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突山巅,柳岳紧皱眉头看向北方。刚才那个神秘男子被紫影刺中,化作黑烟便是朝这个方向而去,黑烟的速度实在太快,即使柳岳用尽全力也未必追的上。
就这样在山巅之上静立了一会儿,柳岳停止了对神秘男子身份的猜想,御起紫影向山下飞去。
此时山下的土地上已是惨不忍睹,尸横遍野血流成河。长矛立在地上,战士跪在旁边,在断气的那一刻他都紧握着手中兵刃,回护着他的亲人、朋友和家乡。风吹过战场,吹起的烟尘盖不住触目惊心的伤口,却是卷起了浓重的血腥味。
柳岳御剑来到马归丰身边,皱着眉头将手伸向他的鼻前,然后长长地吐了口气。柳岳运起灵力,右手覆在马归丰的胸前。
“你一定要救救他~”巫女楚玉哭着道。
过了一会儿,柳岳收回右手,看向还在哭泣的楚玉,“放心吧,他没事,只是断了些筋脉,需要昏迷一段日子。”
“你修为如此之高,被抓进牢狱之时为什么不反抗?”
这时一个声音传来,柳岳扭头看去,来人正是大巫医。
“大巫医伯伯,大巫师伯伯怎么样了?”楚玉急切问到。
“阿玉,你放心,大巫师他没事。”
“这位前辈,我说过此行来到南疆并没有恶意,我来只是想向贵族借一样东西。”柳岳道。
“什么东西?”
“还魂蛊。”
“什么!”两点绿光闪烁了一下,“你怎么知道的还魂蛊?”
“不瞒前辈,我是从这本书上看到的。”柳岳掏出那本黑色的书。
“南疆巫札……”
巫坛,柳岳、巫女楚玉和大巫医正在一间石室中说着什么。收拾完战后的大地,安顿好昏迷的大巫师和马归丰之后,柳岳便被大巫医请到了这里。
“这么说来,这本书是你的一个朋友的。”大巫师沉吟道:“那你可认识恶清?”
“恶清!当然,万毒门的门主,一个十恶不赦之辈。大巫医前辈认识恶清?”
大巫医点头,“我明白了,你刚才说你那位朋友精通蛊术,而且还懂黑巫术。也就是说,恶清身上的噬灵蛊是你那位朋友所降。”
“大巫医前辈怎么知道?”柳岳眉头微皱。
“我与恶清打过交道,那天他找到我替他解蛊,说是被一个御剑宗弟子降的,加上你刚才所说,两相结合,我便猜到了。”
“只是我那位兄弟已经过世,还有……”说话间柳岳的脑中闪过惜缘那张苍白的俏脸,叹息一声继续说到:“大巫医前辈,在下借还魂蛊是想要救一个人,若是大巫医前辈和巫女大人应允,在下愿意为南疆做任何事情,在所不辞。”
大巫医摇头。
“前辈……”
“不是我不借,只是还魂蛊是第三代巫女大人养出,整个南疆只有一只,只是几十年前,这只还魂蛊被上代巫女用来……”
之后大巫医将巫女楚凰用还魂蛊救了五州书生的事讲述了一遍,又将巫族子民为什么痛恨五州人的原因告诉了柳岳。
刚刚看到的希望又破灭了,柳岳的拳头紧握了握。他的心中突然袭来一丝绝望,只是下一刻,他便在心中提醒自己:“不能就这样放弃,还有最后一个办法,我要努力修炼去那神人界看看,我一定要救活惜缘,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少年在心中暗暗发誓。
“今天兀突山巅上的那个神秘男子便是之前我说的那个五州书生。”大巫医突然说到。
突如其来的话打断了柳岳的思绪,“大巫医是说那个被上一代巫女所救的那个人?”
“对,就是他,我一定不会看错。”
“对了,大巫医伯伯,我查探了一下,发现那些山南六族的人之所以不知疼痛,是因为被人降了蛊,是控心蛊!”巫女楚玉突然说到。
“是那个男子降的蛊?”柳岳问到。
“难道是上代巫女大人教他的蛊术?”楚玉猜测道。
大巫医摇头,“不对,若是上代巫女要传他蛊术,那柳公子手上就不会有南疆巫札。而且既然南疆巫扎在这里,就说明上代巫女大人已经不在世上了。”
“上代巫女大人已经……不在世上?”楚玉惊讶道。
大巫师点头。
“那神秘男子是如何学会的蛊术?”柳岳问到。
“不知道,不过我有一个可怕的猜想,现在的那个男子已经不再是那个书生了,而是还魂蛊!因为修为再高的人也不能虚化本体化为烟尘。”大巫师道。
巫女楚玉惊讶出声。
“大巫医的意思是说,还魂蛊有了自己的心智?”
大巫医点头认同。
柳岳紧皱着眉头,他总感觉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
南州,无纳城。
现在城中已经恢复了繁荣,家家安居乐业,城中每天都会派人到重坤山上奉上香火,城中还新筑起了一座庙,庙**奉的石像正是柳岳模样。据说是能工巧匠依着一对老夫妇描述所刻,庙中香火不断,城中人每天都会祈求上苍,赐福于这个曾经救无纳城于水火的少年。
此时,城中街道正熙熙攘攘,人们为着平淡的生活而奔波着。
街上暗巷,一缕黑烟从天而降,落到地面现出身形,正是那个兀突山巅上的神秘男子。
“可恶!竟被那个不知来路的小子坏了好事,哼!我若吸了那萼珠内的巫力,便能摆脱这具无用的躯壳,到那时我就能与天地同寿,又何必惧你?”男子用诡异的女音自语道。
“对了,看那小子衣着和一身修为术法应是这五州之人,既然如此,我就先把这里搞乱了,等你回到五州,我再回南疆夺了萼珠,到那时,哼哼!就让那小子死无葬身之地。”
说完,神秘男子露出得意的微笑,他双手虚伸,只见缕缕黑烟出现在他的身前,随着他的一声尖啸,黑烟化作万千丝缕,席卷过整个无纳城。
街道上,满脸微笑的百姓们表情瞬间凝固,目光呆滞表情木讷;房舍中,缝补衣裳的女人放下手中的针线,走上街道,屋中只留下襁褓中婴儿的哭泣声。突然,一缕黑烟钻进婴儿的身体,孩子停止了哭泣,眼睛呆呆地望着房顶,手脚不停地乱舞着。总之,城中所有的人都聚上了街头,每个人都如提线木偶般机械地行着,去向那未知的目的地。
“哈哈!去破坏吧,动静越大越好!”女子尖锐的声音传遍整个无纳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