起来,肉嘟嘟的手指着莫天,身体不住的抖动,眼睛挣得也比寻常分外要大。
他气呼呼的说道:“来啊!你……你们几个把他给我绑了,给我带回去!”
莫天看这架势,心感要倒大霉了,他没有反抗,静静的站在那里。
很快,几人就将他五花大绑,将他带到小胖身前,四周的客人纷纷站了起来,看着这里指指点点。
小胖看着这一幕,甚是满足欣慰,他拍拍比他还要矮小的莫天肩膀,坏笑着。
这时,伙计将点好的酒菜呈了上来,看着这主又在这欺负他人,他也是心里鄙夷,但一想到他的背景,也就算了。
这伙计看着绑着的人居然是一个小少年,心中充满疑惑,想到,这主不是最爱欺女吗,每次都是先绑了,然后再带回家,每每此刻,周围的人都是暗暗撇嘴,看不惯他这样的作风。
只是伙计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彻底改变了他的三观,心下想到这家伙现在改胃口了,男女都不放过,真是欺男霸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