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好武器,下车吧。”张林说话的间隙已经戴上了一副十分拉风的墨镜,薄唇在墨镜的搭配下有了几分冷厉的性感。
郑诗直直地看着张林,似乎已经沉迷于张林现在的造型。
“看啥?”张林冷冷说道,“等打完这场战再好好看!”
“真是没看出来,简直闷骚到了极点!”郑诗在心里暗骂,痛恨自己当初为啥没有认清楚这厮的真面目,然后用自己的“郑式手段”将其抛光扭正。
但现在再怎么后悔都晚了,而且张林当时乖顺的一面只是伪装而已,她现在不应该后悔,而应该庆幸才对,庆幸当时自己并没有往死里压榨张林,否则,就凭张林的本事,就算自己是国际刑警,恐怕也难敌眼前这个看似斯文实则狠辣的男人。
“好了,现在是生死关头!!”汪潇已经做好全副武装,就等张林一声令下,然后全速攻入警署大楼。
张林和郑诗不再拌嘴,两个人知道,现在当务之急是弄清楚大厦里面的情况,如果张林的推测正确的话,接下来的仗恐怕就不好打了。
张林最先跳下来,郑诗、汪潇、陆伟紧跟其后,四个人全部戴着清一色的深黑色墨镜,有了这个墨镜,外面的世界无法知道他们在看什么,想什么。
一声“滴”过之后,坦克的门就被紧紧锁上。
刚才坦克将很多尸人彻底碾压成了粉末状,路面上留下了黑漆漆的痕迹,上面依稀还覆盖着白色的骨粉。
还有为数不多的尸人朝着这辆坦克飞奔过来,只是,还没有到达坦克,这些尸人却离奇地倒在了半路上,但是张林他们并没有出手。
就在四人怀疑之际,一道冷冷的声音从警署大厦中传来,“什么人!”
张林明显地感觉到,身边的郑诗抖了一下,不是害怕,而是吃惊。
“逃难的!”张林的回答同样简单,张林透过深黑色的镜片,仔细搜索着刚才声音的来源。但是,对方始终没有露面。
郑诗冷漠地打量着这栋看起来威严无比的警署大厦。对张林说道:“这里面一定有鬼!刚才说话的那个人明明已经死了!”
“看来这是一局好棋……”张林颇为玩味地说道,手已经搭在了郑诗的肩膀上面,颇有黑帮大哥护着自己女人的架势。
“这里不是逃难的地方!快点滚!”那个声音再次响起,张林明显地听出来,恼羞成怒的味道重了。
在墨镜的遮挡下,张林看不到郑诗眼中的怒火,但是这种情况下,张林必须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做,因为,他可以明确地感觉到,盯着他们的,不只这一双眼睛。
除了说话的这个人,还有什么奇怪恐怖的非人类生物在伺机出动,而他们正在明处,无论怎样也难防随时可能出鞘的暗箭。
“少他娘的废话!”郑诗当街开骂,便大步流星地往警署大楼的正门冲去,张林等人马上跟上,每个人都已经判定,警署大楼目前来说,是比较安全的避难场所。
挡在前面的是两扇巨大的透明的双层玻璃门,看其一尘不染的样子,应该还没有被血腥所染指。
郑诗一步冲上四五个台阶,拿出尖钉,对准门卡便是灵活一击,大门随之便被撬开,郑诗灵活闪入大厅里面,张林等人跟上。四个人进去之后,郑诗再次将玻璃大门合上,一系列动作连贯地没有任何磕巴,一气呵成。
“你要找刚才那个说话的人?”张林问道。
“嗯!”郑诗还是迈着女刑警特有的飒爽英姿的步伐,马上跑到2楼,朝着一个偏僻的拐角跑去,势如雷电,快不可挡。
“等等!”张林一把拉住郑诗,“里面很多人!”
“一群缩头乌龟!”郑诗刚要开骂,一颗子弹突然从某个方向射过来,张林耳力过人,马上抱着郑诗趴倒在地上,子弹沿着郑诗的右侧手臂划过去,射入了墙壁里面,发出一声沉闷,随即消失。
四人见里面的人已经开始发动突然袭击,马上两两分组,转身闪入两边楼道的拐角处。
良久,没有任何声响。
“****!差点忘了,陆伟,你会不会招魂术?”张林问道,“既然这群缩头乌龟不出来,那我们就把他们给招出来!”
“小case!”一向言语谨慎的陆伟也飙起了口头禅,甚是拉风。
“行动吧!”汪潇催促道,“我已经闻到了里面有一种非同寻常的药味……”
“还有血腥的味道!”张林补充一句。
郑诗紧紧盯着刚才射出子弹的方向,指给陆伟说:“那扇门,普通人从来都进不去,能进到里面的人,非富即贵!”
“既然我们进不去,那就请他们都出来!”陆伟说完就开始默念咒语,人为设置的障碍在陆伟的咒语之下变得不堪一击。
陆伟的咒语才念到第二句,门开始松动了,发出支支扭扭的声音,似乎不太情愿将里面的风景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但咒语的力量却是普通人无法抵抗的,转眼之间,门已经被打开大半,但方才的动静却瞬间消失了。
张林,郑诗站在拐角左边,陆伟,汪潇站在拐角右边,现在,静得蹊跷。
郑诗示意大家不要出声,一动不动盯着已经被咒语强制打开的门缝,她可以确定,房间里的那些人正在等他们先出动,然后再见招拆招。这样的鬼把戏,她太了解了,正是因为警署的不作为,才导致很多社会问题越来越严重。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房间里的人似乎按捺不住了,从里面率先走出一个人。
这个人,同外面的尸人一样,没有眼珠,没有内脏,腹部空空,黑血凝成块状,偶尔有一两只苍蝇循着腥味过来,停留在这个尸人暴露的伤口上。
“郑诗,你果然回来了!”这个尸人竟然开口说话。
郑诗并没有搭理他,继续躲在角落里面。
此时,陆伟的咒语已经将房门全部打开,里面的格局和摆设也一目了然。
原来,房间里除了他,别无他人。满地的玻璃瓶和破碎的试管,狼藉一片,看不出这里曾经是威风凛凛的警署的办公室,地上斑驳的血迹似乎在告诉着人们,这里曾经发生过惨烈的屠宰运动,而眼前的一个人,就是这场浩劫的胜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