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悦游到菁菁的身边,捂嘴笑个不停,那个得意呀。
菁菁埋怨道:“刚才我全看到了,妹妹,你真是胡闹。”
悦悦道:“姐姐,我这么做可全是为了你呀!”
菁菁脸红了,道:“与我有何关系?”
悦悦道:“姐姐,爱就爱了,你怕什么呀?”
菁菁羞道:“什么爱不爱的,别胡说,我只是想让他帮我画像。”
悦悦一拍手:“好主意,就这么办。”
菁菁问:“你又想到什么鬼点子了?”
悦悦道:“姐姐,你听我说……”两人凑到一起,悦悦窃声私语。
水书生正在木屋里换衣服,怎么也想不明白刚才的事,可以说是满脑子的问号。
“奇怪,怎么就不见了呢?明明……”突然,水书生好像想到了一件事,自言自语道:“好像有点不对,刚才那位姑娘是如何出现的呢?我怎么从来没见过她呢?”
突然,门外传来敲门声。
“谁呀?”水书生隔着门问道。
有人回:“请问水公子在家吗?我送鱼来了。”
“来了来了!”水书生打开房门,发现来人是个陌生人。
门外站着一个年轻秀气的小伙子,一身渔夫打扮,衣服看上去像是新的,一尘不染。
年轻渔夫行礼道:“请问是水公子吧?”
水书生道:“正是在下,请问有什么事?”
年轻渔民道:“我刚打了一尾大鱼,听说水公子收活鱼,就赶紧送来换几个钱糊口。”
水书生问:“你也是莲花村的?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
年轻渔民笑笑,道:“我体弱多病,很少出门,今天刚觉得身体好点就去打渔了,没想到第一天就有了收获,不仅打了条大鱼,这条大鱼还是金色的呢?”
水书生一听鱼是金色的,顿时激动起来,上前一把拉住年轻渔民的手,道:“你说鱼是金色的?”
“是呀。”
“在哪?快带我看!”
“就在……”年轻渔民的话音刚落,水书生一个箭步就冲了出去。门外放着一个更大木盆,盆里装着一条金色鲤鱼,巨尾金鳞,看上去十分炫目。
水书生蹲在地上,双手放在盆沿上,激动地说不出话来。
年轻渔民道:“水公子,这鱼你买吗?”
水书生道:“买,买,我买!你要多少钱?”
年轻渔民道:“水公子就看着给吧。”
水公子从怀里掏出钱袋,想都没想就塞给年轻渔民,道:“这是我全部的钱了,都给你!”然后又蹲在那里看鱼。
年轻渔民用手掂掂钱袋,抿嘴偷笑道:“水公子,用不用我帮你把鱼搬进屋里去?”
水书生道:“不用不用,我自己来。”说着吃力地搬起大木盆,就往屋里走。
年轻渔民望着水书生的背影,摇摇头,抿嘴一笑,哼着小曲走出院门,然后带上院门。
年轻渔民不是别人,正是悦悦所变,见四下无人,悦悦变回女儿身,得意笑着,轻盈离去。
一个黑影闪了一下就不见了,悦悦眼尖,顿生警觉,她心中起疑,快步走过去。
突然从土墙后面钻出一个黑衣人,迎面走来,看都不看悦悦。
悦悦装着若无其事,暗暗观察黑衣人,结果发现他步法矫健,不像是个普通的渔民。
悦悦用手指拂了一下两眼之间,运用法眼观察,这一看不要紧,把她吓了一跳,这个黑衣人果然不是人类,原来是一个鱼妖。
黑衣人脚下越走越快,悦悦想知道对方的来历和目的,所以就匆匆地跟上去。路上行人渐渐多了起来,她也不敢使用法术,免得惊世骇俗。
水书生把大木盆放在了光线最佳的地方,足足看了半天,这才想到了什么,匆匆跑去准备纸墨。
提笔刚要画,发觉自己心不静,犹豫片刻又放下笔,盘腿坐下,闭目养神。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菁菁化成的金鲤在木盆里暗自埋怨:“水书生,你倒是画呀,这木盆也太不舒服了。”
菁菁翻了个身,鱼身一动水响,一下子把水书生惊醒。
水书生终于再次拿起笔,开始画鱼。这一次他花费的时间比任何一张画都要长,而且更要吃力,几乎用尽起了他全部的力气。
看着画完的画轴,水书生几乎虚脱了,全身无力,但是他的精神状态却很好,因为它太喜欢这张画了。
一条大鱼跃然纸上,活灵活现,栩栩如生,无处不透着灵气。看着看着,水书生自言自语道:“到眼前为止,这是我最满意的一张画。”遂将画轴挂在墙壁最显眼处,呆呆地坐在那里欣赏,欣赏够了又喃喃自语道:“鱼啊鱼,我终于找到你了。”
水书生只觉得眼前一花,放佛又进入了一个长期困扰他的梦境。在梦境中,水书生正在成亲,拜堂之后,新人被送进洞房。当新郎迫不及待地掀开新娘的红盖头,顿时吓呆了,哪里有什么娇妻美娘,只见新床上一条巨大的金色鲤鱼不停跳动,水书生一屁股瘫坐在地,登时昏了过去。