咀嚼的声音越来越近,张林已经准备好进攻的措施,走近一看,有3个尸人在用指甲剖开一具女尸的腹部,其中有一个尸人因为贪恋美味的鲜血,而一直****着自己沾满血的手指,舔着舔着就开始咬,发出磕巴磕巴的声音。
像这种情景张林早已经见怪不怪,在暗夜森林中,张林犹如进入了无人之境,因为尸人的视力和听力和正常人相比,已经有所下降,正常人在这森林中犹如进入迷宫一般,尸人自然也就只能蜗居在一角。
‘灵异之光和这群尸人是什么关系?”张林暗忖。
二者表面是没什么关系,灵异杀人于无形,尸人则喜欢将人开膛破腹…
”那就试试吧!”张林想着,掏出一把弯弯的手术剪,对准一个角度,狠狠射了出去,一个,两个,三个…三个尸鬼几乎同时被割破气管而倒地身亡。
就在此时,一道刺眼到足以刺破天际的光线杀了出来。
“果然是一丘之貉!”张林暗暗骂道。这道灵异之光转眼便到了倒地的尸人跟前,在刺眼的光束中,张林隐约看到了一个身穿黑衣的人,背部佝偻,五官模糊不清。
张林躲在暗处,将所有的情景看在眼里,但是始终没有发现陆伟的蛛丝马迹。
“阿难尼耶律……”张林开始说出鬼故事中最常用的咒语,不知管不管用,但至少要试一试,毕竟,现在还没有更加周全的办法。
一次两次,根本没有奏效,灵异之光还在不断靠近。
七八次以后,灵异之光慢慢黯淡了,失去了最初的霸气和凌厉,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十五次之后,灵异之光渐渐化作黑夜中的一抹淡光,而且没有任何反抗,就在消失之际,一个沉重的坠落的声音传来,掉在了厚重的草地上。
体型不高,也比较瘦,衬衫的领角似乎反了一下光,“陆伟!”张林可以确认,这个人就是陆伟。
循着坠落的声音望去,陆伟已经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现在要去给陆伟施救。
张林马上冲了出去,绕过渐渐萎靡下去的灵异之光,跑到陆伟跟前。
摸了一下鼻息,尚且还温热,张林将陆伟仰面朝天翻过来,双手置于陆伟的胸口上,采用胸外心脏挤压法,张林把握好力度,一下接着一下按下去。
3分钟过去了,陆伟没有什么起色,身上的温度越来越凉,晚上的森林里面,气温骤降,但张林身上却溢出了很多冷汗,面对尸人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害怕过,现在却不由得感觉到有一种心惊肉跳离自己越来越近,是死亡,是脆弱,是命运的急转直下和无法掌控,是游移在生命极限边缘却回天乏力的无奈……
张林的掌力始终作用于陆伟的外胸,一刻也没有放松,或许机会就在下一秒。
突然,陆伟的手指动了一下,但是身体却越来越冰冷,难道是回光返照?张林纳闷,还是灵异之光还有其他未参透的东西。
就在张林继续按压的时候,陆伟突然睁开眼睛,只是,这眼睛的瞳孔有点不太对劲,张林停下手中的动作,试探性地叫道:“陆伟……”
陆伟一片茫然,似乎看不见张林在他跟前,空洞的眼神中,没有张林。
突然,陆伟一手推开张林,起身便要逃走,张林下意识地一下抓住了陆伟的胳膊,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冰冷,从里到外泛着寒气,张林的手掌瞬间被这种冰冷激了一下。
只消那么一接触,张林的手臂却有一种瞬间被冻麻的感觉,从手指尖直到肩膀,然后从肩膀再扩散到全身。
张林沉住气,没有喊出声,在自己的心肝脾胃肾点了一圈,然后盘腿坐下,额头上渗出了密密的水珠,水珠在空气中之后又变成了冰珠,一粒一粒地粘在张林的额头上。
“40、30,、15……”张林一边驱寒,一边在感知陆伟的血压变化,“接近临界!糟糕!”
“陆伟!”张林试图将陆伟唤回来。
但徒劳无功,陆伟狂奔到幽黑的森林中,不见了。
张林慢慢将寒气从自己体内逼出来,但是寒气又源源不断地自己滋生了。
稍稍不留意,寒气便要侵蚀自己的心脏。
张林忽然看见了广袤的草原,在阳光下闪着诱人的绿光,又演变成了浩瀚的大海,拍打着蓝色的浪花,然后是金黄色的沙滩,沙滩上有很多穿着比基尼的性感金发女郎……所有的场景似乎在轮播,但似乎又从未见过。
张林想要睁开眼睛看看外面究竟是什么光景,但眼皮好像已经不听自己的话了,硬是死死地贴着自己的眼球,整个世界,一片混沌和黑暗。
张林颓然倒在地上,仰面朝天,同那道逐渐暗淡下去的灵异之光一般,静止了。
一夜就这样过去,第二天清晨,清晨的阳光从厚重的树叶间洒下几道稀疏的光束,照在了张林的脸上。
张林抬起沉重的眼皮,仿佛经历了诸多美好的幻觉一般,但是现实却是一片死灰,朝阳初升,带来了一线生机。
张林一阵头痛欲裂,胳膊上留下了冻得青紫的印记。张林稍微活动一下,一切正常,并没有冻僵。
在朝阳之下,灵异之光竟然没有了色彩。
“不对!”张林马上反应,“假如灵异之光昨天再次解咒了,那他为何不把我吞灭;假如他没有解咒,那他又怎么凭空消失了?”
“糟糕,陆伟又去哪儿了?”张林头脑拼命拼接碎片化的印象,但还是没有任何思路。
刚要起身,张林却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压制住了,还未等张林回头,一个猛烈的拳头已经对着张林的脑袋飞过来,张林下意识一躲,逃过一劫。
背后的那个人突然再次补上一拳,张林右手已经从腰间拔出了手术刀,对着这股猛烈的气流反向刺过去,从手术刀上传来硬邦邦的震荡声。
不等背后那个人再次出招,张林已经将手术刀刺进了那个人的颅腔内,精准无比,没有半分偏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